“他姓费,他……”魏学问的话刚说了一半儿,就被胡大庆给打断了。
    “姓费的。”胡大庆立即就想到了一个人,那个贼眉鼠眼的老家伙。
    “县里姓费的我就知道一个人,不会是废品站的那家伙吧?”
    “是啊,就是他。”魏学问痛快地点了点头。“他是我的学长,我学数学,他学经济的。”
    “哦,你就在村里,他在县里,离得这么近,怎么从来没听过你提过他呀?”
    胡大庆觉得魏学问这人真的是太好面子,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就姓费的,虽然在县里是在废品站干的,看着不咋样的,但是胡大庆去那买过几回书,就看到这老家伙一直坐在那晒太阳。
    怎么看都是日子舒服,哪像魏学问在村里天天下地,吃不饱穿不暖,冬天啃硬馒头,还会生冻疮。
    “有这么好的关系的,你当初怎不找他要点吃的?”
    胡大庆的话刚说完就被魏学问白了一眼。“你可真会想。”
    魏学问确实爱面子,但是他也怕给别人惹事儿。“老费有个好儿子,他前脚把教授的职位丢了,后脚就托关系把他弄到这旮旯地方的。”
    脑子转的真够快的。
    胡大庆又琢磨了一下姓费的那样子,一双小眼睛总是滴溜溜的转。
    怪不得人家儿子有本事,恐怕这一家子都是脑子里装的CPU吧。
    别人还在想的时候,人家都早就不知道跑了多少圈了。
    再看看姓魏的和姓谢的那日子,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呵,想来姓费的日子不是一般的好。
    “老费就爱吃。”魏学问这会儿看着胡大庆的眼神,就猜出来对方怎么想的。
    “你以为人人都有孝顺儿子吗?”
    胡大庆不以为然地又翻了个白眼。
    也不是人人都有跟CPU一样能跑得那么快的脑子。
    呵。
    不过现在胡大庆需要把自己接下来要干的事重新规划一下。
    他本来还想跟大冯裁缝去周边的几个城镇,再了解了解市场的情况。想着把手里的粮食,在出手几批。
    可爸爸的情况,现在是最紧急的。
    其他的只能往后放一放了。
    第二天一大早,胡大庆先去找了大冯裁缝一趟。
    而大冯裁缝也从闺女嘴里大致清楚了胡家的事,他也没有问,而是把胡大庆上次留下的8万多斤的粮食钱先给结了。
    “粮食出手的很快,只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全出手了。”
    其实胡大庆找他并不是说钱的事儿,但是看着对方递过来的一厚塌子钱,他的眼神闪了闪,心里也明白了。
    现在的粮食出手更快。
    心里暗暗有了计较,胡大庆就看门见山地和大冯裁缝说道,“我手上还有一部分玉米棒子,粉条,荞面,鸡蛋。”
    “鸡蛋?”别的大冯裁缝并不觉得稀奇,但是这个鸡蛋,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胡大庆点了点头。“都是之前在乡下收的,正好手里有点余钱。”
    “这不是我得赶紧带我爸回家,我今天下午找人把这些全放到那间屋子里。”
    他看到大冯裁缝听到这些话后,两只眼睛都在放光,不得不重新提醒了一句。
    “最近虽然粮食紧俏,但是你一定要看好是谁购买粮,而且不能大量的出售。”
    虽然知道大冯裁缝也是个谨慎的,但是现在对于投机倒把的事本来就抓的严,现在又赶上了粮食紧缺的档口。
    他们这样大量的搞粮食,显然就是打着灯笼上茅房--找屎(死)呢。
    可只有这么搞,才能挣到钱呀。
    所以说,风险和机会是并存的。
    胡大庆又叮嘱了大冯裁缝几句,让他一定要只固定自己的小团伙,不要找外人帮忙。
    这个大冯裁缝清楚,现在整粮食的全是自家人。基本全是他们冯家的人,个个嘴巴都是上了拉锁的。
    胡大庆现在手里面还是钱少,他想着钱多的时候,自己也去弄几套这样的房子,反正现在的房子也不贵。
    狡兔还三窟呢,他们搞这种刀尖上跳舞的事儿,得把明天后天大后天的步子,全都想出来。
    跟大冯裁缝把所有的事儿交代清楚后,胡大庆就去了那个放东西的小院儿。
    他拿出来四五万斤玉米棒子,等大冯裁缝他们弄成玉米面儿,估摸着也就只有不到3万斤了。同样把粉条和荞面各放了接近5万斤,然后还放了1万多斤的鸡蛋。
    胡大庆看着把院子都堆满了,这才满意地锁上能离开了。
    也就是在他离开不一会儿后,有人偷偷扒在门上看,而这个人看了后,眼睛都直了,浑身都在发抖,甚至口水止都止不住。
    而大冯裁风带着人,按照胡大庆说的,下午才带人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