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胡大庆的挎子骑走了,就胡家这破院子,放个大挎子,得招多少人眼红啊?
    胡大庆也没不舍得,他以后要想把生意铺出去,这种捐赠活动还得多搞搞才行啊。
    比如说像省城那边的一些重要部门的人员,要多接触,多给他们搞搞活动。
    不过眼下先把爸爸治病的事办了。
    第二天一早,胡小兵还活着的事,在石土村全传开了。首先村长带着几个村干部,就来了胡家。
    老老少少的人,坐了一屋子。
    胡大庆很奢侈地给每个人递了一根烟,尤其是给村长,把余下的几根都塞进了村长的兜子。
    村长马上笑的眼睛都看不着了,干巴巴的脸皮上全是慈爱的神色。
    现在村长看胡大庆,就比亲儿子差了一丢丢。“你小子,是真的有本事啊。”
    胡大庆嘴角微微扯了下,却轻哼了一声。“不过,我把这事儿你得给好好地处理了。”
    “不只是户的事。”
    村长是吃盐长大的,知道挑子哪头是盐的哪头是甜的,他微微地点点头。
    “我心里有数呢,你爸当年为了那么大的功,救了那么多的人,这些可都是荣誉呀。”
    “不过呀……”村长的眼神又是闪了一闪,微微的看了看胡大庆的脸色。“不过呀,你也知道咱们村是个穷啊。”
    “知道。”胡大庆痛快地点了点头。“我出100斤玉米面儿。”
    “你的意思……”村长心里微微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胡大庆这小子越来越邪乎了。
    “就我那个大伯。”胡大庆马上又笑了起来。“哦,我们跟他们家早就断亲了。唉,你看我这记性。”
    “就胡大雷那村里的位子,是一直空着吗?”
    村长看了看胡大庆,又朝屋里屋外瞅了瞅。
    胡家的人,没有来一个。
    胡小兵的亲生父母还活着呢,这亲儿子死了5年终于被找回来了,却不见这对父母啊。
    这得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做出这么绝的事儿。
    不过当年胡小兵俩口子前脚被洪水冲走,这老两口就作主把胡大庆和胡美仁赶出了胡家,断绝了关系。
    “唉。”村长再有本事,这种事儿他可不愿意管。
    所以刚才胡大庆说的事,倒是可以办的。
    “不过你爸现在的身体能成么?”
    村长刚才也看了胡小兵的情况,什么人都不认识,只低着头不跟任何人说话。
    “我就是给我爸整个荣誉。”胡大庆说的那叫个理直气壮。“他也不从村里拿一分工资,而且我还给100斤粮食呢。”
    村长确定胡大庆真的给100斤粮食,心头一阵阵发热。“这是好事儿啊,你爸就是咱们村的荣誉的代表,不能让他心寒了。”
    要说这会说漂亮话,胡大庆觉得没有人能比得上村长了。
    只是当村长带着村干部和其他村里人要离开时,就听到了一嗓子。
    “儿子哎,我那可怜的儿子哎……”是胡婆子,胡小兵的亲妈,装模作样的哭着跑进了胡家的院子。
    她一边哭一边喊。“我可怜的儿子哎,你可受了委屈啦,妈来了,你的妈妈来了……”
    “吼什么吼?”胡大庆一个跨步就拦在了胡婆子的跟前。
    “你谁呀?”
    胡大庆的话一说出口,连旁边的村长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心想这小子心也够硬的,说不认就不认。
    “你这个小野种。”胡婆子用手指着胡大庆。“这是我们胡家的事,关你一个外人什么事儿?”
    确实,胡大庆现在是个外人。
    他的户现在在村里的集体户上呢,并不跟姐姐一个户。而现在胡家所有的东西,包括房子地之类的,全在姐姐胡美仁的名下呢。
    而胡大庆,当初是为了姐姐的名声才把户迁出去的。
    这倒好,让胡婆子给拿捏了。
    但胡大庆根本不在意这些,然后朝朱婶招了招手。“干妈,这死婆子哪儿来的?”
    心领神会的朱婶,操起地上的一个大扫帚,就朝胡婆子冲了过来。
    她可比胡婆子厉害得多,力气也大。“妈的,胡家的贼婆子,看我干闺女家里日子过好了,想来占便宜了。”
    “狗东西,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朱婶和胡大庆、胡美仁认干亲的事,全村都知道的。而且,朱婶和胡家现在是二合一,大家也都知道。
    所以朱婶儿就是胡家的长辈,她的话是顶顶管用的。而她手里的大的扫帚,更管用。
    大扫帚冲着胡婆子挥过去,虽然对方躲开了,但是还是有一扫帚打在了胡婆子的背上。一直到把胡婆子赶出了胡家,朱婶叉着腰冲胡婆子“呸”了一声。
    “臭不要脸的东西,跑我们家认亲来了。我告诉你,我家没有你儿子。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