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咬吞食。”
    薄唇轻附在莹白耳垂,低喃如咒,“尸骨无存。”
    封愿血眸微弯,眼神不经意落在对方手上,意有所指道:“您说的是自己吗?”
    下一瞬,脖颈前便闪现一柄银刀,锋利的刀尖抵在血管上,触之见血。
    几乎同时,银枪出,枪口对准男人喉管。
    红唇微勾,封愿放肆地打量起共事多年的“好友”兼上司来,眼里的兴味越来越盛。
    “今日您的话,比以往多不少啊。”
    子弹上膛,抵在对方喉管处的银枪又往里逼近了一寸。
    封愿象征性地表示惊讶,而后笑容潋滟地看着他,“是为了留住我吗?还是因为……”
    “破防了?”
    肌肤传来刺痛感,鲜血蜿蜒而下,带来不甚明显的痒意,封愿却笑得更放肆了。
    像是终于发现了看似无懈可击的猎物,潜藏在深处的弱点。
    “如此明媚耀眼的人,对于我们这些生活在阴暗地底的亡命之徒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无论是我,封池,裴煦,还是顾洵……”封愿轻声且笃定地说,“都会不可避免地被他吸引,越陷越深。”
    “而你顾洵,早就逃不掉了。”
    顾洵手里的力道更狠,封愿也不甘示弱地缓缓扣住扳机,挑衅道,“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子弹快呢……要试试吗?”
    顾洵冷眼看他,封愿不躲不闪。
    那一刻,双方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越来越浓烈的疯意。
    砰!
    寻过来的沈千山闻声抬头,停下脚步。
    仔细辨认方位后,便沿当前的巷道往前冲跑!
    巷口尽头是一面两米多高的水泥墙,墙面略有不平,沈千山环顾四周,顾不得寻找借力物,边走边松开领口的三颗衣扣。
    单脚踩在墙面的凹陷处,右手一撑,身手矫健地翻过去。
    轻松一跃,稳稳落地。
    一抬头,便对上美人含笑的眼。
    沈千山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我就知道你会跟过来。”两人闹出那番动静后,没说几句话顾洵便走了,封愿则故意站在这等他。
    男人身手利落得紧,翻身一跃,轻易就跃进了他的心里。
    看得封愿心里跟猫抓似的,他也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当即伸手拽过对方衣领。
    微微踮脚,直接吻了下去。
    沈千山一脸懵。
    但还是本能地圈住他的腰肢,等人亲完,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给他擦脖子上的血。
    “又玩疯了?”
    “被野猫抓了一下,不碍事。”封愿眼睛舒服地眯起,被伺候得越发心安理得。
    “野猫?”沈千山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这话似乎戳中了封愿的笑点,只见他愣了一下,掩唇笑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还问男人说,“如果我真是野猫,你会不会拿颈圈拴住我?”
    沈千山被呛了一下,耳朵尖微烫:“不会。”
    “不怕我跑了?”
    “不怕。”
    这回答封愿是真没想到,当即好奇地问:“为什么?”
    “不告诉你。”
    “……跟谁学的?”
    阳光照在两人身上,将影子越来越长。
    逐渐融为一体。
    从始至终,沈千山都没问封愿和顾洵聊了什么事,也没回答他到底为什么。
    直到以后,两人结婚当晚,封愿才从男人口中撬出那个答案——
    因为野猫在外面玩累了,会自己回家。
    有他沈千山在的家。
    ……
    转眼便到了跨年夜。
    闻玖共有三个舞台,其中,两场提前录制,还有一个现场直播。
    封池担心他会受影响,一直陪着他。
    演出后台,某人从化妆起就开始化身盯妻狂魔,硬生生把化妆师看得不会化妆了。
    闻玖哭笑不得地把他转过去:“别看了,怪吓人的。”
    封池目露惊愕:“我吓人?”
    才过了多久,你就看厌我了?
    闻玖受不了老婆破碎的眼神,自觉说错话,忙不迭换了个说辞:“不是,是你这样盯着,化妆师姐姐手会抖。”
    封池瞥她一眼:“……哦。”
    到底是安分了。
    化妆师姐姐:……嘤嘤嘤封总我也不想的,但是人家的手有它自己的想法。
    上台前,工作人员给闻玖戴收音器和耳麦,封池又黏过来,搞的小姑娘整个人都不好了,确认无误后脚步飞快,跑的跟屁股着火似的。
    闻玖终于发觉到不对:“你怎么比我一个上台的还紧张?”
    周围的工作人员闻言,默默竖起耳朵。
    就是就是!
    “我怕你……心里不舒服。”封池低着头,尽量隐晦地说,“我担心你。”
    这是闻玖恢复记忆后的第一个直播舞台,还是如此重要的跨年夜,即便前两场录制顺利,但封池还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