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搬过来后就开启了水深火热的“学习”生活。而安排好一切的陆时年也要出差了,去M国。
    在国外忙了几天后的陆时年,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思考了一下,他的新婚伴侣好像一直没联系过他。上一次联系还是他落地M国,打了个报平安的电话。
    拿起手机,给某个小没良心的拨过去。
    “陆……时年哥?”很少有人这么叫他,听着电话里有些失真的声音,陆时年心里涌出一股微妙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在干什么?怎么有气无力的。”
    终于有个人能说说话,纪南大吐苦水,“数学好难,英语好难,什么都好难啊!你不知道,老师让我……”
    不知不觉电话就打了半小时,挂断前纪南还依依不舍,“时年哥,你明天还给我打电话吗?”
    陆时年想了想,回复:“你也可以给我打。”
    纪南反应过来,赶紧应好,打电话这种简单的技能他早就学会了。
    接下来的几天,纪南按时给陆时年打国际长途,一个巴拉巴拉都是对学习的控诉,一个用不可多得的耐心抚平郁闷的情绪。
    两人的感情在一通通电话中拉近了不少。
    一天,日常通话结束后,纪南问陆时年,“时年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第5章 出差回来后
    “时年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句话一直回荡在陆时年耳边,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却让他有点失神。
    第三次在会议中走神后,陆时年把特助杨维林叫过来,安排道:“剩下的行程抓紧时间。”又低声补充了句,“早点回国。”
    国内的纪南还在学海中徜徉,就是海太深太辽阔,数次在“溺死”的边缘徘徊。
    他的课程安排的特别满,距离开学没剩多少时间了,时间紧任务重,现在就是填鸭式教学,每天塞到纪南脑子里的东西多得不得了。
    纪南抱怨归抱怨,学习的时候还是非常认真的,近段时间的学习成果异常显著,老师就经常夸他。
    这天休息时间,纪南在沙发上捧着手机戳戳点点,电视随意开着。这是他最近学会的,遇事不会手机搜索,能解决他很多“奇妙”的问题。
    刚才老师提到的“早八”,原来是这个意思,现代人八点上学或工作还觉得很早吗?他以前卯时……六点就在练大字了。
    “定远侯纪氏一门忠烈,深受当时皇帝的荣宠,跟随大景王朝从建立到陨落,屹立数百年不倒……”浑厚的男声从电视中传来。
    “哐当”一声,纪南的手机从掌中滑落,他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电视,满眼震动,手甚至在微微的抖。
    电视里播放的是央台的《讲坛》,一个儒雅的老年人正在侃侃而谈。
    定远侯纪氏,大景王朝,这一定是他家,一定是!
    眼泪不受控制的一滴滴砸落在地上,纪南直直的盯着电视,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来到异世后,第一次听到侯府的消息,纪南心中激荡的情绪久久不能平复。节目结束了很久,他还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坐在沙发上。
    “纪先生,您没事吧?”保姆小心翼翼地问道,她是过来叫人吃午饭的,看到眼眶红肿的纪南吓了一跳。
    纪南终于反应过来,眼珠转了转,抹了把脸,刚开口声音还有点干涩,“没事,吃饭吧。”
    看着纪南走到餐厅开始吃饭,保姆才悄咪咪的走到厨房角落,拿出手机拨打电话,“陆先生,刚才纪先生偷偷哭了。”
    人在机场的陆时年挂断电话,神色莫名。
    与纪南短暂的相处,可以看出他是个坦荡赤诚的人,尽管纪家家风不行,应该也是爷爷娇宠长大的,礼仪端正,待人接物落落大方,不像是爱哭的性格。
    最近的通话也没提到什么伤心难过的事,难道真是学习太难了?
    陆时年直接给两个老师打了电话,老师的回复都一样:纪先生学习态度非常好,学得也很快,虽然基础一般,但都是可以补上的。
    陆时年:算了,先回家看看吧。
    夕阳的余晖漫天铺洒,橙红色的光晕浸染了半边天际。二楼阳台上,纪南悠闲的执着一只瓷白小巧的茶杯,欣赏这“夕阳无限好”的美景,眼神却有些失焦。
    陆时年出差后,他在溪山苑的日子过得很规律,每天按时上课,沉迷学习,闲暇时就这般煮一壶茶,细细品茗。
    与前段时间略显“兵荒马乱”的生活相比,现在是难得的平心静气。异世醒来、纪家“卖子”、成婚搬家,所有事在转瞬间尘埃落定,细想想简直如梦一场。
    若是在景朝,纪小公子白日与同窗探讨学问,晚间侯府承欢膝下,休沐时还会唤上三两好友,到城外跑马打猎,端的是少年肆意、张扬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