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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男主们都爱上我了

    冯璐望着他憔悴苍白的脸,仿佛经历了什么痛彻心扉的大悲之事。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何先生他……怎么了?”
    裴轻淮呼吸战栗,垂眸不说话。
    李尧把她送出去了才告诉她,何兮已经因为一场意外不在了。
    冯璐惊在了原地,过了许久才婉拒了李尧要开车送她的好意,抽泣着抹泪,转身走了。
    何兮跟上了她。
    她在半路上突然停下来,坐在马路边又哭又叹了好一会儿。
    她竭力调整好自己,用纸巾擦干了眼泪,又打车去了一趟何家。
    何兮留的电话是陈新奇的,可冯璐到的时候,乔易天和乔灼言也一起跑到了门口迎接。
    乔易天急忙接过信封,从里面拿出来两张银行卡。
    一张是当初他给何兮的,还有一张,是给何家的,全部都退还回来了。
    乔易天怔了怔,继续在信封里翻找,却什么都没再找到。
    乔易天把冯璐邀请到家里,两人聊着何兮。
    冯璐惋惜地说何兮帮了她太多太多,还没请何兮吃饭呢。冯璐又看着伤怀的乔易天,忍不住多说一句,其实那天何兮有往信封里塞信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拿出去了。
    乔易天抬手捂住了通红的眼睛,心都碎了。
    那天晚上在医院,兮兮本来是要跟他说话的,可是他偏偏扭过头去了。
    兮兮一定以为他不想理他,所以才把信拿出来,连电话号码都写的是陈管家,而不是他。
    他真的好后悔。
    至少,至少该说句话啊……
    冯璐离开后,乔易天望着转交来的两张卡出神。
    如果可以,何兮很想把当时那张信纸拿来给他,希望他的难过可以减轻一点。
    何兮不受控制地晃荡开来,到了楼上乔灼言的房间里,他对着那副订婚宴上没送出去的肖像画,自言自语地说了好多话。
    何兮听了半天听明白了,哦,原来,乔灼言并不像嘴里说的那样讨厌他。
    何兮从窗户出去,陈新奇把他好久不骑的小车子推到了喷泉边,正用抹布仔细擦拭着,每一处都擦得干净发亮,就好像随时等候着它的主人。
    何兮刚想要靠近一点,转瞬间又到了一间昏暗的小屋子里。
    葬礼过后,张晓菁和何卫国就从周以澄的家里搬出去了,简单租了一个小房子。
    张晓菁头发白了一大半,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
    儿子不仅死了,而且还跟她有关,她恐怕好久都无法走出来了。
    何卫国一改之前的懒散,细心地照顾张晓菁,喂她吃药吃饭,给她擦脸,还牵着她出去走动散心。
    何兮心情复杂,希望张晓菁还能记得他的话,以后做点小生意,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就行了。
    ……
    时间的流速好像加快了一些,何兮接下来就基本在裴轻淮和周以澄之间飘来飘去了。
    他以为裴轻淮看到他的信会好一点,可是没有。
    他继续酗酒抽烟,喝得胃出血进了医院。
    等醒了,才发现冯璐帮忙转交回来的戒指不见了。
    他本来一直带在身上,可这次喝得大醉,竟丝毫记不起戒指掉在了哪儿。
    他惶惶然地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沙发缝里找到了。
    喘息着擦掉额头上的冷汗,他捧着戒指极轻地说了一句什么。
    再然后,他回衣帽间找了一条链子把两枚戒指串在了一起,挂在了脖子上。
    从那晚起,裴轻淮不再颓然酗酒抽烟,并且顺从地跟着裴老爷子回到医院,配合地治疗身体。
    周以澄从何兮的墓地回来后,仍旧是整夜整夜地熬着不睡觉。
    秦霜在房门外,经常听到他对何兮说话的声音,一说就是好半天。
    看他眼下青黑一片,和瘦到凹陷的脸颊,秦霜不得已给他又喂了几次安眠药。
    她忍不住哭着劝他,要他保重身体,好好睡觉,不然何兮看到他这样,一定会很担心的。
    在旁边的何兮多么想高声附和她的话!
    如果周以澄再这样,他就要从地底下爬起出来骂他了。
    周以澄却说,不敢睡,也睡不着。
    因为只要一闭眼就是何兮最后一动不动,怎么也喊不醒的样子。
    秦霜抱着他痛哭。
    因为他,本来要接受新治疗方案的秦霜回家里来住了,每天都守着他,给他做饭做汤,就希望他能吃一点。
    结果忧思过度,她本来调养好的身体状态又变差了。
    当秦霜的医生打电话给周以澄,周以澄这才如梦初醒。
    他看着秦霜愁闷的眉眼和惨淡的面色,终于,他强撑着起身,去冲了个澡换了套衣服,把秦霜送回了医院。
    从那以后睡不着就吃药,不起作用就多吃点,也会自己主动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