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作品:《邪神们的反派新娘[快穿]

    非人类?

    他是……非人类?

    喻独活瞳孔骤缩,心脏急速跳动,身上的温度瞬时间热度暴增。

    眼前一片恍惚,周边面色各异的人变成了模糊重影。

    下一秒,喻独活又被强制力拽到了那个幽暗、阒然、诡异的空间中。

    只不过这次与之前不同,他身边并没有狰狞的触手围绕,他也可以活动四肢。

    时间似乎停滞了,一股来自高等存在的无形威压如滔滔洪流般扩散,激得喻独活心脏不停抽疼。

    “乖孩子,你终于知道了。”

    那个声音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无孔不入地挤进喻独活的耳道,带着诡异的嗡鸣声,操纵着他的神经。

    “世界万物相生相克,你是为了抑制他而被创造的。”

    “你们的生命注定彼此纠缠,至死方休。”

    “你们是命定的宿敌与唯一的同类。”

    “这是你诞生的绝对使命,存在的独有意义。”

    声音在死寂的无际空间中回荡,喻独活眼前似蒙了层潮湿的薄雾。

    他被某种存在阻碍,用尽全身气力也无法聚拢涣散的心神。

    “躁动中失控的邪神彻底苏醒,开始寻找他的命定存在。”

    那道声音突然变得巨大,像天塌下来荫笼在喻独活的身上,“乖孩子,这是你的使命,你该回去了。”

    空间崩毁,从中骤然裂开一条深渊巨缝,喻独活不可违抗地陷落进去。

    再睁眼,喻独活已然脱离了那个空间,他的身上仍发着热。

    但伴随着他发热状况一齐出现的,是阿诺德那急促的喘.息。

    那是他们之间永恒的吸引力。

    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

    阿诺德的金色竖瞳中因为过度兴奋而裂出殷红的血线,扭曲而可怖。

    他身体温度是恒定的非人冰冷。

    而在他怀里,软软地贴着他发着高热的,是他那已经苏醒的命定者。

    他的喘.息急促,后背紧绷,高耸的蝴蝶骨隆起。皮肤下横亘着交错的触手,显得狰狞又恐怖,像随着地壳运动翻滚流转的河川山脊。

    他们同生共存,也不死不休。

    没有任何存在可以违背规则,除了异种之主。

    于是规则给他拷上了名为喻独活的枷锁,让他用尽永生追寻枷锁,毁灭枷锁。

    当喻独活和他都觉醒了自己的使命时,他们之间的束缚会瞬间崩坏瓦解,重新陷入强制失控的状态。

    喻独活的身体会随着觉醒越发滚烫,只有阿诺德能闻到的香气越发浓郁稠腻,阿诺德也会因此完全丧失理智。

    极端的、野蛮的、纯粹的贪欲、痴迷、侵占。

    完全觉醒后的他们没有退缩余地,只有两条路。

    一条是胜者生,败者亡。

    一条两败无胜,共死。

    这是他们逃不过的宿命,躲不过的劫难。

    阿诺德修长有力脖颈上青筋暴起,猖狂地疯跳。

    他几乎已经到达极限,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贪念。

    他要享用他、填满他、占有他。

    不,他要绞杀他。

    阿诺德的表情突然变得极度冷静,他金色的瞳眸在狭长锋利的眼廓闪着凛冽的寒光,似乎能刺伤人的皮肉。

    他的眼神死死锁住怀中的生命。

    “阿诺德,好热……”

    喻独活的喉间受不了般发出细碎的轻颤,喉骨将皮肤顶出脆弱易折的弧度,嫩白的皮肤全部泛着层薄红。

    这是他已经很熟悉了的感受。

    从见到阿诺德第一眼时,他就被这体.内滚烫的热潮苦苦折磨。

    可这不是发热期,也不是生病。

    这是属于他们两个非人类之间的灵魂震颤,是相互吸引影响的副作用产物。

    发热带来的馥郁香气,是保护他生命的屏障,又是引诱阿诺德的原罪。

    是充满矛盾的双面利刃,同时刺进他和阿诺德的骨缝。

    伤害他们,又切割了他们的距离,让他们无法再靠进一步杀死对方。

    “好痛,好痛。”

    滚烫、疼痛、危机。

    压力逼得喻独活神经紧绷,几乎到了极限,眼角滑过生理性泪水。脊背颤抖得像被暴风雨揉乱打碎的脆弱蝶翼。

    阿诺德,阿诺德。

    喻独活双手发抖,猫儿似的抓住阿诺德的肩头。

    他眼睫轻颤,强撑着精神,望向满眼阴翳的阿诺德。

    阿诺德的背后裂开无数缝隙,密密麻麻的触手膨胀、翻滚、蠕动。

    每一根都将攻击方向转至喻独活的身躯。

    只要他一动,就会被这些狰狞的凶戾的杀.器撕扯到碎烂。

    喻独活的眼廓被红润色泽揉到湿软,他斜着波光粼粼的潋滟眸子,挑衅般地睨了阿诺德一眼。

    他把嗓子故意压低,像是含了一层甜腻绵软的白糖。

    “阿诺德,你像我想杀死你那样,想要杀死我吗?”

    就像阿诺德失控一样。

    喻独活的混乱神经也异常亢奋,充斥着奇异的不真实感和面临危机四伏险境时的谨慎。

    “独活!”

    耳畔突然传来喻予知满含担忧的呼唤声。

    尽管知道了喻独活并不是人类,她也无法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的幼弟深入险境。

    喻独活这才勉强抽出几分神思,察觉到现在是个什么情形。

    刚刚他和阿诺德那狂乱、浓烈、疯戾的交锋,被在场所有人尽收眼底。

    他们不愧是非人类。

    不知羞耻、不知餍足、不知极限。

    阿诺德那有如无机质般冰冷漠然的双眼锁住喻独活。

    他和喻独活不一样,已经完全失控,对外界的行为没有任何分析能力和类人反应。

    但他还是极轻地皱了皱眉。

    下一秒,狰狞膨胀的触手陡然出击,将除了喻独活以外的所有人喉咙绞住。

    太吵了。

    要让声音消失。

    这里只能留下他跟香气。

    进食需要一个安定的环境和空间,需要细细品尝猎物。

    首先,饥肠辘辘的顶级掠食者要品尝猎物体表渗透出的恐惧味道。

    阿诺德的手臂发力,将喻独活摁近。

    冰凉的气流随着他湿冷的唇.舌翻涌,阴森的齿牙锋利凛光,如同咬断猎物喉管前一个短暂的预告。

    喻独活眼底闪过丝不明显的嘲弄。

    什么宿命,什么异种之主。

    如果连自己的神志都无法掌控,和野狗有什么区别。

    不过无所谓。

    阿诺德自己掌控不了的,就让他来接手。

    而阿诺德选择掐紧了眼前猎物的颈椎,他的森森獠牙正难耐地发痒,迫切地寻找一个出口。

    “让他们走,我不会反抗。”

    喻独活瞥了眼被阿诺德那层叠的触手扼住的众人,发现他们几近窒息。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弗里德,放柔嗓音说道。

    阿诺德缄默,半天放开了众人,将他们直接甩出这个空间。

    人类的血腥味很难闻,在这里杀死他们会让猎物身上的香气被玷污。

    “阿诺德,你真的很喜欢我的味道,对吧。”

    喻独活漂亮的琥珀色眸子微微上挑,泛红的眼角拽出一抹浓稠媚色。

    阿诺德就像缓缓贴近喻独活白皙脆弱的脖颈,眼底闪过丝阴翳,像野兽般阴森冰冷的瞬膜。

    “可怜的阿诺德,如果要是吃不到该怎么办。”

    喻独活像不知危险的懵懂羔羊,真情实感地在为盯上他的猎食者考虑。

    阿诺德沾着血腥味的阴冷唇.舌反覆舔.舐着他的耳廓,终于露出了獠牙,抵上他的脖颈。

    “轰——”

    震耳欲聋的爆破声裹挟着滚烫热浪瞬间冲向二人。

    崩塌声随之响起,建筑的钢铁框架在高温下扭曲变形,发出尖锐的嘶吼声。

    是爆炸。

    铺天盖地的钢筋水泥和烈焰热浪覆压而来,直直炸向喻独活。

    阿诺德的神志清醒了片刻,在爆炸的瞬间用触手严严实实护住怀中的猎物。

    他的猎物,他的。

    只有他能破坏。

    喻独活被保护着,眼底却闪过丝了然,趁着阿诺德的注意力被分散,他迅速从腰间掏出激光刀抵在阿诺德心脏的位置。

    混乱与喧嚣中,阿诺德缓缓低下了头。

    无害柔软的脆弱猎物,正朝他露出狡黠的笑容。

    规则的操控下,只有喻独活才能杀死阿诺德这件事。

    他们都心知肚明。

    喻独活在阿诺德的注视下,将刀刃摁进了他的心脏。

    随着刀刃深.入,血肉挤压,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

    “疼吗?”

    喻独活问道,他笑着,猛地抱住阿诺德,将另一头刺进了自己的前胸。

    血液瞬间飞溅,香甜的气息透过皮囊溅湿阿诺德的唇.瓣和侧颊,勾得他胸膛剧烈起伏,喉头不停滚动。

    喻独活眼波流转,横了他一眼。

    胶着的血腥味悬在空气里,浓稠的热潮疯狂翻涌。

    两个人的前胸都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阿诺德,我不信我们只有死一个和都死的选项。”

    他最后的话含着甜腻,像是舌尖轻轻挑着上唇,勾缠缭绕间让人遐想出亲吻时呢喃细语。

    他轻笑着,又面不改色贴近了阿诺德几寸,那刀刃割穿皮肉,溢出更多的血液。

    喻独活眼底闪过丝若有若无的招惹意味,在顶级掠食者的森冷目光中,指尖挑开前胸创口,裹上了混着浓郁香气的血液,似邀请般缓缓涂满了自己细腻白皙的肌肤。

    对待失去理智的掠食者,需要细细操控他的欲.望,让他在本能反应的驱使下自愿沉沦。

    他眼神勾丝望向阿诺德,齿牙抵上指尖将其咬破,又在细密的疼痛中将指尖缓慢抽.出,献祭般塞入阿诺德的唇腔。

    “我想,一定还有别的方法。”

    浓郁热烈的香气裹着血腥在掠食者的口腔瞬间炸开,猎物以身饲虎的柔顺服软姿态激醒了他更深的欲.念。

    阿诺德神色晦暗,金色竖瞳如潭渊般幽暗诡秘,好似清明了几分。

    也许可以沟通了。

    喻独活心中刚萌生这样的念头,就发现阿诺德身后那些触手猛地剧增,膨胀发肿,狰狞狠戾地无限生殖肆虐,将整个空间死死裹成密不透风、坚不可摧的“爱巢”。

    不。

    这样的发展可不在他的预期中。

    喻独活后背发凉,心跳失速,无法压抑的恐惧自尾骨腾起。

    黑暗带来的负面情绪像附骨之疽般根植在他的骨髓,融于他的血液。

    “咚——咚——咚——”

    是阿诺德的心跳。

    这不只是阿诺德的触手。

    这是他的躯体的内部,是他特制的囚牢,是生命的巢穴。

    他将他全部吞噬了。

    为了保证猎物不会逃跑,进食不会被外界打扰。

    阿诺德那恐怖到极致的占有欲将他吞噬了,马上就会被撕碎咬烂,拆骨入腹。

    逃,一定要逃。

    否则绝对会死。

    喻独活心神巨颤,脸色惨白,像只受惊应激的娇贵家猫,几乎是本能般发起猛烈地挣扎。

    至高存在的威压如洪水般磅礴浩荡,阿诺德用铁箍般的触手狠狠地钳住了喻独活的脖颈,扼住他的咽喉。

    在喻独活与他那凶狠锋锐的暴戾眼眸交错瞬间。

    一个掺着血腥又无法抗拒的吻落在了喻独活的唇.瓣,他被迫高昂着头,献出脆弱白皙的脖颈,令阿诺德如贪婪的野兽吸吮猎物的鲜血般无餍攫获。

    呼吸缠绵间,他听到了阿诺德的回答。

    “第三个选项,成为我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