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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天敌一对

    刚喘上一口气,走廊另一头传来吵架的声音。国际病房相对环境安静,转诊病人安置完毕之后,显得吵闹声更加刺耳。
    南弋急忙赶过去,正看到陈旭一把将吴乐乐推到墙上,阴沉着表情呵斥,“你能不能有点分寸,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你还有脸说我,你有分寸你让她往你兜里放东西?她……”
    “你闭嘴。”陈旭恼羞成怒,又使劲推了一把试图靠近的吴乐乐。
    “小心!”南弋大踏步过去,赶上在身后捞了一下,吴乐乐才不至于摔个屁股蹲。
    “你,你……”国际部唯一一位团宠男护士嘴一咧,马上就要嚎啕大哭起来。南弋赶紧一把将人拽起来,“丢不丢人,你俩进我办公室说。”
    他推开正好在右手边的办公室房门,把吴乐乐扶了进去,陈旭本来打算转身离开,但被南弋瞥了一眼,无端觉得有点冷飕飕的心虚。他想了想,也怕一走了之吴乐乐再闹出什么不管不顾的幺蛾子来,就也不情不愿地跟了进来。
    南弋站在门边,“你们有什么事在这解决,我出去,注意音量。”
    “南哥,你别走,”吴乐乐跨过来扯住他的袖子,“你给我评评理,他做得出来,我也不怕丢人。跟他一起来的实习生,当着我的面把手放进他兜里,我刚才一看,是一个棒棒糖。你说,他们什么意思,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情,找刺激吗?”
    南弋一脸的无可奈何。
    “你听听,他说的什么话。”陈旭和南弋只是点头之交,此刻面色铁青,一脸的不屑。
    清官难断家务事,南弋收回白大褂的袖子,“你们简单说清楚,这里是医院,人来人往。”都是成年人,有些话他也没法说的太直白。南弋出去,带上了房门。
    等他十五分钟之后回来,房间里只剩吴乐乐一个人,蜷着身子缩在墙角,呜呜咽咽地小声哭着。
    南弋走过去,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塞给他。吴乐乐抬头,抹了一把花猫一样的小脸,倔强地逞强,“哥,我就是给他留个面子,我听你的话,在院里不能大声吵吵,我不是没出息。”
    他挣扎着站起来,一个腿酸脚软,直接栽到南弋怀里。
    南弋在他背上拍了拍,“没事儿,说开了,都会过去的。”
    吴乐乐埋着脑袋,闷声哽咽,“我特么地倒八辈子霉了,看上他这种敢做不敢认的怂货。”
    南弋又安慰了几句,让他呆在办公室缓缓,自己下去买饭。
    路过走廊的时候,正好看到白翎也从同向的主任办公室出来。白翎朝他招手,“南主任,吃饭去啊?”
    “是啊,您吃过了?”南弋问。
    “我一会儿吃,你先忙,回头聊。”白翎全程面带微笑,饱含来自长辈的慈爱与宽容。可南弋莫名其妙地咂摸出点儿潜台词来,就好像自己是做了不守妇道引人猜忌错事的小媳妇,对方不予计较似的。
    南弋一头雾水,这闹的哪一出啊?
    第10章 论过时的审美
    白翎这一趟复查是瞒着邵禹的,省得他又兴师动众大惊小怪。她只做了几项主要的检查,住了三天院,结果理想,顺利完成。出院的那一天,南弋正好不在院里,白翎有点儿遗憾。不过,临走的时候,终于在走廊换好的照片墙上,看到了南弋的介绍。国际顶尖医学院本硕博连读,博士期间参与的导师项目曾获阿尔伯尼生物医学奖。二十五岁博士毕业,投身无国界医生事业,常年奔走在战乱、贫困、灾害地区……
    回到家里,白翎打电话让邵禹过来吃饭,结果一连喊了三天,邵总才屈尊降贵回来一趟。这倒真不能怨他,属实最近过得有点儿糟心。刚被他打压得消停了没有多长时间的邵琦父子,又缓过一口气来,开始挑事儿蹦跶。
    邵琦是他大伯家的大儿子,也就是他这一代的长子嫡孙,论起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那可说来话长。简单点儿归纳,就是势不两立又打断骨头连着筋。
    话说,邵禹那位短命的父亲,在家大业大的邵家排行最小,上边一哥一姐。他自小得到点儿父母的宠爱,但不多,是个典型的窝里横的文艺男。在家里对他摆惯了父亲的威严,跟甜言蜜语哄回来的二婚小媳妇也讲究振奋夫纲,但到了家族争权夺利那一层面,则完全是傻白甜怂包一个。当时掌权的家主还是邵禹的爷爷,老人家脑出血住院,还没宣告不治呢,这边已经打破头,各种明争暗斗争家产。结果,他那个毫无战斗力的爹,率先败下阵来,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心梗,比爷爷咽气还早了半个月。剩下白翎带着邵禹,孤儿寡母,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