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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听说老板儿子喜欢我

    随着祝杭长大,祝郴也有了哥哥的样子,进了公司他比自己还忙,有一天深夜他被曾凯乐送回来,一身酒气,把她气的不轻,想打又舍不得。
    早上等他清醒过来说了几句,祝郴安静听着,也不接话。
    也是在那天项含景没能忍住问了一句,“儿子,你和妈妈说,你现在是不是还忘不掉时居?”
    ——时居?
    真的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祝郴心想。
    短暂的停顿后,他继续吃着面前的早饭,说:“妈。”
    项含景在他对面坐下,手肘放在桌面上,身子前倾着眼中满是心疼,她说:“我知道你不想我们提他,但是你现在这样的状态,妈妈看着很心疼。”
    祝郴抬头看向她,“我没事。”
    早餐吃了一半,他就没了胃口,宿醉之后脑袋昏沉,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那些被他压在记忆角落中的回忆,他都不愿提及。
    起身走向玄关,“我去上班了。”
    看着他的背影,项含景想自己刚才是不是不该提。
    在这七年中,时居这两个字成了祝家最不能提及的字眼。
    “下次再去可以喊上我一起。”曾凯乐话到嘴边换成了这句,那片痛鳞他替自己兄弟觉得疼。
    不知怎的,曾凯乐觉得眼睛一涩,想着这几年,他们这对苦难兄弟,活的都像是一副空壳子。
    用最后一丝人气撑着这幅躯体,除了工作,很少再想着其他。
    “阿郴,你后悔吗?”
    因为这句话,祝郴没有留意脚下,踩空一个台阶,身子斜了一下。
    “后悔什么?”
    曾凯乐在家里坐正了些,回:“没有追出国去。”问完就竖着耳朵听着。
    “你怎么知道我没追出去?”祝郴反问。
    “不是……”曾凯乐“蹭”一下站了起来,“你去过?见到了吗?聊了什么?”
    一连三个问题,祝郴一个都不想回,“挂了。”
    曾凯乐:“……!”对着手机暗下去的屏幕说道:“逃避可耻。”
    第66章
    五年前,时居去澳洲的第二年,祝郴躲在时居学校对面那棵树后远远看了他一眼。
    他更瘦了,头发也长了,遮着眉眼。
    时居和时母站在校门外说了一会话,最后他点了点转身走了进去。
    而祝郴因为想多看他一会被时母发现。
    街边的咖啡店中,时母看着坐在对面的人,不过一年半的时间,原先的那个少年彻底长大了。
    看人的目光中带着审视,一眼就像是能够看到人内心的深处。
    一杯咖啡见底,时母开口,“时居知道你来吗?”
    祝郴:“不知道。”
    “你想要他知道吗?”她又问。
    祝郴摇头,“我还没想好。”
    看到他现在过的好,就不忍心去打乱他好不容易建起的新圈子,因为他自己知道这样有多难。
    “之前的事情阿姨向你道歉,对不起!”时母双手端着杯子的底座,恳求的看着对面祝郴,说:“他现在刚好了一点,阿姨求你不要出现在他面前,可以吗?”
    祝郴拧眉,“这话是什么意思?”
    时母不愿说,侧过脸看着窗外,目光涣散着。
    “您不告诉我理由,那我只能自己去问时居了。”祝郴看着这个样子的她说道,然后就要起身离开。
    “别!”时母站起身拦住在他面前,仰着头,“我说……我说。”
    两人再次坐下,这一次祝郴没有催她,安静的等着。
    时母:“去年六月初,他试图自杀,在海边。”
    “什么?”祝郴坐直身子,手也死死握着杯壁。
    她后面的话,在后面这几年中,每个深夜都在祝郴耳边重复响起。
    “五月底,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段柏自杀的消息,那段时间他爸爸的情况也恶化了,他想回国,但是不能,话比刚来的时候还要少,每天都守在医院。”
    “六月刚过,他爸爸最终还是没能撑过去,处理完后事的那天晚上……他不见了,深夜的时候我接到警察电话,赶去的时候他躺在病床上。”
    “意图自杀,他们是这样和我说的。”时母闭上眼睛才不能将这四个字说出口。
    心疼吗?祝郴不知道,可能忘记了疼吧。
    为什么会这样呢?祝郴给不了自己答案,也不想问那个坐在对面的人。
    接连失去亲人,孩子意图轻生。单是其中一件都足够让她崩溃。
    最后祝郴点点头,在离开前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在他回国前,我不会主动出现在他面前。”
    他也真的做到了。
    每年六月他都会去澳洲,前面几年还能在远处看着,后来再去他们搬家了,祝郴找不到他了,再后来听到他的名字时他成了众人口中的封神编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