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灼灼逼人,其余官员眉头一皱:“将军此话未免有些灼灼逼人了吧?”
    皇帝甩了一下袖子,脸色已经沉了下来,淡淡道:“那黄将军有何好的建议吗?”
    黄西想了想,道:“臣以为,宋家还有女眷在宫中,若是下令斩首示众,定能引出他们二人,再在全城贴告示追捕,不出半日必有结果。”
    “哦?”皇帝抬了一下眼皮,冷笑一声:“那若是找回来,应当治什么罪呢?”
    黄西道:“通敌叛国诛九族,欺君瞒下千刀万剐,叛逃也是斩首的大罪。”
    皇帝听着点了点头:“既如此……”
    他说罢招了招手,禁军板着脸踏入朝中。
    “把黄西官服扒下来。”
    黄西浑身一震:“陛下!您这是?”
    皇帝还未开口,便听见金銮殿外笑声突然响起,黄西一顿,回头看去。
    只见宋名恩一身朝服背手悠哉悠哉而来,身后宋寄雪扶青舟并排跟上,身边跟着的王福手中捧着一个大盒子。
    “宋名恩?”黄西怔怔的看着进来的三人,故作镇定:“你还敢出现在大殿上!”
    宋名恩瞥了他一眼:“总比某些人两面三刀,做他人走狗的好吧?”
    黄西脸色一白,骂道:“你什么意思?”
    宋名恩一招手,王福便捧着盒子走上前去,将盒子打开呈上给皇帝。
    黄西见那信封眼熟,冷汗直下。不可能,他今早还看过那盒子,一封信都不曾少过。
    只见皇帝取了一封打开,看了一眼。冷冷看去:“黄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那封信飘飘扬扬的落在地上,黄西一见那信封上的梅枝,脸唰的一下就白了,磕头道:“臣冤枉!是有人诬陷臣!”
    他说着起身指着宋名恩:“是你!肯定是你为了逃脱罪名刻意诬陷。”
    宋父耸了耸肩:“这样下作的事我还不屑去做。”
    扶青舟给身后禁卫使了个眼色,便有两人出去,拖了一人进来丢在地上。
    若是方才宋名恩从容不迫的进来已经让众人惊讶,此刻事情颠倒让人一头雾水,再看见拖进来的人,更加吃惊。
    “这不是黄将军手下的副将吗?怎么一身伤啊?”
    扶青舟拱手,回禀道:“这是劫走宋侯爷父子的黑衣人,儿臣与季相已在郊外拿下。”
    “黄西。”皇帝冷冷开口:“你的副将蓄意劫走宋家父子,意欲何为?”
    黄西咬了咬牙,道:“臣不知。”
    皇帝抓起一把信封甩下,满天纸张纷扬:“那这些呢?这些通敌信件上写着你的字迹,盖着你的私章,作何解释?”
    纸张落在地上,不少大臣俯身捡起。看过后议论纷纷。
    “怎么会这样?黄将军才是勾结兴国的探子,如此这般宋家岂不冤枉?”
    “宋名恩,你算计我?”
    黄西恨的牙痒痒,起身朝着宋名恩袭来,朝服之下露出锋利的匕首。
    不必宋名恩出手,扶青舟越过他,直接一脚踹了上去,匕首飞出去好远,禁军迅速上前将人按住。
    “大殿之中偷藏利器!快按住他!”
    “宋侯爷无罪,此次是朕与宋侯季相设下的计谋,引蛇出洞,如今真正的探子已查出,黄西通敌叛国证据确凿。”
    皇帝扫了一眼众人,看向地上挣扎的黄西:“正如你说的,通敌叛国,欺君罔上,谋害同僚,拖下去,受千刀万剐之刑,明日午时三刻斩首示众,财产充公,将军府其余人贬为奴籍,流放北疆。”
    “探子既然已经查出,此事便告一段落。”皇帝看向宋名恩:“名恩,这几日委屈你了,朕一定会补偿你的。”
    “不算委屈。”宋父笑着摆了摆手:“有吃有喝,一点都不委屈。”
    皇帝笑了笑:“既如此,晚些朕设宴,犒劳你。”
    皇帝客套了两句后,才道:“有奖又罚,青舟,此次调查证据一事你做的很好,江南水患之事你们做的也不错。寄雪,水坝一事如今怎么样了?”
    宋寄雪上前半步,回禀道:“回陛下,已经稳步进行,有状元郎和榜眼在监督,应当没有问题,不日便可使用。”
    “此次水患之事你们做的不错,伤亡损失比较前几年少了许多。”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们有什么想要的,朕可以赏赐给你。”
    宋寄雪拱手,道:“此事不止臣一人的功劳,更何况能为百姓做事是臣的福气。”
    扶青舟也道:“父皇,我没什么想要的。”
    皇帝抬了下眼皮:“真的没有?”
    扶青舟:“额……儿臣确有一事,儿臣心悦……”
    “唉唉唉!”扶青舟还未说出口就被宋父打断,连忙道:“陛下!臣突然觉得在牢中吃不好睡不好,极委屈!臣想求个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