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刘桓右手轻轻叩着案几,眼皮子上挑,“那段问春跟刘甯跑了,暂时弄不回来。原本吾打算求父皇下旨,把段问春她嫡姐赐给你,后来一想,那段堇秋才死了娘,身上晦气!便让父皇改赐给你两个胡姬。”
    秦衍风咬着后槽牙,笑容僵硬,“二殿下你有心了。”
    他坐直了脊背,忽而说道:“我听人说,那胡姬楚楚细腰,能作掌上舞,见者无不称奇。”
    “胡姬会掌上舞?”
    刘桓一脸吃惊,心头痒痒,“这……这怎么不早说。哎呀,早知道吾也讨要一个。”他最好美人细腰,能歌擅舞最佳。听闻秦衍风此话,犹如少捡了个大便宜。
    秦衍风等得就是他这反应。
    他思忖片刻,提议道:“殿下可以去向皇上索要胡姬。”
    刘桓摆摆手,一脸烦躁,“父皇下旨赏给你了。”
    “只要殿下按我说的做,这两名胡姬立马送到你府上。”
    刘桓好色风流的名声不是一天两天了,显庆帝最多说他几句。秦衍风正好可以将胡姬转送给他,赢得人情不说,顺便处理掉两个烫手山芋。
    刘桓假意推诿,随即呵呵应承下来,“既如此,吾却之不恭了。”
    语毕,刘桓又道:“你对那两个胡姬兴趣不大,莫非还喜欢那段问春?”
    秦衍风怔忪。
    他抬眼眼眸,失笑说道:“家中夫人贤良淑惠,却也善妒。殿下,这话千万别再提了。”
    对段问春的喜欢只是一场误会吧?
    回顾往事,抢走段问春,何尝不是一种恶劣践踏刘甯的手段。
    第两百三五章 不解
    秦衍风走后,江娴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回神。
    她时不时地抚一下额头,摸一摸嘴角,总觉荒谬。
    方才秦衍风吻她,她却从秦衍风身上联想到宋七……难道说,谁亲她都一样的?
    江娴甩开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
    她闭上眼,想睡觉休息,奈何胸闷的厉害,仿佛压了一块巨石,无法入睡。过得片刻,喉咙发痒,江娴趴在床边猛烈咳嗽,几欲将浑身骨头都咳散架,嘴里吐出来的全是红艳艳的血。
    江娴看着地上斑斑点点的血迹,有一瞬间的眩晕。
    她怔了怔,随即从枕头底下摸出常备的药,往嘴里塞了一颗,稍稍稳定心神。
    叶荷萱的壳子一直都不好,先天的心病加上乱七八糟的并发症,华佗在世也束手无策。
    江娴以前一直有不舒服的症状,喝点药睡一觉,很快就能得到改善。如今随着时间推移,她头晕发烧,咳嗽越发严重,胸闷胸痛,她再也不能像装作无事发生。
    “少夫人?你没事吧?”
    门外的翠浓听到动静,快步进屋。
    她带了一身寒风进来,江娴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没事……咳咳。”
    话音未落,咳得差些背过气。
    翠浓见得她嘴角殷红的鲜血,吓得大惊失色,边给她擦边大叫,“奴婢这就去找大夫!”
    “翠浓!”江娴忍痛抓住她衣袖,“别……”
    “少夫人,你都咳血了!”
    “看起来严重而已。”江娴嗓音都嘶了,她咬紧了牙关,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不准去麻烦大夫,否则我生气了。”
    翠浓都快哭了,“可是……”
    “听话。”江娴艰难地展露一个笑容,柔声安慰,“我真的没事。”
    命定的安排不能违背,何必在她身上浪费精力。
    江娴坐直了身子,背靠着枕头,朝翠浓说道:“我突然想吃九珍玉食的桂花椰汁糕。”
    翠浓瞟外头天色,立马道:“时间还早,我这就去给您买,顺便请大夫回来。”
    江娴摇摇头,正想说别去,门口响起稳健的脚步声。下一刻,秦衍风青衫飒踏,大步流星走来,撩开垂落的纱幔,顺势坐在床边,面带喜色,“夫人,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江娴狐疑地眨了眨眼,“好消息?”
    “好消息是,那两个胡姬被我给打发了。”
    “坏消息呢?”
    “还得等几天,这事儿才能敲定。”
    刘桓得先去显庆帝面前索要,他才能顺理成章把人塞给刘桓。
    江娴低头,轻轻莞尔,“你怎么办到的?”
    秦衍风照实说了,抓过她一只左手,拿在掌心揉搓她冰凉的指尖,“我让二皇子明日入宫,向皇上求让胡姬。”
    江娴笑容一僵,抬起眼眸,凝视他:“你和二皇子关系很好?”
    原书里,秦衍风为了扳倒刘甯,毫不犹豫选择辅佐刘桓,哪怕刘桓是个人尽皆知的草包庸才。然而刘甯如今已离开京城,下落不明,秦衍风为什么还要和刘桓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