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娴知她好奇,真假参半地说:“因为他之前喜欢别的女孩子。”
    江娴一直没有规避自己的感情,她喜欢宋七是真的,怨念秦衍风也是真的。
    宋七和秦衍风是一个人,秦衍风的所作所为,江娴都清清楚楚。
    书中的秦衍风对段问春深情款款,如今却在她面前说什么此生不换。她不能接受,也讨厌被欺骗。
    翠浓愕然。
    “少夫人,你也说了是‘之前’了,大公子现在对你好就行啦。再说了,大公子赌咒发誓不纳妾,你在府里的地位谁也威胁不了。”
    江娴看了眼天真的翠浓,觉得古今思想作怪,跟她解释也解释不清。
    她抿着唇,继续说:“他还骗我。”
    “骗你什么啦?”
    江娴沉默。
    秦衍风骗了她的感情。
    他让她蒙在鼓里,当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糊涂蛋。对着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痴迷欢喜恋恋不忘。如果知道“宋七”是“秦衍风”,她打死都不会动心。
    第两百五九章 旨意
    翠浓问秦衍风骗了她什么。
    秦衍风在她面前说的谎,数都数不过来。
    翠浓一听这话,当即便道:“这就是大公子的不应该了!他怎能说谎骗你?”
    江娴不愿再谈这个。
    她正要敷衍过去,外面传来急促地脚步声。翠浓赶紧上前拉开大门,只见徐嬷嬷在冬日里跑出了一层薄汗,“少夫人,大事不妙。”
    翠浓朝徐嬷嬷使了个颜色,连连摆手,“徐嬷嬷,你别大惊小怪的,有事慢慢说。”
    江娴的身体状况不经吓。
    徐嬷嬷反应过来,自责地拍了拍嘴巴,“这事儿确实得让少夫人知道……”
    江娴探了探头,“徐嬷嬷,怎么了?”
    徐嬷嬷叹了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焦灼地说:“老爷不知怎么回事,昨日带上全部家当连夜想要离开京城,半道被捕,进了大狱。一同被捕的,还有段问春的父亲,段侍郎。”
    徐嬷嬷的老爷,自然是叶溱。
    翠浓惊道:“因何罪名入狱?”
    “不知道啊!”徐嬷嬷两手一摊。
    江娴脸色变幻。
    刘甯造反一事,昨天消息才传到显庆帝耳朵里,许多平民百姓根本不知道。叶溱和段问春孤注一掷离京,肯定因为收到风声,怕受牵连,想要投奔刘甯。
    段侍郎也就罢了,叶溱此举实在愚蠢。
    叶溱老老实实待在京里,说不定靠着裕国公府的这层关系能免于责罚。如今被逮,显庆帝正在气头上,恐怕凶多吉少。
    要管他吗?
    江娴陷入纠结。
    叶溱是叶荷萱的父亲,江娴与他并无感情。叶溱甚至利用叶荷萱作为棋子,监视裕国公府。
    可是,在江娴失踪后,叶溱努力寻找;她病重,叶溱托人送来了不少补药……
    徐嬷嬷不禁红着苍老的眼睛,“这下怎么办?咱们不能不管老爷啊。”
    翠浓却问:“少夫人,老爷的事会牵连你吗?”
    她虽是叶府家生子的奴才,但这些年,只有江娴给予她过温暖,让她受到尊重。其他人翠浓不在乎,她只在乎江娴。
    她好感秦衍风,是因为秦衍风对江娴无微不至,让她非常满意;然而,在知道他欺骗过江娴后,翠浓对秦衍风的好感大打折扣。
    江娴重病缠身,没有精力去想这些,她摆摆手,“容我想想。”
    叶溱和段侍郎在原书的结局,江娴已经全忘了。他们站队刘甯,应该是寿终正寝。
    江娴命翠浓和徐嬷嬷静观其变。
    又过了一日,徐嬷嬷回来禀报消息,说是显庆帝中间苏醒了一次,直接下令将段侍郎叶溱等人满门抄斩,良妃身边的宫女太监也一并处死。有中庸的臣子觉得此举过激,谏言求情,显庆帝盛怒之下将求情的臣子当朝斩了,血溅丹墀。
    显庆帝行径残虐暴戾,喜怒无常,朝中人人自危。
    江娴颇为郁闷。
    原书里,这个老皇帝就躺在病床上阿巴阿巴等死,没想到这会儿闹出这么多事。
    不过她也比较理解。
    人到了油尽灯枯时,大脑经常浑浑噩噩。就像她,最近总想不起来刚才做了什么,丢三落四。
    显庆帝病入膏肓,乱下旨意,他是皇帝,无人敢忤逆。
    第两百六十章 行吗
    徐嬷嬷悲悲戚戚,“这下完了……”
    翠浓和徐嬷嬷在叶府都有相好的朋友远亲,株连九族,灞水都会被血染成红色吧。
    江娴想了想,让翠浓给她加件衣裳,她要去找嘉云郡主谈一谈。
    嘉云郡主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震惊惋惜的同时,温言安抚江娴,只说能尽最大的努力保住她父亲叶溱,其他人,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刘甯造反这么大一件事,必然牵连无数人,江山变换,朝代更迭,这都是无可奈何之事。总而言之,裕国公府的态度是不掺和、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