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娴“噗嗤”一笑。
    她道：“你呢，只能刷锅洗碗了。阿婆可不想再被你崩掉几颗牙！”
    秦衍风笑弯了眼。
    哪怕江娴在揶揄，他也高高兴兴，连连点头，“我都听娴娴的！”
    第四百零七章 一起
    秦衍风去而复返，让江娴有种失而复得的快乐。
    此前种种不开心全都抛诸脑后。
    翌日，秦衍风乡学去了，江娴坐驴车去隔壁村买凤春花的种子。回来时，江娴专门等候在乡学门口，秦衍风下学，两人一起归家。
    方暄离开了，江娴更加不在意旁人眼光。
    大白天的，两人也手牵手，惹得相熟的村民纷纷侧目。有热情的大娘问：“小娴，你这是……”
    江娴笑眯眯点头，却也没松开秦衍风的手。
    意思尽在不言中。
    她平时在村里人缘就好，和这位大娘关系也不错。大娘笑了起来，忙笑着说：“郎才女貌，般配着呢！”
    有看秦衍风眼熟的，扬声道：“哟，这不是秦虞渊吗？回来啦？”
    “小娴，敢情你是救回去一个夫君啊！”
    “看来要吃你家喜酒了。”
    “……”
    问及婚嫁，江娴略不好意思，抿着嘴角不说话。这时候一直沉默的秦衍风却变成了话篓子，“是啊，娴娴把我救了，我必须以身相许。”
    “喜酒肯定请大家吃！”
    “大家届时赏光，都来都来啊！”
    秦衍风春风满面。
    江娴实在听不下去，一扯他衣袖，哼道：“胡说八道什么？要我嫁你，早着呢！”
    “我知道。”
    秦衍风笑地眼睛弯成月牙，颇有几分洋洋得意的感觉，“我怕拂了父老乡亲的意，先应承着。再说了，你这辈子要嫁人，肯定只能嫁我，我也不算诓骗他们。”
    “强词夺理。”
    江娴睨他。
    秦衍风这时想到了一件事。
    他随口就问：“对了，方暄为什么不在乡学授课了？”
    新老师是王屠夫他爹。上了年纪，老态龙钟，而且方言口音重，他问方暄去哪儿，王屠夫的爹又是叹气又是比划，十句话有九句秦衍风都听不懂。
    他问江娴，江娴只能现编。
    “好像在备考，他不是想中状元么。”
    “状元？就凭他？”
    秦衍风嗤笑一声，毫不掩饰的轻视。
    若在以前，江娴或许还要说几句公道话，但自从方暄方鹞干出这种事，江娴是一点儿都不想再提起二人，甚至连“方”这个字都不太喜欢。
    “不说他了。”
    江娴微微一笑，岔开话题，“你不是最讨厌他了么。”
    秦衍风正色，“我讨厌所有对娴娴心怀不轨之徒。”
    江娴沉重的心情瞬间被逗乐。
    瞧秦衍风这话说的，那他岂不是最讨厌他自己？
    “隔壁村的凤春花种子我买回来了。”
    江娴拿出种子给他看，不让他再聊这个。
    种子圆鼓鼓的，但是颜色不均匀，种子比其他的个头小。
    “这种出来有用吗？”
    江娴道：“隔壁村这种我感觉品质不行。要买好一点的种子，只有去县城。”
    “嗯，什么时候去？”
    “明日。”
    “我陪你。”
    秦衍风还可以趁机跟苏二取得联系。他总感觉江娴瞒着他一些事，江娴不说，他也无从知晓。
    江娴犹豫少顷，却拒绝了他，“明日你还要去乡学，我一个人去就好。”
    第四百零八章 曾经
    计划赶不上变化。
    入秋了，竟然还会下大雨。
    雨哗啦啦落了整整一夜，一直没停。这样的雨并非好事，被雨水浸透的泥土松软，十里湾唯一通往县城的小路，因山体塌房掩埋，还垮了不长不短的数尺，人车难以通行。
    江娴和秦衍风都没想到。
    江娴还好，凤春花的种子不急着买，家里粮食蔬菜都有，在村里待到过年都没关系。
    可秦衍风却不一样。
    他得和苏二等人联系，得随时接收京城那边的消息。心里焦灼，面上却不能让江娴看出来，还得笑呵呵的开导她，“娴娴，看来天意如此。我们回去吧。”
    “嗯，我不急。”
    江娴柔柔一笑。
    秦衍风和江娴回家，开始着手准备午饭。江娴炒菜，秦衍风就在旁边打下手，看饭菜快熟了，他矮身钻进孟阿婆的屋子，喊：“阿婆，吃饭！”
    屋子里空荡荡的。
    阿婆竟然不在。
    “去哪儿了？”秦衍风拧了拧眉。
    虽然和孟阿婆同处一个屋檐下，但秦衍风的注意力全在江娴身上，很多时候都忽略了这位有救命之恩的老太太。意识到这点，秦衍风心底惭愧。
    环目四顾。
    孟阿婆的房间逼仄矮小，却把角落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张床，一张桌，再无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