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就有了。”
    秦衍风在这金铺只暂时过渡。
    等回到京城,再拣好的贵的给江娴安排。什么南海东珠翡翠镯子镶宝石金冠,其他贵夫人有的,江娴也得有!
    掌柜端着满满一盘金灿灿的首饰过来。
    江娴虽说对这些玩意儿不感兴趣,但到底是女孩子爱美,眼睛放光。
    秦衍风伸出一只手,挑挑拣拣,觉得都不满意。要么做工太粗糙,要么金子打磨的不平滑,要么款式老旧。他蹙额,正准备问问江娴的意见,耳边却听到了一身短促的玉哨音。
    秦衍风余光瞥去,见金铺门外站着头戴斗笠魁梧男子,正是苏二。
    他心下一动,放下手里首饰,对江娴道:“娴娴,你先挑着,我去那边给你买一包糖炒栗子。”
    江娴颇为苦恼,“我感觉挑不出来……”
    秦衍风是看不上,她是样样都喜欢。
    秦衍风道:“挑不出来那就全买了,回去慢慢挑。”
    “尽胡说。”
    江娴才不要他在跟前出主意。刚好肚子有点饿,便催他去买栗子。秦衍风笑着离开,身影钻入人群洪流中消失不见。
    江娴继续挑选。
    她正看着手里的簪子金钗左右为难,背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江娴下意识扭头,但见一队官兵将金铺团团包围,当首一捕快打扮的中年男人上下打量她,旋即颐气指使道:“你就是江娴?跟我们走一趟吧!”
    第四百十三章 用刑
    变故来的猝不及防。
    江娴怔怔地道:“走一趟?走哪儿去?”
    “当然是走衙门去!”
    江娴完全状况之外,她放下手中的金钗,“去衙门做什么?”
    捕头冷眼睨她,哼道:“你杀了人应该心知肚明,这会儿不必装糊涂了。”
    “杀人?”
    江娴差些喊破音,“我……”
    “有什么话留着公堂上说!来人,带走!”不等她辩解,捕头叫上两个手下,猛然反剪江娴双臂,嘴里塞一块布,拽去衙门。
    江娴“呜呜”挣扎,却无济于事。
    她一个女子,力量有限。因为反抗,腰间的香囊在混乱中崩断,“啪”的掉在地上。她硬生生被拖去了会县县衙,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推进了黑漆漆的牢门。
    “咔哒”一声,一个枷锁拷上了身。
    江娴看着眼前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电光火石间,她已然猜到了这场无妄之灾或许跟张县令等人有关。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她舌尖猛顶嘴里塞紧的布,少顷终于顶了出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嘶声质问:“请问我犯了何事?不问青红皂白便上枷与我?你们还有王法吗?”
    到了县衙大牢,江娴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
    那捕头优哉游哉地走过来,足尖踢开塞嘴的脏布,从怀里拿出一张状纸,在江娴脸前晃了晃,“别吆喝了,省点力气画押吧。”
    江娴心一沉。
    “画什么押?”
    捕头展开状纸,向江娴念了起来,“半个月前,你和杏花巷的钱三产生口角,之后怀恨在心,于当晚购买砒霜一钱,命人偷偷放入钱三饮水中,致其死亡……”
    江娴听得手指发抖。
    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半个月她都没离开过十里湾!什么钱三钱五,更不认识!
    气到了极点,江娴还维持着温良的气度。她怕激怒对方,语气沉静地道:“这上面的罪名全是胡说八道。我与那钱三素不相识,无冤无仇,有什么动机下毒害他?更何况十里湾因雨道路塌方,我近半个月未曾踏足县城。凶手必定另有其人,还望明察换我清白。”
    捕头收起状纸,看了眼江娴。
    方才因为逮捕挣扎,她衣衫有些凌乱,发髻也松松垮垮地垂在脑后。牢狱里光线昏暗,但如凝脂的肌肤却泛着光,是一个美人。
    张县令是什么人,捕头心知肚明。但他是替人办事的,有的事只得照做。
    “江姑娘,若想免受皮肉之苦,就趁早画押吧。”
    江娴瞪大双眼。
    捕头惋惜地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要怪,就怪自己太招摇,惹了不该惹的人。”
    江娴不懂。
    细细回忆之前种种,她和张县令的过节起源于张县令无缘无故扣押她的货物。后来苏二帮她把货物运走,莫非是因为这件事让张县令恼羞成怒,故意加害她?她垂下眼,喃喃自语。旁边的捕头听见了,忍不住提醒她:“江姑娘,和你一开始有过节的不是张县令。你仔细想想,认不认识姓方的?”
    “……难道是方暄?”江娴愕然。
    不!
    方暄有愧于她躲避都来不及,怎么会暗算?一定是方鹞那个卑鄙小人!
    “我认识一个叫方鹞的。”江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