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动。”
    他扣住姜昕玥的肩膀,将头埋于她的肩窝,极力克制自己,在她的肌肤上轻轻撕咬,亲吻,极尽缠绵姿态。
    芙蓉帐里红被翻浪,噼里啪啦的烛火跳跃着,月光笼罩着洗荷殿,荷花池中的一对鸳鸯交颈,好不亲密。
    有人欢喜便有人愁。
    长信宫到了子夜也未熄灯,腊月瞧着丽贵妃在殿中,一遍又一遍的跳着长袖舞,焦急道:“娘娘,别跳了,再跳下去,娘娘你的身子受不住的。”
    一个剧烈的回旋过后,丽贵妃脱力,摔倒在地,腊月赶紧去扶,丽贵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到底是年纪大了,以前本宫跳一整夜都不觉累。”
    “娘娘正值盛华,怎么会老?”
    腊月心疼的扶她坐下:“这宫里谁不知道娘娘容貌最好,是皇上放在心尖上的人?”
    “是吗?”
    丽贵妃捧着自己紧致的脸,却突然不高兴起来:“我还是他心尖上的人吗?”
    第11章 羞愤
    丽贵妃还是不是皇帝放在心尖上的人,宫人们只看到表面,确是不能窥探皇帝心中所爱的。
    倒是洗荷殿那位主儿能分薄丽贵妃的宠爱,已经是所有人可见的。
    皇帝如今新鲜着,待她颇有几分喜爱之情。
    这不,昨夜才宿在洗荷殿,今日一早,流水的赏赐便进了珍容华的寝宫。
    今早去翊坤宫请安的时候,又收割了一波仇恨值。但如今皇后娘娘将她视为自己人,良妃这快嘴更是不饶人,她只要稍微红红眼眶,自有人替她冲锋陷阵。
    “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太小。”
    御花园里,姜昕玥跟在良妃身后半步,亦步亦趋,对于良妃的评价,她羞涩一笑:“有皇后娘娘和良妃姐姐护着嫔妾,嫔妾就是胆小一些也不妨事的。”
    良妃还欲再说,她眼看着又泪眼婆娑起来,用纯真的眼神看着她:“嫔妾在家中是庶出,又因有几分好颜色,嫡姐和姐妹们都不与我相好,嫔妾一直很羡慕别人家姐妹情深,方才良妃姐姐护着嫔妾,嫔妾……嫔妾真的好感动。”
    说着,还用帕子擦了擦眼睛,以防眼泪掉下来。
    “呦~这不是珍容华吗?”
    迎面走来一队宫装美人,为首的正是刚才在翊坤宫里“欺负”姜昕玥的蒋昭仪:“瞧这眼睛红得,莫说是皇上了,就是本宫瞧着,也心疼得紧呢!”
    说她扮可怜,博皇帝同情,以此勾引皇帝。
    姜昕玥道:“嘘寒问暖不如金银细软,皇上的确心疼嫔妾,所以赏赐给嫔妾那么多珠宝首饰。昭仪娘娘那么心疼臣妾,只是嘴上说说的吗?”
    蒋昭仪说她装,她就骂她假,看谁气死谁。
    良妃极满意她的反应,又瞧不上丽贵妃的走狗们,哼笑了一声:“日头快出来了,你快些回去,说不定皇上还有赏赐。记住了,你现在可是皇上的心头好。”
    不像楚婕妤和蒋昭仪,又无盛宠,只依附着丽贵妃度日。
    瞧着,姜昕玥又省去了和她们打嘴仗的功夫,扶着喜鹊的手好回了洗荷殿。
    “你站住!”
    楚婕妤与她同一个方向回宫,追出了好远,确定良妃看不见了才敢将人拦下:“姜昕玥,你没听到本宫说话吗?”
    红喜只觉得心惊胆颤,昨夜主子没等来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心里对珍容华的不满,怕是已经到达了顶峰。
    “啪!”
    刚冲到姜昕玥面前,就被她抡圆了胳膊扇了一巴掌:“本宫是皇上亲封的珍容华,楚婕妤见了本宫不但不行礼,还语气恶劣,自称本宫,是否对皇上给予本宫的封号很是不满?”
    容华之位,本就在婕妤之上。
    楚婕妤被一巴掌打蒙了,回过神来狠狠瞪着姜昕玥:“我爹是户部侍郎,就凭你一个小小的鸿胪寺丞庶女也敢打我?”
    “本宫打的是你又不是你爹。”
    姜昕玥一派娇蛮模样:“再说了,咱们进了宫,就都是皇上的女人,前朝如何与你有何干系?难不成咱们吵两句嘴,你也要告诉你爹?那你将皇上的脸面置于何地?”
    后妃联系前朝,是大忌。
    可楚婕妤字字句句都透露出一股优越感,仿佛姜昕玥敢打她就必死无疑。
    “皇上驾到——”
    在荷花池的假山后看了半天戏的皇帝终于出来,一个眼神过去,楚婕妤就哭了起来:“皇上,你要为嫔妾做主啊!珍容华她……她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嫔妾一巴掌,嫔妾好疼。”
    她故意将印有红手印的半边脸露出来给皇帝看。
    宣武帝没说话,板着一张脸看着姜昕玥,气氛很是凝重。
    楚婕妤偷偷打量着皇帝的表情,而后垂眸,挑唇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