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昕玥害羞的低头浅笑,心中却吐槽着:废话,老娘美是公认的事实,需要你在这里三四五六?
    程答应也美,蝴蝶还会绕着她跳舞呢!
    宣武帝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这两日宣储秀宫的柳答应和程答应弹曲子听了几回,也不知道玥儿有没有生气。
    但程答应的父亲这次和姜堰锡一起,找到了两广总督手底下几个官宣贪污受贿,草菅人命的证据。
    根据姜堰锡写回来的信,也是说多亏了程大人几次三番的冒死相救,姜堰锡才能顺利得踏上回京之路。
    若那程士廷真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朝廷也需得重用。
    “谢画师,给朕和皇贵妃作画吧!”
    程答应这茬,皇帝还没想好怎么开口,他内心深处其实还是有着骨子里帝王的桀骜,觉得自己乃一国之君,不必事事看人脸色。
    哪怕那个人,是自己深爱之人。
    姜昕玥曾经说过,可以接受宣武帝的身体不完全属于自己,但心里必须只有她一个人。
    别的他没听进去多少,只这一句倒是记得比什么都牢。
    谢承徽画着画着,秀气的眉头便皱了起来,一个好的画师,能感受花鸟虫鱼的情绪,自然更能感受到人的情绪。
    他怎么觉得……皇上和皇贵妃娘娘之间,有种貌合神离的伪亲密感?
    是不是他画画太费神看错了?
    “谢画师?”
    宣武帝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停顿:“怎么了?”
    谢承徽立刻回过神来,赶紧请罪:“许是刚才画了皇上与孝贤宣文皇后娘娘的画像,稍有些疲乏了,请皇上、皇贵妃娘娘恕罪。”
    皇帝顿了顿:“是朕思虑不周,应当让你休息一下的,今日就到这,谢画师明日再来为朕和皇贵妃画像吧!”
    谢承徽没多看姜昕玥半眼,低着头,恭恭敬敬退下。
    那幅还只开了个头的皇帝与皇贵妃入画图被挂在了承乾宫最显眼的位置。
    姜昕玥扭头去看皇帝,皇帝从背后拥住她,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朕和皇后的画像,朕让人送去太庙了,皇后的牌位也在太庙供奉。”
    他是人间帝王,享人间香火理所应当,并不忌讳。
    不过这皇贵妃的金冠做得是不是有点太尖利了?
    戳得他下巴疼。
    宣武帝见姜昕玥一副不解模样,指着挂着他们画像的那面墙道:“那是朕让内务府过来特意装框过的,刚好可以把咱们的画像裱起来,朕要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时时刻刻看着。”
    怎么?
    你和程答应卿卿我我的时候,也要我这个纯洁的小姑娘看着?
    姜昕玥转移话题,看着谢承徽勾勒出来的线条:“谢画师真的很厉害吗?臣妾怎么看不出来。”
    就两三笔,能看出来什么?
    哦!
    能看出来谢画师的确长得很好看,难怪余妃在皇后娘娘的丧仪上也格外关注他穿的什么衣裳。
    也不知道他说亲了没有,调查一番他的人品,若是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可以给妹妹说个对象了。
    她记得姜昕妍今年已经十五了,到了说亲的年纪。
    宣武帝只当她是在好奇自己为何如此重用谢承徽,宠溺的拍拍她的小……脑袋上戴着皇贵妃的大金冠子,拍脑袋是不太方便,他改拍姜昕玥的小脸蛋:“谢画师乃翰林院一品大学士谢炳的嫡子,从小便有神童的称号,若不是他常年在外游学,痴迷于作画,朕还想把大公主许配给他。”
    大公主今年十二岁了,皇家的公主定亲都早,先把亲事定下来,等及笈了再就嫁都是常有的事。
    原来宣武帝一直以来都把谢画师当自己女婿看的。
    难怪越看越喜欢。
    “皇上为什么后来又不让大公主嫁给他了么?”
    “凡事要有度,任何东西,喜欢到了极致,都会伤害己身。他痴迷作画,就会忽略玉儿的感受。朕的女儿是公主,在宫中都没受过委屈,朕不允许她出嫁后忍气吞声。”
    姜昕玥听完之后,笑了笑道:“皇上真是一个好父亲。”
    不是恭维,是真心的。
    但这里有一句话,让姜昕玥猛然警觉,皇帝说:任何东西,喜欢到了极致,都会伤害己身。
    他太清醒了,清醒的知道就算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也要有所保留,不能将自己的真心百分百全部掏出来。
    他对她,还有所保留。
    这么清醒的皇帝,只是在跟她玩爱情的游戏,未必就是真的爱她。
    也许宣武帝也很矛盾,他想爱她,但是又时时刻刻在提醒自己,不能爱到没有自我。
    事情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不能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要想想别人有没有问题?
    都怪狗皇帝防备心太强,她的攻心计居然还只成功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