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
    喜鹊清晰的听到了林掌镜咽口水的声音,而后侍卫就将一个油纸包递给了他。
    林掌镜打开纸包,用手指沾了一点粉末,在鼻子底下闻了闻,随即震惊的看了如妃一眼。
    这傻缺,怎么把关键证物放在屋子里给人去查?
    还是她觉得悬镜司里的人都是傻子,根本就查不到她的身上去?
    如妃皱着眉,不明白林掌镜为何要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
    “来人,去禀告皇上,给良妃娘娘投毒的人找到了,问问皇上该怎么处置?”
    毕竟如妃是皇上的嫔妃,悬镜司的确没有权利私自处置。
    但其实皇后娘娘在这里,怎么处置,是皇后娘娘说了算。
    林掌镜很聪明,为了不让如妃又在那里乱给人扣帽子,所以让底下的人去请示皇上。
    顺安宫——
    二公主的心口狂跳,拉着淑妃的手:“我们……我们这样不会被发现吧?”
    淑妃面色严峻:“放心,我们做得这么隐秘,不会有事的。”
    “我怕悬镜司的人找不到,在如妃的床铺下,衣柜里都放了几包。”
    淑妃点头:“做得好,如妃那个贱人,竟然敢害太子殿下,还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张婉容身上去就了事了呢!哼!这次进了悬镜司,皇后娘娘会让她脱层皮。”
    二公主好奇道:“可是就连父皇都没查出来害太子弟弟过敏的人是如妃,母后是怎么知道的?”
    “一开始我们也不知道的……”
    只是,后来皇后娘娘说,太子殿下的核桃油是姜家的商铺里送进宫的。
    自太子殿下满了一岁之后,皇后娘娘就吩咐御膳房和小厨房给他做辅食,而宫里没有核桃油,太子殿下要用的那些,是皇后娘娘亲自写信去姜家,让信得过的姜家人去了盛产核桃的江城,挑选了最优质的核桃,压榨成核桃油,再从江城运回来的。
    因着季节性的原因,姜家人担心不够,运了足足两个大马车的核桃油回京。
    从采摘到剥壳,从压榨到装罐再到运送,全程都是姜家人在护送,没让别人有任何插手的机会。
    那么多的核桃油,就凭着张婉容和那一个太监,偷偷的把它都换成花生油,要换到什么时候?
    再一个,内务府的东西支出进项都有记录,库房更是内务府重地,非总管太监的手令不可入。
    他们必须从外头运花生油进来替换,短时间内……或者说……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做到悄无声息的把那么多油换进来。
    所以,皇后娘娘说,害太子的不止张婉容一个,还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推动着一切。
    皇上也说了,这件事不宜声张,先让背后的人以为她自己安全了,放松警惕之后,再着手秘密调查比较好。
    本来是想从那几个帮助张婉容成事的太监身上入手,谁知道那些太监竟然都是死士,还没送进悬镜司就都咬舌自尽了。
    这也更证实了张婉容只是被利用的棋子。
    皇上让秘密调查时没用悬镜司的人,而是给负责巡夜的御林军中,自己交待了自己最信得过的几个侍卫长,让他们再安排心腹,去搜查那几个太监的屋子。
    终于在其中一个太监还没来得及烧完的一件中衣上,发现了高句丽的国花——无极花。
    并且,无极花的下方,还用高句丽的文字,绣着一个人名。
    找了专人翻译之后,才知道原来那几个字写的是——申汉平。
    姜昕玥猜测,应该是那个自杀的太监的真名。
    申姓在大燕朝很罕见,但在高句丽却很常见,因此他们怀疑,害太子过敏的真正幕后黑手是如妃。
    大公主在良妃的病床前,听着她们的对话,不敢相信自己只是嫁出去不到半个月而已,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咳咳咳……”
    半倚在床上的良妃艰难的咳嗽了几声,胸口一阵阵发疼。
    她倒吸了好几口凉气:“这个黄烟雨,嘶……疼死我了……她娘个腿的……”
    早几天前,良妃就已经醒了,也就是那个时候,姜昕玥征求了良妃的同意,利用这次机会,把如妃也一网打尽。
    大公主赶紧起身,端了一杯热茶给良妃:“母妃消消气,皇后娘娘已经去了悬镜司,她肯定会给您一个公道的。”
    良妃连睁开眼睛都费力,喉咙里像被小刀子割肉一样疼,她低头喝了一口热水,大公主连忙又用帕子擦拭她嘴角的水渍。
    叶贵人也帮忙接过大公主手里的茶水放在桌上:“皇后娘娘还在悬镜司,而悬镜司的人也把毒药从如妃宫里搜出来了,如妃跑不了,黄烟雨也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