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也张了张嘴,哆嗦着道:“是啊!那可是皇上,皇上想保护谁,还有护不住的吗?”
    下人拍着大腿:“奴才亲眼所见,亲耳听到的,错不了啊夫人……啊!”
    “呯!”
    屁股被人重重的踢了一脚,下人高呼一声,脸着地趴在了地上。
    回头是一个身姿如修竹的惨绿少年,眉目精致如画,五官深邃浓艳,那双瞪圆了的眼睛里满是愤怒:“狗奴才,在这里胡言乱语些什么?吓到我母亲和姐姐了。”
    “泽哥儿……”
    阮氏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朝着儿子扑过去,鼓起极大的勇气问道:“你说今天要去看祭祖的队伍出行的,你姐姐呢?你知道你姐姐还安全吗?她还……她还活着吗?”
    受伤了也不要紧,只要她还活着,只要活着就行。
    “母亲这是说的什么话?阿姐她在宫里坐月子,并不在随行之列啊!”
    阿姐可是天后娘娘,后宫就是她的地盘,她在自己的地盘能出什么事?
    当然安全了。
    “啊?”
    下人以为自家小郎君是想安慰夫人和姑娘,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
    阮氏看了他一眼,又一巴掌拍在姜君泽的手臂上:“你跟我说实话,玥姐儿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你和我说实话,别骗我。”
    “嗷呜!”
    姜君泽摸着被打痛的手:“母亲,是这狗奴才听岔了,看戏也不看全。死的不是阿姐,是阿姐的那个替身,皇上早就安排好了,阿姐好得很。”
    “真的吗?”
    “真真的,我发誓我没骗您。”
    阮氏一下就哭了出来,但不是那种伤心的哭,而是劫后余生的喜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
    姜昕妍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人的嘴巴会说谎,可是眼睛不会,如果姐姐真的有事,泽哥儿的眼睛一定会红的。
    刚才病残的奴才被姜君泽踹了两脚,赶紧羞愧的跑了出去。
    本来想抢个一手消息立功,所以跑得很快,结果没想到闹了个乌龙。
    东山皇陵——
    “哈哈哈哈……”
    一群脏兮兮的孩子围着一个衣着干净,神情严肃的小孩,他们围着他转圈,对他指指点点做着鬼脸:“快来看,大家快来看呀!没爹没娘的野孩子又出来了。”
    “哈哈哈……他怎么长得那么奇怪?我们给他弄正常一点。”
    石头和泥巴接连砸向一个三岁多的孩子,他干净的衣裳上不出片刻便沾满了泥污。
    小小的男孩儿被砸得哇哇大哭,不知是谁砸了一大块小石子下去,直接砸到了他的额头上,瞬间血流如注。
    “糟糕,惹祸了,等下那个丑女人又要来找我们的麻烦了,快跑!”
    “你们这些臭毛孩,又在欺负我们家晟哥儿,赶紧给我滚开!”
    一个脸上长着丑陋疤痕的女子冲出来,像疯妇似的去抓那几个做坏事的小孩。
    “啊啊啊……疯婆子发疯了,疯婆子发疯了,快跑啊!哈哈哈哈……”
    “略略略……野孩子没有爹娘,我们才不怕你这个疯婆子,就欺负你们略略略……”
    纷纭累得气喘吁吁,而那几个孩子却和泥鳅似的四散开来。
    五皇子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她只能气红了眼,抱着五皇子先回去处理伤口。
    第434章 野孩子
    “快把东边的屋舍都打扫干净,皇上的仪仗下午就要到了,院子里的花园怎么还没弄干净?”
    “祭祀用的器具去库房里领,你们现在那儿看什么?还不快点……”
    管事的女子模样福气,圆滚滚的身材带着几分讨喜,在看到纷纭和满头血的五皇子后,吓了一大跳:“天呐!这怎么搞的?怎么流这么多血?快回去,我现在去找大夫来。”
    纷纭一边抹眼泪,一边打开那女管事的手,冷着脸回了自己的房中。
    她是先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身边带的又是皇子,整个皇陵的人,都不能吩咐她做什么事。
    因此那些需要在皇陵里劳作的便嫉妒她,合起来欺负她和五皇子。
    “骆管事,您对她那么好,她还不领情呢!我要是您,才不管她的死活。”
    “带着一个早就被皇家流放驱逐了的皇子,还以为自己拿着的是块香饽饽,谁稀罕搭理他们啊?”
    “先皇后在的时候她假清高还有人捧着她,如今她都被发配到这儿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她还有什么可傲的?”
    “话不能这么说?”
    骆管事不计较的摆摆手:“她本是宫中女官,突遭变故落得如此境地,咱们能帮一把是一把,你们少让家里的小子欺负五皇子,人家毕竟是皇子呢!万一有复起的那日,你们岂不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