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听见了帝后二人的谈话,本就不聪明的小脑袋瓜怎么想都无法回答她家娘娘提出来的问题。
    那凶手怎么就偏偏盯上霜降了呢?
    怎么没盯上她呢?
    这一点,姜昕玥觉得,只要把之前那个没找到的,会画皮换脸之术的奇人联想进来,就很容易得到答案了。
    因为霜降性格内敛低调,除了坤宁宫里的人,几乎不和别的宫的人来往。
    没有关系特别好的人,也没有关系特别差的,好像和每一个人都是泛泛之交。
    她这样的人,就算性格和说话上有细微的差别,别人也很难注意。
    喜鹊不一样……
    先不说喜鹊从小和姜昕玥一起长大,对她的性格了如指掌,一个眼神就能看懂对方的意思。
    就说喜鹊那个咋咋呼呼,雷厉风行的性格就不是一般人模仿得来的。
    宫里哪个宫女太监不知道喜鹊?
    若是盯上喜鹊,不仅要应付宫里所有她认识的人,还要应付姜昕玥,这就很难了。她还有孟青鱼这个未婚夫婿呢!
    总之,如果盯上喜鹊,太容易穿帮了。
    那个人,是想换了霜降的脸,混到姜昕玥的身边来。
    到时候再想杀了太子或者七皇子,都是易如反掌的事。
    第二日,皇帝早早的去上朝,姜昕玥心里存了事,也早早的起来了。
    喜鹊服侍完她洗漱之后,就把霜降叫了过来。
    厅中霜降的额头上擦着药,是江川和小祥子给她找来消肿祛疤的。
    他们虽然没有替霜降求情,但都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在照顾她。
    “娘娘您的意思是说,画皮之人与要害七皇子和三公主的人是同一个人?”
    “若不是,无法解释她的行为。”
    本来那画皮之人给穆芊芊换上一张像姜昕玥的皮,就是为了挑拨她与皇上之间的感情。
    是冲着她来的,现在又害她的孩子也非常合理。
    “那奴婢该怎么做?”
    霜降附耳过去,喜鹊也把头一低,仔细聆听她家娘娘的计划。
    等姜昕玥部署好一切,太阳已经升了起来,但天气入秋之后的早晨还是有点冷的。
    各宫的小太监、小宫女总会装作经过坤宁宫,探听里头的消息。
    平时也听不到什么,但今日不同了。
    前儿个霜降的房里不是搜出了白磷粉吗?
    今儿个好像就闹出点声音来了。
    喜鹊泼辣的声音响起:“亏我把你当成好姐妹,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娘娘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帮着外人来害两位小殿下?”
    “平日里惯会装模作样,就会在娘娘面前装乖顺, 结果别人给你一点蝇头小利你就原形毕露了?我告诉你,娘娘心软信你,我喜鹊可不是好糊弄的,打今儿起,你们都给我避着点她,谁敢和她讲话,就看我喜鹊怎么把你们赶出坤宁宫。”
    坤宁宫的大姐头都发话了,没有人敢不听她的,毕竟喜鹊在娘娘面前,有绝对的话语权。
    “坤宁宫的霜降被喜鹊带头孤立了?”
    “是啊!因为前几天坤宁宫起火的事,听说是霜降被人收买了,天后娘娘不信,还留着她呢!”
    “喜鹊对天后娘娘赤胆忠心,肯定看不惯霜降啊!这几年霜降隐隐有了大宫女的势头,喜鹊心里指不定怎么不服气呢!”
    “这不,终于被她逮到机会了,她那个火爆脾气,霜降有得是苦头吃了。”
    正是宫人们中午用膳的时候,宫女所和太监所人满为患,霜降打好了饭菜,如往常一般想和坤宁宫的宫人们坐在一块。
    但她刚把饭碗放下,还没来得及坐下,那一桌的宫人们就散了个干净,好像她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挨不得,碰不得。
    把她当瘟疫也就算了,那些平日里霜降姐姐前,霜降姐姐后的小宫女和小太监,还拿了残羹剩饭往她身上丢。
    “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小人,你也配与我们同桌吃饭?”
    “就是,你都背叛天后娘娘了,从今以后就是我们的敌人,喜鹊姐姐说了,你不可能离开坤宁宫,就要我们把你赶走。”
    “这做人呢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好,娘娘念及旧情,不忍心处置你,你就该感恩戴泽自己离开了,还扒在坤宁宫吸血,你当喜鹊姐姐是吃素的?”
    “呯!”
    “我没有,不是我!”
    饭桌被霜降掀翻,她发了疯似的尖叫:“我说了不是我!不是我!娘娘都肯信我,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
    她嘶吼着:“什么给小殿下报仇?喜鹊就是嫉妒我,嫉妒娘娘重用我,所以想借机除掉我吧?她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以为我不知道吗?”
    坤宁宫的太监宫女都被震慑住了,霜降姐姐该不会真的生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