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嫣然哪里知道？
    她有些目瞪口呆，姜昕玥她……她怎么敢那样对皇帝？
    当着文武百官，满宫上下，所有内命妇的面，泼了皇帝一脸的酒水。
    她疯了吗？
    “噗咳咳咳……”
    姜堰昆坐的近，他把女儿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当场就吓得喷出一口酒来。
    蒋合围就坐在姜堰昆的下首，刚好被他喷了满脸的酒渍。
    见证过姜堰昆每一次战绩的蒋大人笑容不变，用手帕擦了擦脸上和身上的酒水：“没事没事，接受姜大学士的馈赠是我的宿命，我了解我了解……”
    只是喷他一脸的酒水，他又没打他，已经很友好了不是吗？
    姜堰昆心不在焉的跟他道歉，眼神却时刻关注着高台之上。
    哎呀！
    女儿怎么泼皇上一脸酒水之后还去打那个舞姬啊？
    皇上会不会怪罪她破坏两国结交？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皇帝赶紧抹了一把脸，从龙椅上站起来，追着姜昕玥解释：“不是，玥儿，朕刚才没有看她。朕……”
    “还说没有？臣妾都看见了！”
    她捂着耳朵，拼命摇头，某女郎上身：“你不要说话，臣妾不要听，你之前说遣散后宫是为了臣妾原来都是骗人的，你根本就是见一个爱一个。”
    可是，娘娘好像是在撒娇，是在无理取闹。
    因为那个舞姬，长得都没喜鹊和霜降好看，一张平平无奇到丢到人堆里就会看不见的脸。
    但她的身段真真是极好的，衣料都快兜不住她胸前的丰满了，腰肢又白又纤瘦，腹部还有清晰的肌肉线条，一双美腿笔直修长，在裙子底下若隐若现，不看脸也是个极品尤物。
    好像……
    天后娘娘说的又有点道理了。
    不过皇上可真是太宠天后娘娘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下了面子，还能这么低声下气的和天后娘娘解释。
    扪心自问，在场的绝大多数男人都做不到。
    姜昕玥的彪悍不仅吓到了苏嫣然，也吓到了在现场的一众女眷。
    实在不行，天后娘娘开个班吧！
    她们可以跪着听。
    “我……这……”
    苏嫣然一时语塞，计划被打乱，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黑云才是疏流阁的秘密武器，她的催眠术，世上仅此一人。
    这次也是求了赫连迟好久，那家伙才把人给她的。
    按照她的设想，是要黑云扮成舞姬，趁机催眠大燕皇帝和姜昕玥，她要让皇帝失态，当众做出丑事，让姜昕玥把皇帝看成她的姐姐，要让姜昕玥，再亲手杀一回她的“姐姐”。
    到时候她当众发疯杀了大燕皇帝，一定会被侍卫们捅成马蜂窝。
    至于那个小太子，他的生母杀了大燕皇帝，他还有什么资格当燕的储君？
    今晚这场新岁宴，是苏嫣然为姜昕玥选的死期。
    她怎么可以这样乱来？
    姜昕玥怕那位“前辈”再发力，甩开皇帝的手，气冲冲地提着裙摆就往后走，还不忘给皇帝使“跟上来”的眼色。
    还好皇帝是个玥儿脑，能看懂她的意思，追着她又跑进了后殿。
    “哎？不是……”
    淑妃和良妃两个一脸茫然：“发生什么事了啊？”
    良妃哼笑一声：“我就说了吧！皇上印堂发黑，要倒大霉。”
    让他偷看金国舞姬跳舞，把娘娘惹生气了吧！
    “你什么时候改给人看相了？”
    大概就是皇上遣散后宫让别的嫔妃归家去，但她却只能在宫里当留守嫔妃的时候吧！
    皇宫里的积雪已经被宫人们扫到一边，堆积在墙角，只等天气暖和再慢慢融化。
    夜晚的寒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皇帝关好门窗，对这种未知的危险十分的不高兴：“玥儿，朕刚才跟着了魔一样，这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只要有什么东西脱离自己的掌控，在自己认知之外，他就想除掉那未知的风险。
    简单来说，皇帝现在就想杀了苏嫣然。
    “是催眠术。”
    姜昕玥的话让皇帝冷静下来：“催眠术？”
    “一种利用心理暗示，加之单调刺激，比如刚才那个舞姬的铃铛，就是催眠皇上和臣妾的道具。”
    “什么？你也被催眠了？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痛吗？刚才朕的头都快痛炸了。”
    “没有，臣妾发现得快，所以才故意泼醒皇上，打断她继续催眠的。”
    这叫施法打断，施法干扰。
    皇帝点点头：“还好有你。”
    姜昕玥：三句话，让皇帝感谢我泼他一脸。
    接下来怎么办？
    这还是个问题。
    姜昕玥目光闪闪：“皇上，您想不想灭了金国，一统天下？”
    这不是废……算了，是玥儿问的，不能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