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宜萱太了解她了,赶紧道:“那倒没有,她也就过过嘴瘾,我常和轻轻还有三公主在一起,她们哪一个是好惹的了?”
    碍于三公主和轻轻的面子,郑可人倒是不欺负她,但她总喜欢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最擅长的就是把人惹恼之后,又说自己是无心之失。
    她每次都是憋了一肚子气回来的。
    毕竟郑家是景老太傅的姻亲家,就算不看在郑家的面子,也要顾及一下景家的情谊。
    孟宜萱忍得那三昧真火都到天灵盖了,马上就要喷薄而出了。
    若是今儿个晚上,郑可人再不说人话,她不能保证,郑家这场生辰宴还能不能举行得下去?
    人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是会丧失理智的。
    孟宜萱怕自己会扇爆郑可人那张猪头脸。
    “帖子是郑家家主,郑可人的父亲下的,不去不行啊!”
    喜鹊指着帖子末尾的落款道:“你若不去,旁人又该说你成了太子妃,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娘亲觉得,咱们不但要去,还要压轴出场,让那个郑可人也受一回窝囊气。”
    别说只是景家的姻亲了,就是景家自己人敢欺负她女儿,她也照样砸场子。
    今夜的郑家灯火通明,门口来来往往聚集了很多华丽的车马
    郑可人十七岁生辰,自然她就是主角。
    被贵女们众星捧月般的簇拥在座位上,她心情极好:“我是三公主殿下的伴读,我的生辰宴,她当然会来了,你们别急,一会儿就能见到了。”
    “我和公主殿下是打小的情份,可不是随便什么下人的孩子可以比的。”
    下人生的孩子?
    她就差把孟宜萱的名字说出来了。
    晏轻轻从马车上跳下来,转身又朝着马车里伸手,沈明澜也走了下来。
    要不是要借着这样的宴会,出来和轻轻表妹还有宜萱会面,沈明澜是不会来的。
    郑家这个郑可人的作风,她是很清楚的。
    她是自己的伴读不错,但难道宜萱就不是了吗?
    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话里话外都是宜萱不配与她们坐在一处学习。
    反正三公主觉得,轻轻和宜萱大概都不喜欢郑可人。
    “孟宜萱也就是运气好,要是轻轻参选了,还有她什么事儿?太子殿下可是轻轻的亲表哥,她不过是天后娘娘近身宫女的女儿,就凭她也配?”
    “她……”
    “我不配谁配?”
    沈明澜正想替孟宜萱说话,身后已经传来一声冷厉的质问。
    众人回头,就看见穿着一袭大红色衣裙的孟宜萱,她在丫鬟的搀扶下,雍容华贵的走来。
    那身嚣张的的、珠光宝气的打扮,比今晚的寿星隆重了百倍,就连垂在腰间的衣络,都散发着金丝银线的夺目光彩。
    走到三公主和晏轻轻的面前时,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随即立马又绷住表情,与她们错身而过,径直走向郑可人:“我配不配,轮得到你来给我下定义吗?我和殿下是天后娘娘赐婚,你说我不配,你是在质疑天后娘娘的眼光,还是不满天后娘娘给我和殿下赐婚?”
    不论是哪一种,都是对天后娘娘的不敬,是对皇家的不满。
    “你……我……我何时这么说了?”
    郑可人只是嘴贱,又不是分不清轻重的傻子,当然不会承认这种会给家族带来灾难的狂妄之言。
    “哦?没说吗?”
    孟宜萱冷哼一声:“那刚才是谁说我配不上太子殿下?孬种,敢说不敢认,我真看不起她。”
    沈明澜“扑哧”一下就笑出声来,缓步走过去:“我好像也听到了,是谁对本公主的母后有意见,说出来,本公主就在这里,一定原话帮你们转达。”
    捧着郑可人的那群人,见三公主那笑面虎都来了,赶紧咬住自己的嘴唇,不敢再胡乱说半个字。
    得罪孟宜萱,可能被怼被打,可得罪了三公主,那就会后悔过在这世上。
    可以说孟宜萱、晏轻轻和沈明澜这三个人里,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当今三公主沈明澜。
    她总是笑脸迎人,生得花容月貌,美丽温柔,让人生不起半点防范之心。
    可她真要对人下手的时候,是半点反扑的机会都不会给人留的。
    气氛僵硬之际,郑可人换了脸色:“肯定是你们听错了,公主殿下,臣女的爹爹在宴会厅给您安排了座位,不如我们挪步前厅如何?”
    她成功的转移了话题。
    若是孟宜萱还要抓着不放,就是她不识大体了。
    娘亲说,从前天后娘娘碰到这种情况,都是用魔法打败魔法。
    娘亲不知道什么是魔法,她也不知道,但她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就是用郑可人对待她的方式对待郑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