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林灼然坐在节目组的面包车里，看着窗外忧郁地想着，事情怎么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一切还要从男配骆绎的面试开始说起。
    骆绎的面试带来的是一段声乐表演，负责面试的声乐老师给他找了伴奏，前奏声轻快地回荡在房间里，是一首现在挺火的流行歌。
    林灼然的镜头对准了骆绎，不得不说，男配的颜值也很能打，此时骆绎在闭目酝酿，手垂在腿侧轻轻打着节奏的画面，就已经令人赏心悦目了。
    然而骆绎一开口，这种美好的感觉荡然无存。
    “……”林灼然难得有了第一次见到沈曦演技时的感觉，只是见沈曦演戏让人想揉眼睛，听骆绎唱歌让人想捂耳朵。
    明明音色是好听的，为什么非要来一段让全世界都沉默的高音？为什么要挑战舒适区以外的音域？
    他不理解。
    被叫过来点评声乐的指导老师抿了抿嘴，“这位同学，最后一段都跑调了哈。”
    要不是面试规定不能打断选手，她早就想喊停了，说完她看向莫盈信。
    对于选秀节目来说，这位骆绎同学的形象是达标了，如果导演觉得这个人可以，那也不是不能通过。
    骆绎看着面试他的导演和老师在自顾自地说话，有些无措，他真的有跑调吗？
    但是在家一直是这么练歌的，也没人说他唱的不对啊。
    胡思乱想间，骆绎对上了一双沉静的眼睛。
    是跟他一起进来的男生，现在端着摄像机，眼睛却从监视器上挪开，反而在安静地注视着他。
    骆绎唱歌时全程站桩，林灼然没有必要一直盯着监视器，被人发现疑似在偷看别人也不太好，林灼然想了下，用抵在设备外侧的手比了个大拇指，口型对骆绎说了一句“加油”，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清。
    骆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来，他就知道自己唱的没有问题。
    莫PD和声乐老师讨论了几句，问骆绎道，“你还会什么不？”
    骆绎：“老师，我会还跳街舞。”
    “来一段。”
    加试是没有伴奏的，骆绎在背景板前酝酿了一会儿，摆了一个还挺帅的姿势，然后开始驯化四肢。
    “……”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样的选手确实挺有话题度。
    陈立明坐在最边上看了半天，骆绎这小子相貌出色，唱跳能力差点，也有年龄优势补足。
    在娱乐圈里，年龄小就意味着有更多的潜力，其实入选也可以，毕竟他一时半会儿真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了。
    就是不知道被他拉来的实习生能不能给点惊喜，陈立明这么想着，却发现林灼然已经进入了摄影师的角色，举着摄像机，全神贯注地对着现在躺在地板上的骆绎，甚至还上前随着骆绎的动作调了一段近景，又自然的出了画。
    活似在晚会上给人端斯坦尼康，可惜他们这是面试现场，没有导播切镜头。
    行吧，看来这个实习生对于做摄像势在必得。
    在一片诡异的沉默声中，还是莫盈信开了口，“好，行，下一个。”
    陈立明这才把林灼然的简历拿给莫盈信，两个人嘀嘀咕咕的，中间还夹杂着莫PD轻声的呵斥。
    骆绎自信满满的下了台，却没有离场，反而走到林灼然面前，在林灼然茫然的表情中强行接过了他端着的摄影机。
    刚刚那段街舞表演，林灼然配合他的动作上前录了一段近景，全程跟上了骆绎的舞蹈节奏，骆绎觉得这人真不错。
    作为回报，他也要给林灼然录一段好看的！
    林灼然怕摔了机器，不敢用力跟他抢，只是更加茫然地看着骆绎不甚熟练地把摄影机端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骆绎平时也有玩过高端的摄影器材，对于广播影视用的手持摄像机，稍微熟悉一下就知道怎么用，更何况林灼然还没有停止录制。
    见林灼然还不上台，骆绎催促道，“发什么呆呀，赶紧去。”
    林灼然直觉不对，但骆绎的神态太自然了，自然到好像他们的面试环节就是有一趴需要互为对方的摄影师。坐在固定摄像机位后面虎视眈眈的摄影小哥，也因此没有轻举妄动，眼睁睁地看着摄像机换到另一个选手手里。
    莫盈信和陈立明说完小话，终于达成了共识，一抬头却见林灼然手上的摄影机到了骆绎手里，骆绎还在看一眼监视器，再看一眼镜头对准的背景板，玩得不亦乐乎。
    陈立明嘴角抽抽，“林同学，你上来面试吧。”
    “好的。”林灼然转身要走到背景板前，骆绎却急了，怎么有人面试还戴口罩呢？
    他自觉跟林灼然已经混熟了，不能见好兄弟犯这种低级错误，单手用力把设备端到肩膀上卡住，用空出的手拉住林灼然，“兄弟，口罩没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