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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冰山美人是钓系

    陈武的屋子就没亮过,沈清淮不久后也关了灯。
    土砖房虽然看着陈旧,但内部还是做了些现代化的改造,至少每个房间里还有各自单独的卫生间。
    江珩洗了个澡换上沈一扬送来的睡衣,坐在床上发着愣。
    他的眸色从亮如星炽转而温柔得出水,却又忽然变得晦涩复杂。
    末了,江珩黑着双眼,默默关了床头灯,滑躺在床上。
    夜里寂静无声,连小小的虫鸣都没有,也没有一丝风路过,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耳鸣。
    他闭着眼,脑海里是沈清淮坐在霞光里的画面,美得令人窒息。
    江珩不觉放松了身体,那温柔清和的关切,仿佛萦绕耳边,仿佛置身云端。
    他下意识翻身侧躺,将多余的枕头抱在怀里。
    困意让他昏昏欲睡,但意识却还在不停思考,脑海里的沈清淮在落地窗边喝着咖啡,桌面上放着文件,沈清淮与对面的中年男人握手,玻璃的折射光从中年男人的脸上移过,露出沈祎那张邪笑的脸。
    江珩太阳穴一痛,困意被驱散得一干二净。
    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感觉到周身温度降低,江珩彻底醒了,他扯过被子裹了个严实,然而过一会儿,却感觉越睡越冷。
    “该不会是这床垫的问题?”
    江珩在心里暗道。
    他伸手摸了摸身下的床单,床单就是普通的棉质,不至于像竹席那般容易散热,按下去也很有弹性,并不是什么金属材料。
    外面漆黑一片,屋里也没有任何光源。
    江珩懒得开灯,将手探出被子,去摸身下之外的床单部分。
    他睡觉习惯睡在一侧,因此很快手就摸到了床的边沿,但感觉外面温度和被窝里的一样冰冷。
    于是他反手摸向身后,想摸摸看冷热分界线在哪里。
    突然的冷意往往跟阴气有关,如果整个床单都是冷的,那么问题就出在床垫下,如果只有自己这块是冷的,那就该找找东西藏在什么地方。
    江珩在伸手去摸的同时转身,结果在自己小臂宽的距离外摸到一只人手!
    冰凉、僵硬、像是从冰箱冷冻柜刚拿出来。
    他转头,正看见一张中年男人的脸,瞪着双猩红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那张脸带着极度的怒气与恨意,即便面部很是僵硬,但仿佛下一秒他那双铁钳般的手就要掐上自己的脖子。
    江珩身体没动,抬手去开灯,然而灯在这时却没了反应。
    火符不在手边,江珩掐诀凝炁,剑指刺向那人的眼睛,下一秒却戳了个空,刚才的男人整个消失不见。
    “跑得还挺快。”
    江珩又试着按了按开关,灯还是没反应。
    他只能摸黑下床,凭记忆去找背包里的火符。
    此时窗外似乎有人经过,江珩什么也看不见,随后只听到一阵敲门声,沈清淮的声音响起:“江珩,睡了吗?”
    若换作平时,江珩肯定立马去开门了,但现在保不准外头的到底是不是沈清淮。
    江珩没马上出声,而是等了一会儿,才开口:“谁在外头?”
    门外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不一会儿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我给你的碎镜,你怎么没扔?”
    江珩立马开了门。
    “你……什么时候看见的?”
    第二十六章
    沈清淮捧着两盏精致的玫瑰香薰蜡烛站在门前, 微弱的火光照亮二人之间的范围。
    他穿着和江珩身上同款的睡衣,领口有些松,露出锁骨周围一片雪肤, 烛火下更显柔光。
    黑暗里, 江珩的脸微微发烫。
    过了一会儿沈清淮的声音响起。
    “我没看见,我乱猜的。”
    沈清淮羽睫颤了颤,清澈的眼中透露着无辜。
    江珩看得喉间一哽。
    脸上那呆愣的表情, 像极了躲在草丛后打算跳出来吓人,结果被人突然抓住的大尾巴狼。
    “那个, 我……”
    江珩想着怎么解释。
    沈清淮不禁笑了笑:“不用紧张, 至少能证明你我都是真的, 而不是什么诡物冒充。”
    江珩“呜”了一声, 挑眉:“都?”
    沈清淮微抬了眼:“不让我进去么?”
    江珩这才反应过来,瞥了眼屋内, 道:“这屋子里有东西。”
    沈清淮道:“你也看见了?”
    江珩看了一眼沈清淮的房间, 点点头, 最后还是让侧身让人进了屋。
    在关门的刹那,沈清淮把蜡烛分给了他一个。
    江珩看着手上的香薰, 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充斥着鼻腔:“你专门来给我送蜡烛?”
    沈清淮轻轻地“嗯”了一声, 挨着床沿坐在地毯上:“沈一扬说电路受了影响, 所有房间的灯都失灵了。”他把蜡烛放到面前的地上:“有了光就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