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昕左右看看,确定后窗没有老师才低声:“我这几天一直在为你的事犯愁呐!”她的语气颇为忧心:“何城当然是很好的人,这几天他是怎么对你的我能看出来,可是......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你不知道,他有时候看你的眼神像是......像是要把你生吞活剥了,可吓人了,和野兽似的!”
    禾央真不知道她这是从哪里得到的结论。
    何城是多么温柔善良的人,会耐心听她说一大堆废话,还会跟着她一起做些无意义的事,更会在她危险时不顾一切冲到她身边,更甚至,他会在发病时红着眼埋进她怀里,哭着求她抱抱......
    “你不用犯愁,我们没在一起呢!”禾央说。
    李可昕并不信她这一套:“暧昧期的男人最会伪装,当女人真正属于他,就会变成另一幅模样。”
    禾央捏捏她的脸颊:“你道理一大堆,懂得还真多!要不考虑大学报个心理学,以后上电视台开情感专栏,我肯定守着电视听。”
    李可昕大大叹一口气,为自己的好朋友当局者迷感到无奈,然后她就见禾央颇有些中二地挑挑眉:“我不是灰姑娘也不是白雪公主,我是勇敢的贝儿!”
    李可昕:“......”
    “说到贝儿,我一直认为贝儿爱的是野兽而不是王子,所以你承认何城是披着人皮的野兽?”
    禾央瞪她一眼:“你怎么拐着弯骂人呢?何城给的零食你可没少吃!吃人嘴短知不知道?”
    李可昕连连求饶:“行行行,是我错了,”又低声嘟囔:“今儿我可提醒你了,以后可怨不着我。”
    ......
    与此同时,办公室内。
    老师出去上课,诺大的空间留给两位好学生。
    一位是一班的何城。
    另一位则是二班的赵淼。
    两人被拉来各自处理各班的名次表。
    赵淼坐在二班班主任的座位上,心不在焉整理试卷,思绪早已跑到相距不远的何城身上。
    少年穿着干净的校服,一尘不染,额前碎发遮挡住漂亮的眉眼,露出轮廓鲜明的下颌和花瓣似的唇,他的指骨纤长白皙,如同劲竹,握着笔杆的举动很让人想入非非,如果这双手握着的是自己该多好?
    她不得不承认,她有些魔怔了。哪怕那天见识到何城变态的一面,她对他的痴迷并没有削减,反而一遍遍地妄想,如果被他那样对待的人是自己就好了......
    为什么偏偏是禾央,而不是她?
    赵淼心思百转千回,又很不甘。
    小时候她父亲就费尽心思把她安排进何城所在的学校,背后的心思不言而喻,若真能让何城刮目相看,对赵家的生意可谓是平添很多助力,可父亲也千叮咛万嘱咐,若不能成功则一定不能惹到他。
    何城在赵淼心中一直如明月皎洁,又高悬天边,她以为禾央不过是他的一时兴起,就算赵淼小施手段为难禾央,他也不会过多在意,可没想到篮球场那次竟会让赵家付出惨重的代价!
    何氏竟公然宣布,不再与赵家的企业合作,甚至言谈间很是厌烦!
    这本没什么,何氏与赵家的生意牵扯不深。
    可问题就在于,何氏企业发展壮大,人脉很广,涉及到政治方,何氏态度一表明,赵家的企业便受到各方的压力,甚至很多曾依附赵家的小企业怕惹到何氏,纷纷撇清关系。
    赵父这几日已经重病住院。
    得到消息时,赵淼不敢相信。
    赵淼咬了咬唇,始终不愿相信何城对自己能这么狠心,她走到何城所在的办公桌前,含泪望他。
    少女容颜明媚,泪眼朦胧,谁看一眼都会赞一句梨花带雨,惹人怜惜。偏何城淡扫一眼,坐在椅子上往旁边偏身,椅子便带着他移出半米远,他测了测距离,又低头,继续之前的任务。
    赵淼脸色僵硬,好久才恢复:“何城,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我的父亲重病在院,企业也因为何氏的态度面临破产,我这几日吃不进饭睡不着觉,瘦了好多,你能不能看在我们多年同学情谊,高抬贵手,放过我家......”
    她呜呜咽咽:“我对你的心思你难道不知道吗?我是因为太喜欢你,受不了出现在你身边的任何人......”
    何城面容淡淡:“你不该乱传我和你的关系。”
    赵淼否认:“我没有传,不是我!我只是喜欢你,喜欢到说话时情不自禁就会带上你的名字,是他们误会了......”
    “竟然不是你吗?”何城面色苍白,瞳仁乌黑,是最朝气蓬勃的年纪,却淡漠到不带丝毫生气,仿佛一只提线木偶,他说:“既然不是你,那就请你以后不要情不自禁带上我的名字,更不要让人误会,若是有些话再被人无端乱传,传到禾央的耳朵里,我可保不准会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