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丁头前辈居然这么问,难道他像那种很随便的人吗。
    面色晦暗的人没有停,还没等到猫又场狩回答,下一个问题再度袭来。
    “还是说……你还喜欢着,其他的人吗。”
    “……”
    等等。
    哪里不对劲。
    猫又场狩敏锐捕捉到怪异之处,直觉促使他将孤爪研磨的话重新拆分了遍。
    研磨前辈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他的事情?
    接受告白信与否、与是否喜欢其他人暂且不论。
    另外,
    ——‘还’是什么东西?!
    难道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
    而且,怎么总感觉……布丁头前辈,似乎是、在吃醋?
    哈哈他们之间有什么醋好吃的,一定是错觉吧……
    猫又场狩心底打了个哈哈,叹了口气勉强维持镇定开口,
    “不会的,研磨前辈。”
    孤爪研磨视线微垂,就见身下的黑发少年言语凿凿,
    “我并不是为了接受那封告白信才去那里的。”
    ……真正细究起来只是觉得很麻烦,原本打算一次性解决,结果最后还被放鸽子了,虽然这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猫又场狩现在想想都觉得头疼。
    他从容衔接上自己先前的话,“至于喜不喜欢其他人之类的……”
    猫又场狩微妙卡顿了下。
    孤爪研磨无声无息垂下视线,就见身下的黑发少年犹豫了下,试探着抬起眼,
    “我倒是更好奇,研磨前辈口中的‘还’……是什么意思?”
    “……”
    “难道前辈,很在意这个吗?”
    话音落地,
    猫又场狩突然发现孤爪研磨的表情变得无比奇怪。
    “你……”
    “研磨——我进来喽!”
    “咔哒”极快的一声,门闩迅速被开启。
    木质门扉唰地一下向内推开。
    正抱着床新被子进来的孤爪妈妈扬声,没得到回应,她奇怪地侧过头,看清室内场景,她有些疑惑。
    “研磨和……场狩,你们吵架了?”
    正在努力平息胸膛起伏的猫又场狩坐在床尾上佯装才看到有人进来,死死压抑住自己的混乱气息伪装正常道,
    “没、没有的……”
    孤爪研磨沉默以对。
    “……好吧。”孤爪妈妈在床上放下被子,摸了摸坐在床尾的黑发少年蓬松柔软的头发,
    “晚上就拜托你和研磨一起挤一挤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好好休息吧!”
    “那个、好的。”
    “研磨也是!”
    “……嗯。”
    门再度被带上,脚步声走远。
    猫又场狩终于不再克制呼吸,以手掌捂住口鼻缓缓蹲下身大口喘气。
    差、差一点就露馅了。
    一听到门闩发出响声,他就迅速离开床榻,整个人逃窜般立即撤到房间另一端,途中还不忘扯了下自己乱糟糟的衣服。
    只留神色奇怪的孤爪研磨静静立在远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一想到如果被研磨前辈的妈妈看到刚才那副场景……绝对会变糟糕的!
    头发乱七八遭的黑发少年半蹲着身,努力捂住口鼻大口喘气、防止过度呼吸。
    他克制的过于急迫,以至于现在喘气太过用力。
    胸膛起伏溢出几声颤抖的咳嗽,生理性地、猫又场狩面颊涨红,手指紧紧攥着胸口衣领为自己谋取氧气。
    ……连孤爪研磨什么时候离开床侧到达他身边都不知道。
    一只手,带着些微冰冷的体温,缓缓拂过他的后脊,一下一下轻拍他的后背。
    另一只手,稳住他的重心,让他借力好有所支撑去依靠。
    猫又场狩身体克制不住颤抖,手掌压在自己的口鼻。在这一下又一下的轻拍中终于找到呼吸节奏,整个人由一开始的混乱颤抖渐渐平息、慢慢稳定。
    黑发少年缓缓抬起头,眼睛潮湿、满是过度呼吸时造成的水迹,在望见自己靠着的、半蹲在身侧的人影时,他卡顿了下。
    猫又场狩张了张口,“……研磨前辈。”
    “嗯。”孤爪研磨低低应声。
    “抱歉。”
    他突然又这么说了一句。
    他没有解释,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无论是突如其来的床咚,还是后续他们都不该问出口的话语与试探……都过于越界了。
    猫又场狩没有力气说太多话,只摇了摇头。
    “休息吧。”
    “……嗯。”
    一番闹剧后,猫又场狩已经失去了再度思考的力气。
    他呆愣愣地在床上躺下,盖上被子。
    孤爪研磨吹干头发后也上了床,在他身边躺下。
    “咔哒”一声,他关上了房间的灯,只留下床侧的一盏小夜灯。
    光线昏暗,将室内一切都照得影影绰绰。
    窗外雨声不息,淅淅沥沥敲击着玻璃,水声哗哗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