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爪研磨的手很稳、或许打排球的手都不会不稳,尾指似有若无蹭过贴压着地面柔软腿肉,挤出一点弧度,像被勒到般、无端露出点血色浅淡淤积的痕迹。
    绕过腰侧和手臂的被子成功打了个环环相扣的结,将陷于其中的黑发少年包裹得宛如打好包装彩带送到面前的礼物,被他一点一点耐心拆开。
    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吐出,猫又场狩放空自己、呆滞盯着地面不作他想。
    总感觉、现在无论在想什么都会变得很糟糕。
    莫名在整备日一大早就出现在他房间的布丁头,与才起床就成功扭到脚腕并自作自受被被子捆住的自己,还有这点难以形容的怪异氛围……
    喉结动了下,垂着头形容静谧的黑发少年咽了口口水,总结除了四个字。
    魔性开局。
    身侧人影似是在看着他、又似是没在看着他,猫又场狩不敢对视,只能感受着微凉的指尖与手掌偶尔触碰到他露在外面的身体或从被薄薄一层布料隔开的部分之上移过,从而大概判断自己是否可以采取行动。
    良久,布丁头终于开口。
    “好了。”
    猫又场狩如蒙大赦,吐出口气就迅速挪开先前将他缠得死紧的被子,并悄悄重拳出击了一把以作泄愤。
    上楼的脚步声也逐渐靠近,递过医药箱并叮嘱不要忘记上药,猫又妈妈就贴心离开,并反手关上了门给他们留下私密空间。
    借着孤爪研磨的手勉强站起身,猫又场狩重新坐在床沿。
    稳定下来后他奇怪望着没有和他一起坐在床上的布丁头,缓缓敲出一个问号。
    虽然……但是他也不是那种会在意别人坐在床上的类型,为什么布丁头直接默认了坐在地上。
    地上可是很凉的啊……
    “抬腿。”
    轻轻淡淡的声音流水般潺潺响起,稳静传入耳中。
    噢、抬……
    抬什么?!
    距离极近,黑发少年身形倏地僵硬,他视线惊疑不定看过来,圆圆猫瞳睁到最大,
    “研、研磨前辈,那个、是抬呃……”
    孤爪研磨表情寡淡,额前碎发遮住了大部分晦暗表情。
    他没有说话,只平静抬起眼,自下而上与他对视。
    明明此刻居于高位的是猫又场狩,但无端的、他总感觉自己似乎莫名落了下风。
    对视时的视线颤颤,洁白上齿轻轻咬着下唇,在泛粉的唇瓣上压出一点小小的痕迹。
    “可是我,要踩、踩在哪里……”
    黑发少年有些磕碜结巴,不安的手指攥紧身下床单。
    孤爪研磨依旧没有回答,只静静看着他。
    猫又场狩莫名就从他的视线中得到了答案。
    大脑“轰”地一声爆炸,世界仿佛都于此一刻陷入极端的寂静。
    踩、踩……前辈、那个,呃…
    真是魔性的开局啊……哈哈。
    “不、不了吧,怎么想那样都有点…过分,”黑发少年颤巍巍开口,纤长浓稠的黑睫坠坠的,像被雨淋湿的蝶,栖息在树梢。
    他抿了下唇,拧紧床单,小心翼翼道,
    “研磨前辈,我可以自己来的……前辈不用这么、唔!”
    他话根本没说完,而始终沉默不语的人却倏然动了。
    黑发少年发出点小小的惊呼声,圆又亮的深黑猫瞳扩缩,修长分明的指节弯曲,成功圈住带着点凉意的脚腕,只是微施力,就捏住凸出些许的踝骨。
    柔软指腹与软腻皮肉相触,不着痕迹、孤爪研磨垂了垂眼。
    他将少年赤.裸的足腕压在自己半蹲时曲起的腿面,这是一个下位者被掌控的姿势。
    但此刻被掌控的对象,上下位的天然立场,却微妙地被一只手巧妙颠倒了。
    根本不敢用力向下踩的猫又场狩呼吸微乱,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此情此景、整个人几乎原地炸毛。
    等等、布丁头为什么会……就算那个勉强喜欢、但是踩着总归是、呃…
    他视线飘移不定,根本不敢再去看向做出此番行为的孤爪研磨。
    可恶、布丁头难道都没有一点身为前辈的自尊吗?!
    这让、这让身为后辈的他未免也太过僭越了……居然踩着前辈什么的…
    黑发少年面颊滚烫,潮红的热度一点一点蔓延、缓缓爬上他的皮表,连隐在乱糟糟黑发中的耳尖也红通通的。
    吐息也是滚烫的,带着灼人的热度。
    圈紧脚腕的手指一点一点收紧,直至紧贴皮肉,勒出点细密的痕迹。
    黑发少年的身体很容易就留下痕迹,稍微用点力,留下的痕迹甚至足以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同样的脚腕之处,在猫又老宅集训时留下的握痕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而此刻,却冥冥之中,一圈鲜红的握痕再度被强加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