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或许过去了很久,或许没有很久。
    细微的刺痛从湿软泛肿的唇瓣上传来,猫又场狩挣扎着清醒,如溺水之人猛然夺得自己的呼吸,整个人空茫一片,只从唇瓣的缝隙中舔到一点熟悉的血腥气。
    尖锐的齿尖叼着柔软的唇肉,牙尖尖印下一点小小的痕迹。
    如果感觉没错的话,孤爪研磨相同位置上……也被他留下了这么一个细微咬痕。
    ……果然很痛。
    浓稠深黑的眼睫微颤,黑发少年呼吸乱序,身体不安微微发着颤。
    他不由得以一种极其依赖的姿态靠着身前之人,薄薄一层衣物根本阻拦不了什么,无论是滚烫的体温还是震耳的心跳,亦或是粗重的呼吸,全都一五一十传递过来。
    一点潮湿的触感落在唇上,猫又场狩大脑发麻,整个人反应不过来,只得眼睁睁看着垂着眼的孤爪研磨伸出舌尖,极为快速地将他下唇上被同样咬出的那点伤口舔了下。
    竖立金瞳微微眯了下,而竖瞳的主人则是一眨不眨盯着怀中陷入呆滞的猫又场狩,慢吞吞开口,
    “……好腥。”
    猫又场狩:“……”
    既然知道会很腥就不要舔了啊!!
    黑发少年面红耳赤,整个人闷着隐忍不发,只有死死攥紧身下人衣物的手背青筋毕露,稍稍泄露些许内心情绪。
    “不过,现在……就是一样的了。”
    微沙的嗓音低低响起,盘桓在耳侧,一点点收紧着,无端带上点色气。
    唇瓣微红、沾着点未拭去的血丝,孤爪研磨环着身上人腰侧的手掌缓缓压低。
    掌下身躯因过于敏感不住发着颤,但每当要躲避时又会被牢牢限制住,根本逃脱不了。
    不得已、他只得再将自己重新送到掌中,完全就是自投罗网的模样。
    缓缓曲起唇角,孤爪研磨哄道,“……再亲一下吧。”
    猫又场狩:“?”
    没完没了了是吗。
    刚刚还在说别人贪心,真正贪心的究竟是谁啊,可恶的布丁头!
    “刚刚都说了是、是应允的愿望所以才那个、亲的……”猫又场狩结结巴巴,不住争辩道,
    “一直亲的话也太、太……”
    几个字眼在嘴边打转,猫又场狩抉择了下,望着布丁头,咽了咽口水还是没有说出口。
    简直是太得寸进尺了、亲了一下居然还要继续亲什么的。
    色//情又贪心的绝对是布丁头才对吧!
    “……”
    布丁头不吱声了,一双眼静静看着他,情绪淤积在眼底,令人看不分明。
    猫又场狩莫名有种不妙的直觉,第六感强烈要求他此刻做些什么改变此时氛围。
    他勉强补救道,“今天、今天已经不可以再亲了。”
    孤爪研磨:“……为什么?”
    猫又场狩毫无自觉地抿了下唇,但下唇那点才被咬出的新鲜伤痕被动作扯到。
    些微刺痛感立即针戳一般传入大脑,他眉眼蹙了下,强自坚持道,
    “……没有为什么!”
    将黑发少年一举一动收入眼底,孤爪研磨慢慢侧了下头,
    “今天不可以,也就是……明天可以。”
    “……原来是这样吗。”
    猫又场狩:?
    根本不是这样啊!
    他在心底紧紧攥拳,布丁头居然在钻他的语病,而且更难解的是,他居然还难以反驳。
    “原来场狩……是想每天都亲的意思啊。”
    ——都说了不是那样啊?!
    孤爪研磨:“既然是这样,就没办法了。”
    不要自顾自给他加上奇怪的设定啊!
    猫又场狩欲哭无泪,以手背隔开自己和孤爪研磨,掌心微曲,五指蜷缩,半捂住脸颊。
    到底该怎么解释才能摆脱这个奇怪的印象。
    根本想不出来啊!!
    黑发少年整个人热气腾腾的宛如煮熟的苹果,脸颊、耳尖、脖颈全都漫上大片大片的红。
    孤爪研磨逗弄满意了,这才慢吞吞收回爪子。
    “不亲的话……就再靠一下。”
    猫又场狩不说话。
    孤爪研磨:“靠也不可以吗。”
    猫又场狩咬牙终于开口,“……可以。”
    这种难对付的感觉……完全被吃定了。
    一定是最大的罪魁祸首,布丁头的问题!
    可恶的布丁头!
    ……
    “所以啊、场狩,你待会还能继续训练吗?”
    记忆倏然回笼,猫又场狩闻声一惊,猛地看向身前。
    通往琦玉的校巴,摇晃的车厢中,与他间隔一座的夜久卫辅皱着眉,反坐着看向他肿起的脚腕,
    “怎么看……这种程度只能暂时先休息了吧?”
    猫又场狩想抓下头发,但手没拽动,这才想起自己的手还在被邻座的孤爪研磨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