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碰一下。”
    黑发少年情绪起伏过大,眼睑缓缓蓄积起一滩莹亮水渍,迷迷荡荡盛放着两轮深黑色的月亮。
    颀长的眼睫潮湿、如被雨打湿的黑蝶,无可依靠地停在树梢。
    指尖攥得发白,偶尔还会神经性地抽搐一下,他整个大脑都迷迷昏昏的、难以思考。
    呆呆望着几乎是互相贴着的脸颊,窸窸窣窣的声音隔着门板从外面清晰传来。
    ……有声音啊。
    等等、从、外面传来……
    几乎是在意识到的下一刻,陌生的交谈声骤然大了起来。
    “今天这场练习赛打得可真是棘手啊……”
    “是啊,刚刚那球差点就飞出界了,还好有救回来。”
    水流声“哗啦啦”冲刷着洗手池,猫又场狩不可控地大脑紧绷,整个人被掐住脖颈般不敢泄露丝毫声音。
    陷入肩上的指节用力得几乎有些痉挛,少年清瘦腰身弓起一道漂亮的弧度,因过于紧张、本就不稳的呼吸更加乱序。
    孤爪研磨微微垂下视线,黑发少年整个人都热腾腾的,熟透了般,浓黑发丝被热汗黏在脸上,滟红的眼睑蓄积着潮湿的水汽。
    一双黑亮的眼瞳泛起雾般,飘忽地走着神,柔软面颊白中带粉,唇瓣湿软红肿,微微抿着、看上去就是一副被人欺负到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不着痕迹,附在腰侧的手掌轻微动了下。
    指腹与腰侧软肉毫无阻挡相贴,微微施力,一声轻微呜咽猛地破开阻挡、从他的喉间溢出。
    眼瞳兀然睁大,猫又场狩控制不住紧绷的神经与身体。
    如被破开某个阈值般,整个人几乎颤个不停,任何一点戳碰都是超载,在他已不堪重负的神经上加重一笔。
    而更危险的是,外面的水声,不知何时、就这么停了。
    如平稳前进的乐曲中某个突然跳出的不和谐律音,不轻不重地拨了下在场人的心。
    “刚刚、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好像……是有听见什么。”
    交谈的男声犹疑不定,听脚步声、似在原地顿了下。
    猫又场狩死死攥着孤爪研磨的肩膀,如受惊过度的鸵鸟,就差整个人埋进孤爪研磨怀里。
    但是恶趣味的布丁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竖立眼瞳微微眯起,微凉的、被染上几缕体温的手指微动。
    于是捏在后颈上的部分移动、转变成以掌心虎口卡住他的脖颈,猫又场狩整个人不得不被迫仰起头,细瘦的脖颈颤颤的,承受不堪般想要逃离掌控。
    但他失败了,那点细碎的喘//息与呜咽就再也不能洇出分毫,完全被表面情绪寡少淡泊实则满腹坏心眼的家伙一点点拆吃入腹。
    恍惚空泛的视线轻飘飘落在空气中,没有定点。
    潮湿水渍雾气般蒸腾,黑发少年的脸是红彤彤的,唇也是被含得又红又肿的,眼睛水滟滟的、蓄积着些因为过多而不得不失控溢出的情绪。
    整个人仿佛都熟透了般,成为一枚落在掌中任人把玩的果子。
    一只掌心一点一点覆盖住他的眼睛,于是低低喟叹声于耳侧蔓延。
    气音般,带着点挥之不去的潮热氛围,黏丝丝地缠上手脚,挥之不去,
    “……你兴奋了呢,场狩。”
    “……好贪心啊。”
    第80章
    兴、兴奋……
    研磨他现在…在说什么?
    大脑空茫,黑发少年又黑又亮的一双圆瞳雾蒙蒙的,潮湿水汽聚积在眼睑,堆在那欲落不落,似是随时都会因盛放不住就这么颤颤巍巍的滚落下来。
    唇瓣被含得又红又肿,水浸浸的,看上去无比可怜。
    难以对脑中接收到的讯息做出回应,此刻猫又场狩的全幅心神都似有若无地向外探去,延系向门外可能存在的围观者们。
    应该…应该没有被发现吧。
    如果被发现在洗手间的隔间做这种事……
    猫又场狩不敢再想下去,整个人几乎蜷缩成一团,大脑被大片大片乱糟糟的思绪填满,只有搭在身侧之人身上的手还在无意识加重攥紧的力道。
    指尖攥得泛白,捏住那点轻薄的布料拉扯出皱皱的痕迹。
    孤爪研磨视线微动,丝丝缕缕划过怀中的黑发少年。
    脸颊潮热通红,耳尖也过度泛红,整个人没有一处白净的地方,全数被席卷而来的殷红沾满了般,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青涩色气。
    就这么被迫卡着脖颈,黑发少年只得仰起一张小脸,手掌微合,那些柔软白腻的湿热软肉就从指缝间稍稍溢出,暖呼呼地填满整个掌心。
    细瘦的脖颈颤巍巍的、不堪重负般不得不依靠着此刻桎梏着他行动的人。
    如被雨淋湿羽毛的飞鸟,他被迫栖息在罪魁祸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