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果然体力还是大问题啊,场狩。”
    同样结束今天训练,在休息区补充水分的黑尾铁朗和夜久卫辅点评道,“当然球感和一传能力有所提升,总体上是有进步了。”
    “——那么大家,可以先回去了!”
    终于恢复了些许力气,猫又场狩站起身,望向身侧,
    “抱歉,久等了,我和研磨一起回去吧。”
    “……嗯。”
    眼看着猫又场狩和孤爪研磨两道背影消失球馆门口。
    灰羽列夫猛地一敲手掌心,“啊!”
    旁边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怎么了,列夫,不声不响突然出声?”
    灰羽列夫:“原来研磨前辈是专门来找场狩的啊!”
    “……”
    “……你是笨蛋吗。”
    猫又场狩也很想问这个问题。
    布丁头难道是什么笨蛋吗。
    与布丁头一起离开森然的排球馆,两个人原本是并肩走着的,走着走着、距离就莫名越靠越近。
    垂在身侧的手慢吞吞触及另一端,指尖微动、于是牵上另一人的手指。
    指节曲起,勾起一个弧度。
    只片刻间,掌心就热乎乎地交握起来。
    滚烫温暖的是孤爪研磨的掌心,而猫又场狩则是因为过于剧烈运动、且出了太多汗的缘故,掌心是微冷的,黏糊糊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抗拒着牵手。
    但还是被身侧的人一点一点不容拒绝地探入掌心,牢牢牵住。
    ‘好烫。’
    一点思绪如流星般飞快划过猫又场狩的大脑。
    他迟疑了下,余光微瞥。
    孤爪研磨被口罩覆盖住的下半张脸看不明晰,但细碎发丝掩映间偶尔可窥探出眼尾红红的,整个人有些无精打采、虽然牢牢地牵着手,但依旧没什么力气。
    无气力已是孤爪研磨的常态,但当下明显就有点不对劲。
    由余光微瞥,转为盯着看,猫又场狩脸色愈发凝重。
    他停下脚步,于是向前走的孤爪研磨的手臂,与他拉扯出一点小小的弧度。
    后知后觉的、布丁头停下去看他。
    黑发少年抿紧唇瓣,向下弯起一点弧度。
    “……抱歉。”他小声说了句,而后探出手,手指撩开垂在额前的细碎发丝,指节并合覆盖住额头。
    孤爪研磨在发烧。
    而且温度很高。
    猫又场狩眼瞳缓缓睁大,一时有些慌乱,随即又很快镇定下来,
    “……研磨,我们先去一趟校医室。”
    孤爪研磨:“……不要。”
    猫又场狩反手握住他的手掌。
    认真道,“但是你现在在发烫,不去处理的话会很难受的。”
    孤爪研磨静静看着他,声音有点闷。
    “已经吃过药了。”
    猫又场狩旋即追问,“那体温呢?”
    孤爪研磨:“……低烧。”
    猫又场狩还有想要追问些什么的倾向,但孤爪研磨阻断了他。
    “……我想回去休息。”
    见状,猫又场狩只好勉强应声。
    休息室内没什么人,大家大部分都在排球馆或者去洗漱了。
    因为他们两个病号,所以单独分出一间隔间。
    桌上的确放着一些退烧药物,还有拆封使用过的体温计。
    见状,确定布丁头没有在骗他,猫又场狩这才稍稍放宽点心。
    他帮孤爪研磨铺好榻榻米,又拍了拍枕头。
    “已经弄好了,研磨。”猫又场狩半蹲着示意他过来。
    孤爪研磨静静盯着他,眼睛一动不动,似是在想些什么。
    在这过于专注的视线下,猫又场狩缓缓敲出一个问号。
    他迟疑小声开口,“怎么了?”
    通行道理,布丁头静悄悄,多半是要作妖。
    猫又场狩心底生起点不妙的直觉。
    下一秒,
    布丁头视线下移,落在黑发少年屈膝的腿上。
    夏天的短裤口开得很大,黑发少年上半身是高领打底,下半身是宽松些的裤子。
    他的腿挺直白皙,屈膝时小腿微沉,于是一点内里部分看得一清二楚。
    孤爪研磨没有移开视线,就这么看着他。
    “……膝枕。”
    猫又场狩死目。
    孤爪研磨:“以前,生病的时候,妈妈都会这样…”
    他合理怀疑布丁头在骗他。
    但他没有证据。
    猫又场狩努力组织措辞,“那个、要不研磨先……我身上不太干净,全身是汗所以、嗯……”
    对视上孤爪研磨的视线,他的话成功哽住。
    做了个深呼吸。
    猫又场狩尝试讨价还价,“不管怎么说,膝枕的话都有点……”
    孤爪研磨:“…头好晕。”
    猫又场狩还在试图挣扎。
    布丁头状态恹恹,“……好难受。”
    猫又场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