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又场狩脑中弦断了一瞬、整个人低低呜咽着。
    听起来非常可怜。
    将他圈起的野良猫亲了下似做安抚。
    对待恋人,需要一定的苛刻与更多的溺爱。
    二传的手指细长,骨节分明。
    二传们都会定期保养自己的手指,定时修剪指甲、甚至涂抹护甲油,为了更好的touch手感。
    猫又场狩以前只感觉到过这样的手牵起来很舒服,没有茧层、也不会剐蹭。
    指节颀长、弯曲起来很有力气,有时候牵起他的手、五指嵌入指根甚至完全逃脱不了。
    但到了现在、他体会到二传的手除了在球场、在另一种境况下发挥得更加让人难以抵抗。
    像二次传球一样,用来传球的手指节弯曲,被纠缠依旧毫不留情。
    黑发青年是被雨打湿的自由人。
    坏心眼的二传看起来很怜惜,实则却像猫咪玩着毛线球一般。
    拨弄着、对不知道教训缠上来的球网对面的人丝毫不顾,毕竟是棘手的拦网。
    明明是自由人,却偏要去做拦网。
    遇到恶趣味、掌控局势的二传,就只能被迫由他指挥左右。
    二传进行二次进攻时,手指点在排球最击力的一点。
    因为不能直接持球,所以在那一刻触球时就要点出最大的力道。
    从指节到指尖,手腕连带手臂,即使是力1,但在这种时候,完全是不可与常人而语的力1。
    如他们第一次去游乐园约会那般,孤爪研磨垂着眼、在班车上将猫又场狩递到他手中的玫瑰花瓣揉碎。
    他看着,视线从那一刻穿梭,穿梭到两年后的现在。
    成熟许多、张力拉满的野良猫腰身曲弓、伸出锐利的爪子。
    野兽天然就知道如何处置不听话的猎物。
    被压在那儿的黑色猫猫球完完全全丧失了身体的自控权,只能蛰伏着。
    他甚至背过身来,整个人伏在那儿。
    全是红斑,宛如过敏了般,凄惨极了。
    但落在孤爪研磨眼中,微妙地让他心情很愉悦。
    这是一种幕后黑手对自己完美杰作的情感,他欣赏并为此付出全部。
    前奏花了许久。
    到最后,总是接不到球的自由人已经濒临到崩溃。
    再这样下去,他绝对会输的。
    ……明明已经很努力了。
    在不擅防守的自由人开口前,居高临下的人终于将他重又拉近。
    双手卡在那儿,手指压着柔软的脸颊,他轻轻叫了声黑发青年的名字,
    “场狩,”
    与以往无数次一样,他这么叫着他的名字。
    声音低低的,压抑、也是哑的。
    猫又场狩一时恍惚,孤爪研磨的语气从来都是这样。
    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
    低低的、哑涩的,饱含着对他的情感。
    似压低重心的野良猫,齿尖嵌入猎物的身体、纵使有所阻拦也丝毫不停,直至最终。
    “……我的。”
    低低的叹息与断续气音交织,最后化为一个捏着下巴咬上去的吻。
    黑发散乱、黏湿在脸颊。
    哪怕猫又场狩想逃脱出去,也根本达不到目的。
    孤爪研磨的掌控欲偏执且强烈,在这个时候更是被刻意放大。
    ……他讨厌这样。
    猫捉到老鼠不会立即去吃,而是玩弄、直到老鼠意识到自己只有原地等待死亡时,才慢吞吞一点一点断绝他的生机。
    自己不再是自己,是被猫捉到的老鼠。
    是被二传玩弄在掌心的队员或敌手。
    一朵水母。
    被拉扯着、向更深更下的地方沉入。
    深海压强强烈,生活在下面的都是些非常态生物,不是他所能抵抗的。
    水母被拉扯着,飘在海中的触带被海浪冲刷,随着海水波动。
    极致的情感混杂、一齐冲刷着脑海,到最后猫又场狩甚至也分不清究竟是什么。
    他蓄着泪水的眼睑,被一点一点亲去水渍,耳垂也被叼着、咬出小小的齿痕。
    从上到下,哪怕是手腕向下、手指指尖都是被咬出的痕迹。
    他喘不过气来,三花猫慢吞吞分开点距离,于是猫又场狩终于能够暂歇。
    这让他稍微放松一点,更想借此结束这个过程。
    被骗了……
    根本就不是他说的那样……
    明明是一场排球对抗赛,却这么累,消耗了太多体力,根本折腾不过来。
    勉强睁开些许眼,猫又场狩整个人水渍渍的,累的已经完全动不起来。
    嗓音低低喃喃的,黑发青年小声叫着,“研、研磨……已经…我…”
    出口不过几秒的话语猛地变了个调,像哀鸣。
    他似是抽筋了,整个人大腿抻着,痛得头皮发麻。
    毕竟弓道并不像排球那样需要很多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