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会议室内的弓道部其他人就眼睁睁看着一条接一条的短讯发送而来,一时、“嘀嘀”声几乎响个不停。
    接受讯息的对象,猫又场狩,沐浴着众人或疑惑或探究的视线,深吸一口气,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某个定点发讯息骚扰的无聊家伙拉入黑名单。
    霎时之间,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下来。
    弓道部有人小心开口,“那个、场狩前辈,如果实在是很忙的话,我们可以等……”
    “没有。”开口的黑发青年语气快速,他很少说得这么快、几乎是在人刚出口的瞬间就做出回答,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常,猫又场狩立即拨回话题,
    “……继续吧,还有很多需要交接。”
    “啊…是、是。”
    发出去的短讯最后以一个偌大的红色感叹号收尾。
    孤爪研磨慢吞吞放下手机,掀起眼皮盯着电脑屏幕,缓缓打开几个页面。
    黑发青年或微笑、或专注、或平静、或抬眼注视的相片一张张闪过,无一不是来自于他的应援站。
    像往常般下载完毕,存到手机中,他大概瞥了眼时间,拿起桌上的钥匙推开门。
    “咔哒——”
    更衣室的柜门开启,猫又场狩很快速地脱下弓道服去换上自己的常服,尽管他已经尽量做得很快了,但还是被眼尖的人瞥到些许不对劲。
    “场狩前辈,你这是……过敏还是怎么了吗?”
    已经升上二年级的双胞胎之一,菅原千一疑惑开口,视线徘徊在旁侧的黑发青年常服下露出的一截腰身与脖颈。
    腰身上是星星点点的红痕,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般,异常的红。
    而脖颈上则是贴着不少创口贴,虽然贴了许多,但还是偶有些许露出,不能全部被覆盖。
    猫又场狩沉默了下。
    ……这个、无论怎么想都是布丁头的错。
    都好几天过去了,痕迹只消下了浅浅的表层。
    毕竟除了当夜……第二天,他又被弄着做了一整天。
    甚至后面还请了天病假,因为做得狠了、太过分,以至于有些低烧,连训练也是直到这两天才勉强能上去。
    所以、这种情况下……这些咬痕齿痕乃至于吻痕能消去才奇怪。
    “是…应该是春天要到了,有些花粉过敏。”黑发青年低头套起外套,顺着千一的话道。
    双胞胎中的另一个,菅原万次不解,与他的兄弟对视一眼,共同冒出点疑惑的泡泡。
    “场狩前辈原来是花粉过敏的吗?之前好像也没有发现……”
    不能让他们深思,猫又场狩迅速结束话题,“对,是最近才发现的…嗯、症状。”
    “所以、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回见。”
    黑发青年行色匆匆,虽然尽力掩饰了,但依旧仿佛身后有谁追着般、几乎是话语才刚落地,整个人就已经离开更衣室。
    “怎么感觉场狩前辈怪怪的……是错觉吗?”
    “……我也觉得…”
    更衣室内对他的反常行为的讨论,猫又场狩是听不见了。
    离开弓道部地区、他才想起被拉近黑名单的孤爪研磨。
    猫又场狩有些心虚。
    ……虽然,拉黑名单不是个好习惯,布丁头似乎也没做错什么。
    但是,一想起颠来倒去、昼夜不分的那两日,猫又场狩就很难心平气和面对孤爪研磨。
    虽然他知道…作为恋人,是应该那样……
    但是真正接受起来、完全承受不住来自对方的汹涌的欲/望。
    近乎沉溺的深海,拖拽着他不断向下深入,失控与失去自我、完全被另一人把持操纵的感觉……也太糟糕了。
    拉出黑名单,手机几乎疯了般不断向外跳着红点、只短短一会儿,就是明晃晃的‘99+’。
    猫又场狩沉默,与手机面面相觑。
    既然都已经发了这么多了……那么现在就算不看、应该也没什么吧?
    强自在心底宽慰自己,黑发青年默默装作没有看到手机上的未读讯息,背着包就要向校门外走。
    没走两步,身侧传来点喇叭摁响的声音。
    猫又场狩礼貌让了下,却发现开过来的车稳稳在他面前停下。
    车很新、看起来是新提的……不过为什么要朝他鸣笛?
    他有点不解,但还是退让了步。
    紧接着、车窗摇下,驾驶座上露出张他绝不会陌生的面庞。
    猫又场狩:“?”
    摇下车窗的人正单手支着脸,“咔哒”一声,车门开锁。
    坐在主驾驶上的孤爪研磨言简意赅,“上车。”
    “……”
    猫又场狩迷茫,猫又场狩不解,猫又场狩自我消化。
    直到坐在车上开出去许久后,他的大脑才勉强加载成功。
    所以、布丁头这是……悄无声息提了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