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面露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这腹肌还有的练呢,我见过更漂亮的。”
    杨陵痛得倒吸一口凉气,眼前都有些发晕,他这辈子就没遇到过这种人,“今日我也算开了眼了。”
    “以后你如何往上爬我不管,但我用得上你的时候,就算是只剩下半条命,你滚也得滚到我面前来。”
    对这种人,压根就不能给任何好脸色。
    贾环从座上起身,视线从平视变得居高临下,“不要让我觉得,你是个没用的人。”他在这里也算待够了,说完便走了出去。
    杨陵紧紧盯着他的背影,直至再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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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北营回南营的路上,要经过东营,贾环心思一动,抬步就往薛玄的营帐去了。
    只有芦枝在帐外守着,“三爷来了,侯爷出去办差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
    芦枝摇了摇头,“侯爷一早就出去了,听说是提审启山的刺客,大约还要些时候。”掀开厚重的帐帘,“您先进去歇着等会儿罢。”
    他本就是走累了才半路过来的,自然就进去歇着了。
    薛玄是午饭时辰才回来的,当时贾环还在睡着。
    他今日起得早,又从南营绕了一大圈去北营,和杨陵说话也是够费神,现下自然觉得累。
    “什么时候来的?也没吃饭?”
    芦枝小声道,“巳时二刻来的,说是早上吃过了,就睡到现在,方才膳房送午饭来我也没敢去喊。”
    薛玄点了点头,换好衣裳就坐到了床头旁的玫瑰椅上看供词册子。
    贾环一个翻身就醒了,睁眼就见他坐在身边,“你回来了……”
    “昨夜没睡好?眼下都有些泛青。”薛玄放下手里的东西,俯身亲了亲他的面颊,“怎么长大了,这里又生出一颗小痣来,是从前没有的。”
    “嗯?”他不常仔细照镜子,自己倒没注意,于是又伸手去扯对方的脸,“那你脸上怎么没有长?”
    薛玄笑着任他搓扁揉圆,“我长了倒不好,不及你的痣,怎么都是好看的了。”
    眼看着把这人脸都捏红了,贾环才放开手,“心里烦的很,哪里能睡好。”
    “那在我这儿睡就不心烦了?”
    这话一下把他问住了,似乎……还真是这样……是吗?
    薛玄从来不会让他陷入纠结之中,伸手就将人从被窝里抱了出来,将他放在了桌边的一张灯挂椅上。
    “睡这么久定然饿了,今日有你喜欢的酸笋野鸡汤,还有鸳鸯鹅掌。”
    贾环也确实是有些饿了,就好好的坐在了饭桌旁,又被哄着用了大半碗碧梗饭,“饱了。”
    薛玄便也放了筷子,二人漱口净手,然后同坐在软榻上看书下棋。
    “近来不常执棋,手都生了。”话虽是这样说,但贾环还是赢了。
    正好李素拎着食盒将药送了过来,“三爷,宝二爷让我问一声,您今晚可还回去。”
    在他说这个话之前,贾环是没有这个打算的。
    思及午间那一觉睡得极好,他又一向是不会委屈自己的性子,当即便道,“就说我累得很,就近在这歇了。”
    李素应了一声,又说会按时将晚上的药送来,便退了出去。
    薛玄把人带到床边坐着,又给他脱了鞋,“什么事这样心烦,你的身子本就弱,睡不好可不是小事。”
    贾环的思绪也不知飘到哪儿去了,突然说了句,“你把衣裳脱了,我看看腹肌。”
    “?”
    虽然不知这话究竟是怎么冒出来的,但薛玄一向对他有求必应。
    经过长久的沉默后,到底还是给他看了。
    第88章
    整个阜临围场在沉静了七天之后,事情终于有了个结果。
    和贾环想的大差不大,皇帝是有意引出海寇刺客,并由此审出了其余党在南海的窝藏之所,不日将会由定远将军前往剿灭。
    在这个关头,谢俨却悄无声息地离开骞元山回了京城。
    这几日各处都传闻说他受了贬斥,已经失宠于圣上。
    不过这种话贾环也就只是听听,毕竟谢俨临走前还有心思提前来给他送了生辰礼,面上也看不出半分失意颓丧。
    “也怪了,我还以为陛下是怀疑百官中有与海寇勾结之人,所以围场才要戒严,好从中彻查。”
    他将药碗放下,拿了一颗松花糖放进嘴里含着,“如今各处守卫都撤了,也没什么动静。”
    薛玄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淡笑道,“谁说没动静。”
    贾环趿着鞋走过去,手上还捧着一碗糖蒸酥酪,“还真有细作潜伏在朝中啊。”
    “海寇虽粗莽,但大月国却曾是淳朝不可小觑的存在,太上皇在位时就出过当朝探花是大月国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