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清洁阿姨表示自己的老公有路子，可以弄到车进山，就是费用要贵一点。
    为了回家费用贵一点自然算不上什么，女鬼欣然同意并且给清洁工交了定金。
    没过几天，女鬼就上了回家的大巴。
    这大巴上还有零零落落七八个人，大多是去深山里采风的艺术生，大家都准备去一个地方，聊聊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等到中午的时候，司机想赶在太阳落山前进村，也就加速往前开，女鬼觉得不妥，但也没提出反对意见。
    “出车祸了？”陈师猜测道。
    “大巴刹车失灵，直直冲下悬崖，同车九人，全部当场身亡。”
    “那和欠债又有什么关系？最多只能怨自己运气不好。”
    女鬼表情凄然，“老娘她妈在大巴冲下悬崖的时候看到司机飞起来的驾驶证，他就一个小轿车驾驶证，居然敢开大巴，无证驾驶是犯罪行为！”
    陈师看着一个鬼怒气冲冲说犯罪行为表情变得古怪起来，死死地抿着嘴角。
    女鬼不敢置信：“你不会是在憋笑吧？我这么惨！”
    陈师片刻抬起头来正色道：“不好意思没忍住，不过仅凭这个你怎么能确认是这个女人的错？”
    “她老公在公交公司上班，而那辆大巴就是已经报废停在公司空地上的，这两人财迷心窍，竟然打起那大巴的主意，偷偷将它租给司机，而那辆车就是因为年久失修和刹车失灵才被淘汰的。”
    陈师犹豫片刻：“那你想怎么样？”
    女鬼：“弄死她是犯法的事我肯定不能做，可是她欠了人命债也是板上钉钉，要不你帮我把这事抖出来，让警察处理。”
    陈师：“……你的觉悟还真是头一份，现在真是难得你这么冷静的鬼了，一个个都拼命搞事，不知道下了地府做了什么坏事可是要一并算账的。”
    女鬼骄傲抬头：“那当然，我们受过教育的鬼肯定讲道理啊。”
    陈师：“……”
    “等等，你之前说你是干什么的来着？”陈师突然回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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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方家宅（1）
    “会计啊，证件齐全如假包换。”
    陈师脑子转的极快，“你想为祖国的伟大事业奋斗终身吗？”
    女鬼下意识道：“当然。”
    “你愿意为了祖国gdp做出贡献吗？”
    “你能来我这里打工吗？”
    “没问题！”女鬼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连忙飘到陈师面前，“什么工作？”
    陈师：“……薪酬从优算是鬼界的铁饭碗。”
    “公务员？”女鬼眼睛放光。
    陈师：“差，差不多吧。”
    女鬼：“快带我去，今天能开工吗？！”
    工作热情远超想象。
    “你先在锁灵袋里待几天，等我解决了k市的员工就带你去咱们企业。”
    企业？莫非还是个很大的连锁店？女鬼在锁灵袋里琢磨。
    第二天一早，陈师趁着没人注意向女鬼问清了那辆车原本在哪个车站。
    他拨通了警局的电话，“喂，您好，我之前在新闻看到大巴坠崖时间，感觉这辆大巴很熟悉，好像在……一个公交车站里见过，是一辆已经报废的公交车。”
    “你说什么，已经报废？”对面的警务人员皱眉道。
    报废的到了年限的大巴必须回收不能再投入使用，而现在却有人说造成九人死亡的大巴是一辆报废车！
    虽还未检验真假，但如果是真的，那将大巴租出人就等于是害死了这九个人！
    警务人员留下陈师的电话后便开始着手调查，之前因为车子坠崖后发生爆炸，连死者的身份都还在进一步调查中，而监控录像中这辆大巴更是直接遮蔽了车牌号，让他们无从下手，不过现在这么详细的线索，局长当即决定彻查。
    而很快，嫌疑人的身份就对上了，那是公交公司里一个司机，上司信任，把废弃大巴的钥匙放在他手上保管，结果他却起了心思，偷偷将报废车租出去过几次，一直平安无事，他想着赚钱，也就没把安全隐患放在心上。警察找上门，他就一五一十对自己租报废车的事供认不讳，当问及他是怎么联系到这么多人时他却只说自己只租车，不负责拉客，钱都是司机拿的，他只得了一点租赁费。
    警察自然不信，还待深挖。这时，死者身份终于确认，而其中有一个女子与司机老婆在同一个企业工作。
    ……
    陈师无事一身轻，至于该怎么评判两人的过错都是警察的事情，早晨的阳光穿透窗棂，金色斜洒入车厢，宋姚也已经醒了，坐在床上迷迷瞪瞪朝陈师打了个招呼，昨晚的阿姨推着推车叫卖早餐，陈师和宋姚都还有半天车程，这早餐自然是不能少的。
    火车上的早餐不太划算，陈师犹豫片刻后要了一份套餐，一碗白粥，一个馒头，一个蛋，还有一小碟腊红的酱菜就要十元，两人相对坐在桌前。
    东西寡淡，但是扛不住饿了，很快也就吃的七七八八，宋姚吃完后拿出手机，“加个微信吗，我看你也是去k市，不如一道也能有个照应。”
    陈师心想自己去的地方宋姚还是别和自己有照应的好，不过还是和他加上了好友，陈师头像是个小男孩牵着一根绳子，宋姚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个情头，看向陈师的眼神充满悲痛，“你居然已经有狗了！枉我还以为你是咱们大f团的。”
    “嗯，”陈师点头，也不反驳。
    他翻开特别关心那栏，那里静静躺着一个小狗被绳子牵着的头像。陈师想着对方，没忍住笑出声。
    宋姚：“…………”
    虐狗举报了！
    “打游戏来吗？”宋姚试图转移注意让自己免受伤害。
    “嗯。”
    打游戏时间过得快，感觉没多久的功夫，已经快到k市了，陈师和宋姚也就从善如流收了手机，坐着聊天。
    陈师：“你这次来k市准备去参观什么？这里的古宫殿还有城墙都很有名。”
    宋姚不好意思道：“我这个人吧，有点特殊爱好，喜欢拍点视频放网上，这次准备去方家宅看看。”
    宋姚口中所说的方家宅是一栋老建筑了，k市发展迅速，来来回回不知道拆迁了多少次，偏偏这方家宅拆不得，据说只要是敢动这块地的老板不是破产就是横死，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政府曾经派人下来过，结果那多久。拆迁工人直直倒下去，口中还不听念叨着拆不得，拆不得。
    宋姚说自己是拍视频的，那多半就是那些直播软件里常有的恐怖博主，专靠搞噱头吸引观众，卖相信科学破除迷信大胆人设。
    陈师问，“你不信这些？”
    宋姚理所当然：“信啊。”
    “那你还这么，”陈师顿了顿，似乎是在措辞，“……作死？”
    “我奶奶以前给我找高人算过，说我阳气旺盛，不太可能撞鬼，我干了这么久的直播，也一次没遇上，”宋姚不好意思道，“还能赚点零花钱补贴生活，我也就干了。”
    宋姚阳气确实充裕，但那也只是对于一般的鬼而言，如果是等级上来的凶鬼，它们非但不怕，还会觉得宋姚跟个人参娃娃似的。
    陈师看宋姚秉性，绝不是那种不敬死者宣扬什么坟头蹦迪的人，也有心保他，“巧了，我也准备去方家宅，不如我们一起去？”
    宋姚自然没异议，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万一真撞邪了也能有个照应。他虽然之前那么多次没撞到鬼，但也是有感觉的，那种凉到骨髓里的阴风绝不是错觉，他看不到，不意味着没有感觉。
    到了下车的时候，陈师主动帮宋姚拿杂物，而宋姚也是提着行李箱，下铺的女人早就醒了，看着两人要走也没什么反应，陈师看了一眼那女人，大步朝出口走去。
    熙熙攘攘的人群挤在月台，陈师和宋姚好不容易才能凑在一块，突然，陈师感觉到一股阻力，回过头才发现是昨天夜里的阿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