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编那里一一”
    “我会跟他解释,包包记得拿,我们走。”
    从夏虽然觉得他坚持离开很奇怪,但因为他是组长,工作时候他说了算,所以她还是站了起来,转身的瞬间,眼角突然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呆了呆,还来不及反应,脚步已经跟了上去。
    一男一女状态亲呢的朝着内侧包厢走去。
    那男子她很熟悉,是她交往了五年多的人。
    女子长头发,大眼睛,细肩带洋装勾勒出前凸后翘的好身材一一是那男人最喜欢的类型。
    男人搂着性感女郎的纤腰,在脸颊边轻轻一吻后,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女郎一阵娇笑。
    从夏觉得心脏整个被捏紧,好痛,好痛。
    她想太多了,真的。
    原来,她伤中的体贴并无意义。
    原来,他从来就不寂寞。
    吴仪萱跟了上来,“从夏,别看了。”
    “你知不知道……那件衬衫……是我去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第八章
    醒来,睁眼,呃,不是在自己家里。
    宿醉后记忆慢慢回笼,看了看身边,昨夜性感美女已经走了,床边小纸条上照例留下一个唇印。
    这是哪?
    昨天原本想带她回家的。不过就快要进入社区前。他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的很不想带别的女人进入从夏布置的房子,于是推说想起来有家饭店最近在推情人套房,不如去看看。
    性感美女没意见,所以他过家门而不入。
    车子一路又开回闹区,在阿拉伯奇幻风格的艳丽饭店大厅付了房钱上楼,嘻嘻哈哈之后又叫了酒跟点心!然后继续玩乐。
    看到纸条上的唇印,贺明人想自己昨天表现应该不错,虽然说,他对于自己做过没做过根本没什么印象。
    头好痛。
    拿过手机,按下快速拨号键“1”。
    很快的,电话通了,“朱从夏。”
    “是我。”
    “什么事?”
    “我以前宿醉的时候,喝什么醒酒的?”
    “什么都没喝。”吵杂的报社环境中。从夏的声音显得平平淡淡,“脱了衣服就直接上床睡觉,睡到酒醒。”
    “喔,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看了看手表,十一点多……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马上处理的。
    贺明人躺在白色大床上,从手机行事历功能察看今天需要完成的事情,一项一项看下来,还好都不急,最多今晚加班完成,现在还是多躺一下比较好。喝太多,还有点昏沉。
    从夏说他是睡醒的,那他的确应该多睡一下。
    不过,那家伙为什么刚刚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不知道打哪来的不甘愿心理,他又拨了电话过去。
    “朱从夏。”
    “是我。”贺明人左手拿着电话,右手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你刚刚为什么那么冷淡?”
    “我讲话本来就这样。”
    “才不是,以前我打电话给你,你的声音听起来都很开心的。”顿了顿,突然又想到,“是不是那个汪佩廷又跑去惹你?还是被总编骂?”
    “没有,我最近人缘良好,绩效良好,昨天还在俱乐部拍到影后跟旧情人见面的照片,早上总编把我夸奖了一顿。”
    “那声音听起来为什么不开心?”
    “你希望我多开心?你是我分手的男朋友,难道我还要对你笑笑跳跳,撒娇依赖吗?”
    “喔,也对,那我挂电话了,拜拜。”
    面对对方迅速切掉的通话,贺明人有点不知所措,又过了一会才想到,啊,对,他要延房间。
    当机立断拿起房务电话,直拨柜台,要延一晚,很快的,柜台人员来了,除了房钱,还顺便请了玫瑰花跟绒毛玩偶的款项一一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昨天晚上送了九十九朵玫瑰给那位性感女郎。
    真是可怕的习性。
    以前他跟从夏在节日到饭店搞浪漫时,他总不会忘记送上玫瑰跟绒毛玩偶,没想到分手之后还是一样……等等,分手?
    分手?
    分手分手分手?
    贺明人一下从床铺上坐起来,整个人全醒了。
    他跟从夏刚刚的对话一一“你什么都没喝,脱了衣服就直接上床睡觉,睡到酒醒”,“你希望我多开心?你是我分手的男朋友,难道我还要对你笑笑跳跳,撒娇依赖吗?”
    从夏,从夏……
    贺明人在十分钟之内第三次拨了同一个电话号码。
    “朱从夏。”
    “是我。”贺明人觉得自己的声音快要分岔,“你想起来了?”
    “嗯。”
    “什,什么时候?”
    “昨天撞到头,然后全部都想起来了。”
    撞到头,然后全想起来?又不是漫画,怎么可能有这种事?贺明人想都不想就回答,“骗人的吧?”
    “不信就算了。”
    那家伙的语气为什么可以这么平淡?她丢掉跟找回来的可是关于他们五年多回忆的大事啊,这么重要的事情从她嘴巴说出来,怎么会变成“昨天买了一篮苹果”
    那样平淡无奇?
    “为什么没有马上打电话给我?”
    “没空。”
    贺明人激动了起来!“没空?”声音足足高了八度。
    什么没空。他为了这件事情伤了多久的脑筋她知不知道?走到自家那个蓝白风格客厅,就会想到那是个没人要的客厅。看。到那堆从雅典空运过来的盘子,他就会想那是没人要的盘子,那家伙,既然已经想起来了就应该告诉他一下啊,居然闷声不吭,真是岂有此理。
    “你在报社是不是?我去找你。”
    “我现在要上班。”
    “那晚上我去接你。”
    “我自己可以回去,不劳费心。”
    怒!
    “朱从夏。”他很少连名带姓叫她,会这样通常代表着有一定的怒气,“你想怎么样?”
    “我有怎么样?我现在要上班,晚上要回家,有什么不对?”
    “我说了我要去接你。”
    “你要接就让你接?你是我的谁?”
    简单两句话,问得他哑口无言。
    从夏的声音还是一样,听不出情绪,“我现在要上班,因为我要赚钱,我可以自己回家,因为我会开车,我看不出来那有什么不对,你想找人陪伴,翻翻电话簿我想有大把名门淑女等着你邀约,享乐型的,宴会型的。轻闲型的,兜风型的,你的手机里,哪一种女生没有?”
    “你发什么神经,我手机里哪来女生电话?”
    他手机中只有十个女生不到,扣除亲戚跟工作联络上必须的王巧欣,莫佳旋,就只有她一个啊。
    什么享乐型的,宴会型的,轻闲型的,兜风型的,讲得好像真的一样一一啊啊啊啊啊,他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了。
    有一次他们在亲热完,还裹着被单卿卿我我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起,同事组别的来电铃声,一接,原来是别报的男记者,据说对她一见钟情,于是在认识三个多月之后,鼓起勇气来了电话。,
    他很气她为什么随便把号码给人,还把别人的号码也记录在芯片里,她则很无辜的表示,“大家都这样啊,像上次梁朝伟来台湾,我被塞在路上,没有拍到他入境的照片,要不是有认识的人从他快满出来的记忆体里面,给了我几张当独家回去交差,我就等着挨骂了。
    “还有,上次裴勇俊来台湾,我那天脚特别痛,怎么挤啊都挤不过别人,一整天下来就是拍不到裴勇俊正面的笑脸,讲出来根本没人信,那次也是被别人救啊,当然我也会回报,上次我运气好混入夏日高峰会的后台,拍到乐团主唱跷脚吃便当,我也分了照片给别人……重点就是,我们交换电话只是为了工作跟搜集情报而已,没事啦。”
    贺明人当然知道他的从夏不会跟别人怎么样,只是在这样亲密的时候听到她跟别的男人讲电话还是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