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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身为假酒的我

    子弹从太阳穴穿过,鲜血四溅,银发上一片狼藉,几滴黑血落在金发女人脸侧。
    一直坐在一旁无动于衷的男人终于抬起头,眼底血红一片,死死盯着眸光涣散的银发女人。
    几秒后,那双眼睛再次开始转动,甚至颇为挑衅地看向面前的金发女人。
    男人提起脚边的塑胶箱子,缓步向两人走来。
    金发女人退开两步。
    女人被透明液体淋湿,银发上的血迹顺着液体滑落,哪怕憔悴却仍然漂亮的面颊被液体覆盖,狼狈得仿佛整个人从水中浸过。
    多年杀手的经验终于让她意识到些许不对劲,尖叫般吼道:“你们不能杀我!我是唯一成功的实验体!我是唯一......”
    金发女人擦亮一根火柴,在银发女人惊恐的尖叫中,伸手一扬——小小火苗腾得窜出一人高,一口气吞没了银发女人,绝望的惨叫在火中时起时落,女人的面容在火中渐渐模糊,皮肉被火焰层层剥落,乌黑的骷髅逐渐显现......
    女人捋了捋头上的烟灰,站在昏暗的巷子,看着头顶的火光照亮夜空。街上的呼声打破夜晚的宁静,消防队的鸣笛声渐近,背后的保时捷扬长而去。
    火光之上,夜空中的一颗星星忽隐忽现,像是急促的呼吸灯,又像是手术室里的心电图,总是起起伏伏。
    ——————
    一片黑暗中,江崎莲悄然睁开双眼,长吐出一口气。
    眼前是相机胶卷组成的黑色天花板,相机胶卷不断移动,熟悉又陌生的画面一一出现。
    黑白画面中的青年们站在湖边,勾肩搭背。迎面而来的风吹乱额发,眼底被夕阳浸润,漫出温柔的暖意。
    总是被班长提起的女朋友娜塔莉远远站在几人身后,一手提着便当,一手抱着被烧焦的衣物,静静地看着几人背影。
    被火焰灼烧身体的短短一秒,他想了很多很多。
    想到六人刚刚认识时,降谷和阵平总是打闹在一处,身为幼驯染的另外两人也乐得看热闹,而他有时候会掺上一脚,无差别攻击,把他们平时欺负自己的份儿讨回来。拉架的重任就落在了班长头上。但班长也是个不嫌事儿大的,甚至会火上浇油,偷偷摸摸在一旁吃瓜。
    后来六人常常翻墙跑出警校,去四周到处逛。好学生降谷零和乖孩子诸伏景光也被他们带坏了。
    至于班长?他为了见女朋友翻墙是常有的事儿。
    想着想着,眼前变得模糊,不断翻动的黑白画面也有些看不清楚了。
    江崎莲擦擦眼尾,再次把目光集中于黑白画面上。
    平静的画面陡生变故——高楼爆炸,浓浓黑烟升起,松田阵平撕心裂肺的呼喊几乎穿透画面......
    这,这个画面,是,是萩原死了?
    刺耳的枪声在黑夜中响起,男人高大的身体沉沉倒下,血液漫过墙角,渗入黑暗。
    卷毛警察孤身一人登上摩天轮,对着下面的人露出安抚般的笑容。下一秒,爆炸声响彻整个游乐场,大块烧焦物从摩天轮上掉落。
    寸头男人倒在一片血泊中,手中闪亮的戒指被血色玷污,再也无法洗净。
    金发男人身负重伤,捂着胸口不断喘息,前来接他的人却是一个陌生的毛线帽男子......
    江崎莲猛的坐起来,慌乱地寻找控制器,一个声音却在耳边响起。
    【请009即刻到主神办公室,请009即刻到主神办公室】
    已经摸到遥控器的江崎莲来不及细想,一把按下遥控器上的“enter”,紫黑色的裂缝在身下展开,如同深渊巨口般把他吞噬进一个完全漆黑的狭小空间。黑色空间里的数根软管接入身体,侵入大脑。
    【主播任务已对接——假酒卧底。正在申请主神权限。】
    【主神权限通过失败,且目标世界没有宿体提供,正在转接其他任务。】
    【孩子,你在那个世界呆太久了,好好放松一下吧。准备一下记忆清理吧。】
    泪水悄无声息地落下,沿着脸颊缓缓流动。
    一片白光闪过,温柔的绿色山谷映入眼帘,江崎莲伸手摸了一把湿漉漉的面颊。
    他刚刚,在哭吗?
    发生了什么?
    【主播任务已对接——兽人世界的小可怜,剧情传输已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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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路灯下,咸湿的海风吹起波浪金发,斜跨在哈雷上的异国美人手里夹烟,唇边缕缕白烟蔓延。
    搁在颈窝里的手机开着听筒,男子的声音传来:“Sherry的实验样本丢失,如果找到了,就地解决。”
    “什么样的实验样本?”
    女人低垂眉眼,收敛光芒的漂亮蓝眼睛暗潮涌动。
    那头的男人难得沉默半晌才应声:“是他的克隆。”
    第42章
    “你说,这家伙为什么,一次都不肯见我?”
    □□处理班休息的间隙,松田阵平遥望着不远处的黑烟,轻声问。
    一旁的队友皆是面面相觑,只有萩原一人反应过来,摸了把汗湿的额发,笑道:“他也不愿意来看我。”
    “这算不算好事?听说不愿意出现在梦里的逝者,其实是还活在某个角落里。”
    松田阵平放下沉重的防护帽子,一边站起身任由其他人给他脱下防爆衣,一边笑着说:“也好,他要是到这儿来,肯定要把那身好不容易喂起来的肉消磨掉。”
    对面的萩原面上的笑意一点点落下,问:“你,那个螺丝圈还带在身上吗?”
    “随身带着的。”
    防爆服已经被卸下一半,手和胸膛被解放出来。松田阵平伸手触碰胸口那点湿透的口袋——那里有一个圈状物凸起,缓缓道:“我觉得他还活着。”
    “小阵平......”
    “hagi,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松田阵平叼着烟,却没有点燃它,含糊不清地说着:“可我就是觉得他还活着。只是我们都看不见他。那个墓碑,不该是他的终点。”
    萩原低头沉默着,看着脚下摸过数百遍数千遍的拆弹工具,问:“如果他现在回来了,你会怎么做?”
    “先给他一拳,质问他这两年在搞些什么。”
    “然后单膝下跪掏出胸口的螺丝圈?”萩原笑起来,“其实你根本舍不得下手。如果是我,倒是有可能。”
    松田阵平摇摇头,不赞同道:“别开这种莫名其妙的玩笑。”
    “哎呀哎呀,小阵平那么别扭干什么?”
    萩原研二笑得痞气,活像个干坏事儿的大哥般一手揽过松田阵平的肩膀,湿漉漉的肩发蹭着松田阵平的耳朵,说:“心里还是很在意的吧,看起来比谁都潇洒,心里却还是个不愿意分别的小孩呢。小阵平。”
    话音落下,防爆服拉到萩原研二的脖颈,松田阵平抓起一旁的头盔扣在他的头顶,一点点检查着他身上的每一个缝隙。
    “穿好,别脱。”
    尽管知道里面的人听不见,他还是认真地叮嘱道。
    以前的事,不能重演。
    萩原举起手,弯折手指,在笨重的手套下,比了个“ok”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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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大楼里,断电的电梯卡在□□楼之间,电梯门难以打开,电梯上面的情况尚不明朗,被困在电梯里的降谷零一时没有轻易行动。
    电梯壁上的灯光倒是还亮着,就是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zero,你还好吗?”通讯器里响起幼驯染担忧的声音。
    尽管对方看不见,降谷零还是不自觉地露出一个笑容,正准备回应,通讯频道里的第二个声音出现了:“站在原地别动,我在靠近。”
    虽然早就清楚对方与他们同一战线,降谷零却还是无法忍受这个家伙,比如说他时而轻佻的举动和话语,或是带着hiro抽烟,还是什么的......
    “做你们两该做的,我来,我离得最近。”
    第三个声音忽然冒出,接着通讯器的三人顿时警觉,降谷零感觉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却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离谱而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