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的好心人帮她按住了“开”键。
    “哇!谢谢!”犹自气喘着,看到电梯中的人之后,甯甯总算露出这个早上第一个笑容,不过笑得有点欲振乏力。
    “干什么?一大早就脸色苍白?”古宝瑜瞄瞄她,外带撇撇唇,“去打扫?”
    “嗯!”甯甯用力点了下头,“你也是?”
    两个人问的简直都是废话,不打扫,难道去打牌呀?
    “去几楼?”古宝瑜哼了哼问,叫这小丫头换好那一大堆床单,不死也去掉半条命。
    “二十三。”甯甯笑咪咪地答,古宝瑜算是她在这里最好的朋友,经常在她饿的时候喂她一把,行侠仗义,颇有侠士风范。
    古宝瑜帮她按了第二十三楼,他自己则按了“黑子大饭店”的最高层,也是顶楼的五十二楼。
    电梯“咚”的一声在二十三楼开了。
    “谢谢,回头见!”甯甯愉快地道别,愉快地推着手推车准备走出电梯,却被古宝瑜给一把揪了回来。
    “小宝!”她抚着胸口,真会被他给吓死,这家伙没事这样提她衣领干么?
    古宝瑜没头没脑地把手中的水桶、抹布塞到她手里,自己则很专制地推了甯甯的手推车就走。
    “喂,”他背对着甯甯开口了,“你去整理五十二楼的书房,整理好了就快点下去吃饭。”“咚”,电梯门在古宝瑜的句尾阖上了,机体继续往上爬升。
    一阵暖流热烘烘地通过甯甯心底,紧拥着抹布,她感动地想,古宝瑜真是她的好哥儿们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若是有朝一日她罗甯甯发达了,一定不会忘记他的,哎,赌城虽然黑暗又靡烂,但谁说没有好人呢?带着满满的感动,甯甯找到位于顶楼的大书房。
    据说,这里是“黑子大饭店”的禁地,任何人都不能随便踏进,否则……其实否则会怎么样,这她也不是很知道,当然,打扫的人可以踏进啦,“否则这么大的书房就会乱得很难看。以上纯粹是她个人的感想和心得而已。
    这间圆弧型的书房风格天成,宽敞的不可思议,银色与天空色交错的墙壁颜色,厚厚的银墨绝窗帘隔绝了窗外的霓虹车水,一幅大气、星象演变图嵌在天花板,即使白天,依然形成暗夜静温的感觉。
    惊叹一声,甯甯迷惑了,这不叫书房,简直应该叫天文台才对。
    带着旺盛的好奇心,她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到处都看看,发现书房里有间盥洗室后,她开眼笑,飞快进去提了桶水出来。
    哈,殿下说的,这就叫作柳暗花明又一村,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她今天会很顺利……可是,才这么想呢,她右眼皮就活生生地跳一下,哦,又跳了!这几天眼皮老是在跳。
    自从男爵出现之后,她的眼皮就经常跳个不停,那讯息好像在告诉她,她快大祸临头了。昨天她甚至还梦到殿下一脸严肃地告诉她:小笨仆,古坠已经被男爵给找到了,你不用回来了,直接在赌城把自己给嫁了吧!
    老天,男爵真是给她好大的压力呀,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认了吧,与其在这里想破头,不如快点打扫、打扫,然后去找线索,这层楼既然那么重要,说不定方雅浦会在这里,虽然不知道他的长相,但殿下说过,瞎猫总会碰上耗子,她会遇到方雅浦的!
    女人的气息。转动门把之际,卫天颐嗅到不同于以往的气氛,那是一股幽香,少女的幽香,与书房原有的沉香完全不同。
    大掌一转,修长的腿进人房内。辛勤擦拭桌面的忙碌小手触动了他面部冷然,在一秒钟之后,认出了那颗小头颅,唇缘漾出狂浪微笑。看看她姿势,喷,半跪在椅子上。
    “罗甯甯。”他直勾勾地走到她面前,隔着一张桌子,与她对峙着。
    她差点滑下椅子。“你——你——”指着他,她的明眸陡地放大,早该想到这里的禁地会是卫先生的地方,而他就是卫先生,卫先生就是他……见鬼!这是什么文法?
    她要说的是,哎哎,卫先生就是卫天颐,而卫无颐就是——就是——她面颊已经一片羞红。
    像捉弄似的,他的手掌越过桌面,穿过她的发,搓操在她颈肩处,一阵酥麻战栗传遍甯甯全身。
    “在‘雅浦酒店’,你光着身子和我躺在同一张床上。”卫天颐的眼又眯成一道缝,“后来为什么离开?不喜欢我?”
    这个问句问的他自己都深觉好笑。喜不喜欢,这通常是别的女人问他的问题。
    “我我我——”甯甯只觉得快没呼吸了,如果他再继续把手放在那么敏感的地方的话。
    绕过了桌子,卫天颐有着淡淡烟草味的身体来到她旁边。
    甯甯紧张地想往后躲,一时忘了自己半跪在旋转牛皮椅上,慌乱中,将搁在桌上的水桶给打翻了,泼湿了她大半件衣衫。
    “对不起、对不起!”
    完了,卫先生这么重要的一个人,这些文件也肯定很重要,怎么办?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把她给处斩?他在这里的权利那么大,听说连州长都要卖他面子,很有可能,非常有可能斩了她……哇!殿下,甯甯不要客死异乡呀!
    “你衣服湿了。”他手指转而去解她衫钮扣。
    甯甯张口结舌,“你的文件——”这人也太本末倒置了吧,自己的东西不管,却来理她的衣服湿不湿。
    “那不重要。”卫天颐的手指继续在她胸前移动。
    甯甯脑袋昏昏没沉的,没多久酥胸泛起微凉,原来他已解掉她所有衣钮,衬衫拉出长裤,连她的背心也给脱了。
    毋需多余言语,卫天颐将她给抱上桌面,此刻要她的欲望,强烈的让他以为世上真有爱情这回事的存在。
    “你怎么了?”实在不明突如其来的暗涌。
    “要你。”卫天颐轻描淡写,眼眸则闪耀着趣意。
    “要我……”甯甯登时傻眼了,这是什么文法?她是个人,又不是物品,他要怎么“要”法?
    他低笑,浅舐她白皙颈项,将她衣衫褪至肩部以下,灼热地吮吻随即散落肩处,温热地挑逗她。
    “你——你在干什么?”肌肤的接触令她害怕,他的眼光如魔网,有丝调侃、有丝占有,那是她想迎接却不明所以的情愫。
    卫天颐微微一笑,“挑逗你。”
    甯甯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端详他的脸色,“你——你认识方雅浦?”
    既然那日在“雅浦酒店”她弄错了人,那么,另一个在房中与卫天颐对话的男人显然就是方雅浦了。她可没被激情给冲昏了头哦,殿下交代的任务她不敢或忘,尤其是在狡狯的男爵出现了之后。
    挑起眉,卫天颐有点不悦及不解,“为什么提到那家伙?”
    “这个……”甯甯支支吾吾笑了笑,“我有点事要找他。”
    “什么事?”他的眼神有点冷肃。
    “跟你讲也没有用啦。”甯甯又露出一个笑容,“只是小事一件,不过没有他还真不行。”
    快点找到古坠吧,找到就可以交差了,她实在不适合再待在这种五光十色的地方,会折寿的……
    冷笑一声,“哦?”在他的地方,有什么事是非要雅浦那家伙出面不可?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一双充满渴望的眼神。
    她渴盼的样子惹得他动作僵凝住,嘲讽从嘴角抖出,“你又是如何识得方雅浦?”
    “我?”甯甯愣住。
    其实她根本没看过方雅浦,当然连人家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说“识得”是有点勉强。
    “回答我。”他没打算让她混过。
    甯甯头大了,“哎,这该怎么说,除非见到他,否则我也很难解释……”
    他古怪地盯着她,盯得她愈说愈语无伦次,加上她的衣衫不整,坐姿不端,这——蓦地,尔雅的叩门声及时替甯甯解了围,卫天颐蹙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