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赛茵拧着一张俏脸提醒道:“不要忘记,你跟童上蝶已经有婚约了。”
    她很明了像童上蝶那样纤细毫无主见的女人不是崔腾棋会倾心的类型,因此她很放心,没有人可以刮分他的爱。
    他可以有妻子,一个为崔家传宗接代的工具,一个名正言顺可以让其他女人不再觊觎崔腾棋的工具,而她依旧可以继续扮演崔腾棋身边最重要女人的角色,她要一直守护着他,她会将他与童上蝶所生之子视如己出。
    付出了多年心血,她才是崔家真正的女主人。
    “那么你呢?妹妹?”抬起蓄着笑意的黑眸,崔腾棋先是在贴身助理马洛斯俊美的脸孔上兜了一圈,接着气定神闲的瞅着她。“何时打算与你的未婚夫严雅骏先生步入礼堂呢?让他整天跟我的未婚妻腻在一起不好吧?”
    这个傻丫头真是傻,他身为兄长的有责任让她早点醒过来,不要再误“人”误已了,而那个“人”,正好也站在旁边。
    “没事提他做什么?”崔赛茵嘴角抽动了一下,两簇火苗在她眼中跳动,只因他提起了她最不想提到的人。
    她从来没有关心过严雅骏的任何事,她只担心他过分和童上蝶亲近会鸠占雀巢,侵犯了崔家与童家的友好关系,除此之外,她对严雅骏没有其他感觉,也没有想占有他的欲望。
    “当然是因为我关心你的婚事。”崔腾棋捕捉到马洛斯阴晴不定的脸色,他慵懒的靠在牛皮椅背,笑看着她。“大姑希望你在年前结婚,这应该没有问题吧?严家对你们的婚事也很期待。”
    “再说吧!”崔赛茵烦躁的踅身要走,却因为神思不定而踢到了桌脚,她疼得拧起了柳眉,连声诅咒。
    马洛斯连忙将她扶住,关怀之情溢于言表。“你还好吗?”
    “没事。”她不领情的甩开马洛斯的搀扶,却感到一阵胃酸冒了出来,她难受的深蹙起眉心。
    因为得知宗飞静之事,她闷得连早餐也没吃,现在胃在跟她抗议了,这是她的老毛病,只要一餐没吃就会这样。
    马洛斯把佳人扶到沙发上坐下,立即从自己的西装暗袋里翻出胃药,倒了开水给她。“喏,胃乳片,咬啐吞下,我去买东西给你吃。”
    她闷不吭声的吃了药,接过马洛斯递上的面纸拭了唇角,一切的流程显得那么自然而熟稔,代表这样的事不只发生过一、两次而已,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崔腾棋起身,走过两人身旁时,他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崔赛茵的肩膀。
    “妹妹,为了不得罪你,马洛斯都不惜出卖为兄我,抖出我大半情事了,你认为这位大英帝国的大地主之子,甘心情愿留在崔皇是为了什么呢?”
    提点结束,他长腿怡然地迈出总裁办公室,留下里头那两个因他的话而相互怔仲,接着对看一眼便迅即别开头的别扭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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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休时间,宗飞静苦恼的啃咬着三明治,旁边是一杯消脂解腻的绿茶。
    她的面前有本杂志,大肆报导崔皇集团的总裁主席崔腾棋事实上已经秘密抵台的消息,还拍到他刻意不住崔家别墅而下榻的商务别馆,不巧正是她昨夜留宿的那间。
    清晨五点,她从他身边溜走,留下她皮包里仅有的一万元现钞,她的意思是银货两讫,他们一夜缠绵的激情行为是交易,无关感情,彼此都不需要背负道义上的责任。
    不知道此举有没有惹恼他?会不会伤到他的男性尊严?
    以交易的角度来说,她留下钱,那么她就是……嫖客,而他就是被她嫖的……应该说是牛郎吗?
    哦!天啊!真是难听的名词。
    她懊恼的咬着难以下咽的三明治,手机的和旋铃声蓦然响起。
    “嗨,飞静,我们晚上可以见面吗?我很想你。”关君佑愉快的声音传来。
    她咬着牙。
    很好,她的现任男朋友打电话来了,而她感到很惭愧,昨夜和崔腾棋鬼混了一夜的她有什么资格当人家的女朋友?
    她深吸了一口气。“好,晚上我们见面。”她不能再继续跟他交往了,对人家没意思,继续这样欺骗人家的感情是不对的。
    “昨晚你怎么回家的?”关君佑兴味盎然的追问,“是崔先生送你回家的吗?”
    提到他的名字使她蓦然心跳加速,她清了清喉咙。“是……啊。”
    应该说,是她送崔先生回家的。
    “我昨天醉得很厉害吗?”关君佑自顾自的玩味。“我有没有很失态?崔先生没有见怪吧?”
    宗飞静频揉着太阳穴,感到头大。“晚上再谈吧。”
    关君佑的每一个问题都让她感到心烦意乱,这只不解风情的大笨牛,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女朋友的心系在别人身上,还沾沾自喜,以识得崔皇集团崔总裁为荣。
    “听你的声音好像很累,你昨晚也喝醉了吗?”关君佑总算感觉到女友的不对劲了,他关心地问。
    他的询问害她又是一阵脸红心跳,昨夜幕幕激情一一涌进脑海,俏脸浮现不自在的表情。
    “没有。”她睁眼说瞎话的否认了。“我很忙,挂电话喽!”
    不能再想了,再想会脑充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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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赫集团的会议室里,主席宗飞煜正在宣布年度计划,底下一片鸦雀无声,主管们全体专心聆听,只有一个人例外。
    宗飞静耳朵听着兄长的声音,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
    昨晚和关君佑在饭店酒吧见面时,目睹了奇怪的事。
    她看到严雅骏和童上蝶单独会见,两人坐在角落僻静的座位里小酌谈心,他们互动频繁而亲密,但看起来都很苦恼。
    他们为什么私下见面呢?他们在烦些什么?这样的深夜会面,他们两人的未婚妻和未婚夫……也就是那对崔氏兄妹知道吗?
    “所以,接下来,蒙赫集团将密切与崔皇集团合作,这个部份将由企划部宗飞静小姐全权负责。”
    主席位上的宗飞煜一宣布完,主管们一致将目光放在被点到名的宗家公主身上。
    宗飞静蓦然从神游太虚里清醒,她杏眼瞠视着兄长,惊愕这天上掉下来的差事。
    这个消息太突然了,蒙赫集团与崔皇集团向来是死对头,两大集团水火不容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化干戈为玉帛啊,这其中一定有鬼。
    “宗小姐,今天中午请你接待崔皇的负责人,交流两大集团合作的意见,明天向我汇报。”
    她依旧在愕然之中,想向她大哥问个清楚,他却率先撂下话,早她一步在幕僚和秘书的伴随中离席了。
    “真是羡慕你。”年过三十五仍未婚的贸易副理陈苗菁羡慕地说:“听说崔皇集团的总裁不仅潇洒倜傥,甚至长得比明星还帅气,而且是崔皇唯一的继承人,身价不凡、尔雅出众,是每个女人都想钓的金龟婿。”
    “宗飞静扬扬眉梢,以不急切的声调缓缓反驳道:”你讲得都对,但你漏掉了一点,就是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风情万种的陈苗菁笑睨她一眼。“只要还没有结婚,随时都可以解除婚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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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人已坐在餐厅之中,她的心头还吊诡的挂着陈苗菁讲的那句话。
    可以解除婚约……
    她皱皱挺直的俏鼻,听她讲得那么容易,那是小门小户人家才可以做的事,像崔家和童家那样的大门大户人家,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解除婚约来丢脸呢?
    再说,童上蝶美若天仙,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又什么理由解除婚约?
    就在她想东想西之际,崔腾棋走进了餐厅。
    高大的身影和俊挺出色的五官使他备受注目,这里是黄金商业地段,这家又是会商率最频繁的高级西餐厅,已经有很多来洽商的人认出他来了。
    他的神态依旧自在从容,一点都不以受嘱目为意的潇洒落坐。
    “请坐,崔总裁。”宗飞静清了清喉咙,故意用端庄有礼的姿态起身相迎,却在见到他的同时,感受到内心的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