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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爱你无悔

    电话一拨通,立刻交给沉佩璿,她接过,「喂!是我。」
    严士扬很讶异──两人之间还瀰漫著一点尷尬,她不想花时间在两人的情绪上,立刻切入主题,「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所以我想跟小君见一面。」
    学姊听著,感到讶异极了,老天,这三角恋情的主角终於要摊牌了吗?天啊……她可以亲眼目睹吗?
    严士扬在电话那一头,「……妳要怎麼做?」他有点讶异,因為法官私下见被害人,确实有点奇怪。
    「见到面见说吧!」说完就掛断,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式。
    学姊看著,「怎麼这样就掛掉了?」
    「不然呢?我跟士扬又没别的事。」
    「你们不是……」
    「不是!就算曾经是,以后也不是了。」她很篤定,声音冰冷,虽说不上无情,但至少超脱了。
    她不想捲入其中,不想让自己為难,不想让士扬為难──小君比她更需要士扬。
    「你好傻。」
    「也许吧……」其实她还是那句话──喜欢一个人,不一定真的要跟他在一起,只要他能幸福快乐就好……
    这麼多年过去,她还是那一句话。
    严士扬本来要开车载她去,但沉佩璿拒绝;她自己搭了计程车过去──或许她也不想跟检方走太近。
    到了严士扬指定的地点,那男人等在那裡看著她,「為什麼不搭我的车?」
    「……我可不想等一下被告跳出来指责我私下跟检察官见面。」
    深呼吸,「那天的事,对不起。」
    「不要说了,我不在意。」她真的不想多谈,或许是因為现在是要处理公事,更或许她确实气他。
    就算不是男、女朋友,也是多年的好友,他就那样指责她,一点都不怕她伤心。
    「就在这裡吗?」
    点头,「妳要怎麼做?」
    「能怎麼做?劝她啊……那个唐荣,我也认為他有问题,可是小君的态度也是关键。」
    严士扬点头,事实上,他也是因為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只好让她来;他心裡也盼望著小璿可以劝劝小君,可以开导她。
    他拿出钥匙,在沉佩璿面前打开门──这是检方和警方特别找的地方,固定都会有员警驻守,保护小君的安全。
    「你很用心,把被害人保护得很好。」
    「我……」苦笑,他什麼都不是。
    走进屋裡,不等严士扬帮她将门推开,她的脚步很快,也不等他──此时此刻,她的心是真的放下了、不在乎了!
    严士扬将门关上,看著她的背影,心裡嘆息,他是真的话错话了──现在的小璿就好像当年他还在读大学时,他交女朋友,而小璿不再理他。
    打开铝门走进去,一进去就可以看见汪映君坐在裡面的沙发上,听到开门声还有点吓到。
    沉佩璿走进去,汪映君就这样看著她,两人互相对望。
    她在汪映君身旁的位置坐下。「小君,对不起,这麼晚才来看妳。」
    汪映君擦著眼泪,看见了小璿,看见了这个很多年的好友,好像也看见了希望一样。
    沉佩璿伸出手抱住她,两人彼此安慰,给彼此温暖。
    小君像是崩溃一样,不停放声哭泣;她的哭声连沉佩璿都心酸,边安慰她,边擦著自己的泪水。
    「小璿……呜呜──」
    「我在这裡,一切都没事了……」
    严士扬在一旁看著,表情也是痛苦的──他想起当年,想起那最快乐的学生生涯,他们现在都已长大了,他过得很好,可小君没有,她就这样跌落痛苦深渊,怎麼爬也爬不出来。
    过了好久好久,沉佩璿先开口,「小尹,只有妳自己可以帮妳爬出来,我知道妳很痛苦,可是现在,除了妳之外,没人能帮妳!」
    「我……我好怕……」
    抱著她,没有放手,沉佩璿眼眶裡的泪也是满满的。「妳怕谁?」
    「怕……我怕他……」
    「唐荣吗?」
    听到那个名字,整个人像是被电流通过似的,浑身发抖。
    「小君,妳当年為什麼会突然离开?到底是怎麼了?」
    她发抖,浑身不断发抖──这十年,她简直就像是活在地狱裡,那恶魔紧紧纠缠著她,不放过她,在她身上烙下痛苦的烙印。
    沉佩璿还是抱著小君不放,给小君温暖,给小君说出来的力量。
    她知道,检方问问题时一定是一个问题接著一个问题的问;但其实在面对这样的受害者时是不能这麼急的。
    终於,小君开口了……「那时候我就被他……被他……」她没办法继续说,只用放声哭泣来说明一切。
    而他们,全都懂了!
    「他十年前就伤害妳了吗?」看到小君点了头,沉佩璿再问:「那妳為什麼不来找我们?不来跟我们说?」
    「不行!他有拍下来来……」
    「什麼拍下来?」
    小君浑身发抖,眼神涣散,涙水直落,「他有把强暴我的画面拍下来……他说,只要我敢说,就把画面拿给大家看……」
    严士扬怒吼,「妈的!真是畜生。」
    「妳连妳父母都没有说吗?」
    「他们不会信的,他好恐怖,他是偽君子……他还带我回去见爸妈,说要娶我……我爸妈就相信了……他说如果我敢跟我爸妈说,就要把影片给我爸妈看……」小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
    「所以妳并不愿意嫁给唐荣?」
    用力摇头,「……我不知道跟谁说,我不敢说!我逃过好多次,但都被抓回去,然后……他……又伤害我……」她终於把话统统说了出来。
    沉佩璿听著,边安慰边在脑海裡组织著,心裡更是确定;严士扬也是,他更激动,握紧拳头,几乎无法控制。
    「不只我,还有别人……他还有伤害别人……他好变态,他都会拍下来……」汪映君痛哭著。
    所以其实都有证据……
    沉佩璿对著她说:「小君,听我说,妳必须站出来。」
    「我不敢……他会杀了我的……」想起某天晚上逃跑那次,唐荣拿起刀在她身上乱划,还刻上贱货两个字,已成為她一辈子的烙印。
    「听我说,没有人有资格伤害妳!小君,妳必须站出来,这样才能救妳自己。」沉佩璿也哭了,「该死的是那个畜生,凭什麼要你一辈子活在地狱?该下地狱的人是他,妳没有任何错!」
    「我……我不知道……」
    「小君,站出来指控他,帮妳自己也帮那些受害的人,让她们也能站出来,小君,不要怕,我会保护妳,士扬也会,没有人可以再伤害妳!小君,站出来……」
    第十七章
    汪映君哭著,不能自己的发抖──这十年来,每一次强暴的恐怖画面都让她浑身发抖,她已是身心俱疲。
    「小君,妳要振作起来,只有妳自己可以让妳振作……况且妳想跟士扬重新在一起吗?知果想,妳更必须站起来;小君,只有妳先帮妳自己,我们才能帮妳,知道吗?」
    汪映君哭著,沉佩璿的话她倒是没听得太清楚。
    但是严士扬听到了,他皱著眉头,隐约觉得小璿说话似乎不太妙,「小璿……」他想开口。
    但是在此时,小君终於点了点头,「可我会怕……」
    「不要怕,妳没有做错事,不用怕!该怕的是那个畜生,小君,我们都需要妳站出来,送那个畜生下地狱;小君,不用怕!」
    她还在发抖,可小璿那充满自信的眼神、那充满劝慰的语气安慰了她;她也想振作,却总是受困於那曾受到重创而蛰伏在心中无法驱离的心魔,而不敢挺身,正如那回在对质时她不敢否认律师所提出的问题一样──事实上,她想说的是,那不是做爱,那是强暴……
    沉佩璿擦掉眼泪,脑袋裡想著,「士扬,我有个办法。」
    「什麼办法?」现在他也没辙,只能听沉佩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