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驭一拳挥过来,东方朔忙闪人;而另一拳,被楼适桓以摺扇挡下。
    “驭,算了。”
    东方朔发誓,楼适桓是一点“算了”的模样也没有!而且还笑得“十分”有心机!直教人毛骨悚然。
    “玩够了没?”莫仲擎走过来,把东方朔与楼适桓两人拉开。
    “还说呢!如果不是轸,我们闯荡江湖的计划会无聊到让我们在这里要嘴皮子吗?”东方朔无比哀怨的看向令狐轸。
    “关我什么事?!”他开始磨牙,一脸想扁人的模样。
    “你如果勤劳一点,把你的‘柳叶伤人’写成一本秘岌,随便往哪个地方一藏,就可以让整个武林蠢蠢欲动,那不是很有趣吗?”
    “我看‘东方朔男扮女装’的卖点肯定大的多。”令狐轸不感兴趣。
    “听起来好像很好玩,干脆咱们来反串成‘东方令狐姊妹花’如何?”东方朔“当仁不让”的损了回去。
    令狐轸气得几乎双眼喷火!
    莫仲擎看见令狐轸的表情后,拍拍东方朔的肩膀道:“兄弟,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
    “什么?”他装傻。
    “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耶!”楼适桓笑道。
    令狐轸咬牙道:“如果你真的这么无聊,我劝你上少林寺打‘木人巷’!”
    “跟木头人打架?闷也都会闷死!我又不是……”他伸出两指,在太阳穴晃了两晃。
    楼适桓莞尔。“其实,闯荡江湖也有有趣之处,只是看你是否敢去挑战。”众人一起看向楼适桓。
    “哦,语带玄机?”东方朔的一双眼睛开始发亮,口气中满是兴奋。
    楼适桓会这么说,就代表他发现了很好玩的事。
    莫冲擎的顽心也被他给挑起。“你有什么鬼点子?”
    楼适桓一笑,“鬼点子?不,我不这么称它,我叫它‘麻烦’。”
    “什么样的麻烦?”莫仲擎颇有兴味的问。
    “要不要示范一遍?”楼适桓有些得意的问。
    “当然要!”东方朔已经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可是,要我亲自示范有个条件,就是大家都得同意参与。”他伸出一根食指,“一个人找一个麻烦,反不反对?”
    “成!”东方朔闲得发慌,而且好玩的事他绝对一马当先。
    “可以。”令狐轸向来也非怕事之辈。
    莫仲擎耸耸肩,他可不认为天底下还有什么事能比莫琊那小妮子麻烦。“我跟!”
    楼适桓转向乔驭。“驭?”
    “虽然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但还不差这一个。”言下之意,就是参与了!
    “好极了!”东方朔高兴地拍拍他的肩,“咱们上街找麻烦去!”
    ★★★
    以楼适桓为首,一个人单枪匹马走在前头,东方朔、莫仲擎、令狐轸、乔驭四个人,则跟在后头十步远之处远远观看著。
    “适桓真有办法找到所谓的‘麻烦’吗?”东方朔对著其他三位伙伴说道,并且报以怀疑的眼光。“若我们偷偷把他的‘’放生,你们想,这算不算麻烦?”
    令狐轸白了他一眼:“是,对你而言,这绝对是一个大麻烦!”
    莫仲擎开口道:“我猜,他要咱们找的麻烦,绝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解决的,否则,就没什么挑战性了,不是吗?况且,那也不叫‘找麻烦’,那叫‘找乐子’。”
    “有道理。”
    “他找到了。”乔驭陡地开口。
    “咦?”东方朔率先叫了出来。
    莫仲擎微微眯起眼睛:“他在做什么?”
    令狐轸眼底闪过一抹愕然。
    而乔驭双手环胸,等著看楼适桓的示范表演。
    “适桓疯了吗?”东方朔况不住气的低叫:“他居然向一个小尼姑找麻烦?难道不怕天打雷劈呀!?”
    “嘘!”莫仲擎捂住他的嘴,令狐轸反剪住他的手,乔驭则横了把剑架在他颈子上!动作完全一气呵成。“乖乖看下去。”
    于是,大家的眼光再度转移到仍未削发,穿著灰色缁衣的小尼姑身上。
    那小尼姑低俯著头,纤细的肩微微耸动著,看样子,她正哭得很伤心,看她的身形,约莫十六、七岁左右。
    楼适桓走到小尼姑面前,轻声道:“小师太。”
    像是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小尼姑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泪颜,看向面前英挺俊美的男子。
    不只是楼适桓,连正在后面看好戏的四个家伙全怔住了!
    这个小尼姑宛若一株出水白莲,难以置信的清雅绝美!小小的脸蛋如白玉般细致,一对含泪的双眸有说不出的柔美动人,小巧的鼻梁下,是一张不点而红的樱唇。
    两人四目交接,虽然楼适桓表面上是无动于衷,但先前毫无防备的心神,也不禁被她的美激荡了一下。
    “阿弥陀佛,施主。”她的声音非常、非常地柔美。
    “小师太如何称呼?”
    “小尼法号灵月,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楼适桓。”
    “楼公子。”她有些无措,不知道楼适桓意欲为何。
    楼适桓道:“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吗?”
    看她哭得这么伤心,应当是有了麻烦。
    听楼适桓这么一提,灵月美眸之中泪影再次浮现,泪珠儿在眼眶中滚来滚去,眼见就要落在她如明珠美玉般纯洁无瑕的脸庞上。
    “我……我把师父的袈裟给弄丢了……”她当真哭了出来。
    “袈裟可曾离开你的身边?”
    “没有,但是灵月抱著袈裟在树下……睡著了”她愈说愈难为倩。
    楼适桓失笑。“嗯,我想,一般人拿了袈裟应当是没什么用处的。”
    灵月点点头。
    “而且,袈裟也并不是贵重之物。”楼适桓又说。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这些,但她还是又点了点头。
    “所以,我觉得袈裟是自己长脚跑掉的。”他一本正经的下结论道。
    灵月的俏脸涌起一片潮红,低叫:“楼公子您……您……”
    看他的模样一点也不像会说出这种白痴答案的人呀!难道她看错人了?
    看够了灵月脸红的模样,他才笑嘻嘻的道:“对不起,我是开玩笑的。依常理推断,那件袈裟想必对某些人很有用处。小师太,你仔细想想看,可否有人可能会与这件事有关联的?”
    灵月凝神想了片刻,露出很失望的表情。“没有……”
    “若你空著手回去,你师父会责骂你吗?”
    她黯然低语:“师父会打我,并且罚我闭门思过,抄十部经文。”
    楼适桓凝视著她,轻问:“你害怕吗?”
    灵月轻轻的点点头,眼眶又红了。
    “天色不早了,你总不能不回寺里。”他顿了顿,又问:“你在哪座佛寺出家?”
    “白云观,在江陵西郊。”
    “那么,要在今天赶回去是不可能了。晚上打算在哪儿歇脚?”
    “破庙,或是……楼檐下。”
    “如果我安排你住客栈呢?”
    “啊?”
    虽说这楼公子看起来很君子,但是,她能接受他的帮助吗?她犹豫了。
    瞧她小小的脸上写满防备,虽想接受,但却碍于闲言闲语,他忍不住觉得好笑。难不成她怕他会轻薄一个小尼姑吗?即使她非常美丽,他也不敢动歪脑筋。不管她答不答应,她是他千辛万苦才捡到的麻烦,怎可轻易放过?
    “住在破庙,或别人家的屋檐下,说不定会看到一些很奇怪的现象,或是遇到豺狼虎豹等猛兽,然后,你就会连袈裟也不必找了,明天”早就去服侍观音菩萨,后天,你的师父就会来替你收”他满意的看到她脸色煞白,于是住了口。
    “那──有劳楼公子。”
    楼适桓心底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小师太,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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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灵月吃过晚膳,楼适桓这才回到客房。
    一触到门板,楼适桓便觉得不对劲,不过,他仍推开门,果然,黑暗中有一双手扯住他的衣襟,一把将他拉进门内,并把他钉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