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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海风十七里

    陈念忙起身跑出门,多半是咖啡因作祟,此刻心跳更甚;下电梯的时候一直暗自嘀咕,蒋律什么时候能改掉爱搞突然袭击的毛病就好了...
    “你不是明天早上的飞机吗?”她嘴上抱怨着,眼神却溢满笑意。
    “项目提前结束了。”蒋律揽着她朝电梯的方向走,丝毫不见疲惫。
    “等很久啦?”
    “下飞机才给你打的电话,所以也没有等很久。”
    “那就好。”
    近一个月没见,两个人都有点急。
    门“砰”一声合上,陈念被蒋律牢牢抵在墙上,箍在怀中,无处可逃。她胸口薄薄的衣料挡不住春光旖旎,反而平添几分欲盖弥彰,勾得人心痒痒。
    吻来得铺天盖地,杂乱无章地落在她的面颊、锁骨和胸口。他轻啄一口再狠嘬一下,途径每处都得留下一小块红红的印记才算数。陈念在他撩拨下愈发得软,软到无力站起。
    蒋律忙伸手捞住她的纤纤细腰,滚烫的气息划过她光洁的脖颈,手也顺势从裙摆滑进,完全覆上那片随着动作不停颤动的丰盈。他穿着衬衣,扣子一粒不解,迫不及待地攻池掠地,直至酣畅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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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佛算是中部叫得上名的城市之一。
    市中心有一条著名的十六街,路尽头的联合车站有些年头了。车站上空总蒸汽徐徐的,配上火车进站的声音,颇有工业时代的韵味。
    海拔更高的缘故,天空看上去更加辽阔,等到了傍晚时分,火烧云如鱼鳞般层层叠叠,粉的紫的,望不到边际。
    丹佛一年四季少雨,气候干燥。一晚下来,陈念睡得满目都是泪。蒋律递上早已准备好的眼药水,笑着帮她抹去脸上的泪珠。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丹佛很干,大部分人眼睛都会受不了。”他帮她滴着眼药水,又吹了吹,“舒服点吗?”
    “嗯。”陈念眨巴着眼睛,“我昨天一天喝了三升水,会不会水中毒?”她以为北京就算干的,在丹佛面前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蒋律俯身亲吻她前额:“不会”,说着拧开一瓶矿泉水递到她手上,“今天进山,山里不会太干,但紫外线强,你多抹点防晒。”
    二人收拾好装备,驱车沿着落基山脉开始了翻山越岭。
    山路十八弯,每个弯道都带来不同的风景:或满目奇形怪状的岩石,或郁郁葱葱的树林,或清澈见底的小溪,还有这一路蜿蜒起伏的雪山顶。
    路边指示牌不断提醒当下海拔高度,陈念坐在车里,明显感知室外温度正急速下降。她将车窗放下一条缝隙,小心翼翼探出手,下一秒又被刺骨寒风逼得赶紧缩回手。
    “不舒服了吗?”车在一处海拔三千米的观景区停下,蒋律觑着她的面色,“你等我一会。”他下车去后备箱翻出几罐氧气,“快吸吸。”
    “你到底准备了多少东西?”陈念缓过来些,感叹蒋律的包里应有尽有,连氧气罐都备齐,真新鲜。
    “哈哈,都是血泪教训。”
    室外温度已至零下,陈念哆哆嗦嗦下车拍了几张雪山照。蒋律在一旁揽着她,帮忙挡风:“冷不冷?”
    陈念被吹得面颊发木,鼻头通红:“冷。”
    “快回车上坐着。”
    天高地阔,车厢隔绝出专属二人的一片小天地。
    他们倚着靠背,眺望绵延的落基山脉,四处都雾蒙蒙的,天边的云似是被冻住一般,悬在山头,被风定格成怪异的形状,久久不挪一寸。
    太阳原先只躲在云层后头,某一刻,阳光终于穿过云层倾泻而下,瞬间温暖了周遭的空气。再定睛一看,不远处山顶的雪开始融化,甚至依稀能听见融雪汇入溪流的声音。
    他们没着急出发,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蒋律提到第一次来丹佛,好哥们的野马陷在雪地里的遭遇;还提到有一年冬天几个人来丹佛滑雪,兴致来了直接山顶泡野温泉。
    那天的雪异常厚实,崎岖山路更是寸步难行,等到达目的地时太阳已然落山。
    他们都没带换洗衣物,赤脚走在冰天雪地,只裹了件大衣,冻到上下牙齿打架。等好不容易捱到池边,周遭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独剩草坪上的雪微微反着光。同行的有人打开手电筒寻找放衣服鞋子的地方,引来满池的人一通惊呼,东躲西藏。
    这才知道,大家都在池子裸泡呢。
    “啊???”
    蒋律挑挑眉:“我也是那次才知道,那哥们吓得差点将手机扔池子里。”
    “哈哈哈哈,你也裸了?”
    “我没有,我还没有开放到那个地步。”
    “哟,蒋老板还会害羞。”陈念忍不住打趣。
    当时他们几个人在雪地步行了几分钟,早都冻傻了,等不及跳入温泉回暖。山里没有任何光污染,星空更加耀眼,他们在池子里泡着,稍一抬眼,便是漫天繁星。
    “你们几个大男人玩这么浪漫的?”
    蒋律偏着脑袋,指尖敲击着方向盘:“所以....要跟我一起泡么?”完全不在计划内的行程安排,只是他刚睨到陈念满脸憧憬的模样,再联想起那晚的夜色。正如她所说,几个大男人凑一起…的确很煞风景。
    “?”
    温泉距离他们身处的位置约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现在算是旅游淡季,住宿和车位并不难定;蒋律说走就走的劲头又回来了,快速安排好一切,一脚油门就这么出发了。
    陈念兴奋之余难免忐忑起来,裸泡...一池子男男女女...怎么办?
    蒋律探出手,捏捏她的脸颊,“想什么呢?要天全黑了才会裸泡。白日里大家会穿泳衣。”
    “哦...等等,我没泳衣呀!”
    “待会会路过小镇,有商店可以买。”
    二人抵达时已近黄昏,暮色渐沉,冷风嗖嗖的。十几米开外的大池子正冒着热气,人们三三两两,随意倚在池边,或聊天,或闭眼享受。
    陈念从简陋的更衣室出来,穿着人字拖走在石子小路上。明明是夏天,地上依然有些许薄冰,寒意刺骨,不停刮擦着小腿,激起一层又一层鸡皮疙瘩。
    她不敢走快,一边要留意脚下的路,一边不忘攥着衣领挡风。到了池边,她急不可耐探进双脚,感受热意从脚底板蔓延至四肢,迅速吞并了寒潮。她缓缓入池,水蒸气朦胧了双眼:远处的山,近处的树,伴着落日余晖,全都雾化为虚境。
    光线一点点被黑暗彻底吞噬,周围嬉笑声渐盛,大家只能靠音色和模糊的轮廓辨别熟人。
    蒋律背倚着池边,一手攥着陈念的。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轻声细语聊着天,看不见彼此的神情。
    和上次在十七里湾见到的星空不一样,山顶的星星更唾手可得,明晃到扎眼。
    此时此刻,银河尽入眼底。陈念仰头望着,直到脖子发酸,有一瞬涌起人在大自然面前难抵的孤寂无助。下一秒,蒋律紧了紧握她的手,唇蹭到她耳鬓:“想什么呢?”
    他的嗓音像一根绳索,拽着她飘飘荡荡的心重新落回地面。陈念感慨万千:“真好看。”
    “以后还来。”
    小木屋壁炉的火焰闪耀不息,屋内光线忽明忽暗,斑驳了面庞。陈念泡得浑身发热,所有的情愫和悸动通通汇集到一处,急需寻一个出口。
    墙上的人影早就融成了一团,两个滚烫的人肌肤相贴,分不清谁的体温更高。到了一刻,两个人同时升至云端,再缓缓落下;眸光交汇,心亦随着身体的共振跳到了对方的胸膛里。
    第69章 关于捧花的疑问
    两个人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陈念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瘫软在床上,一只手臂挡住阳光,喉咙咕隆着:“我们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蒋律手肘撑起上半身,捋起她额前的碎发,“下午去听一场音乐会?”
    陈念雷达响了:深山老林,还有音乐会可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