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双双跪下（下章入v）
    短短几分钟，顾烨梁体验了一把从天堂跌落到地狱的心理落差。
    他看着在名利场里，再次成为焦点的谢知聿，各种如排山倒海般翻涌过来。
    这个结果，让顾烨梁觉得自己像个上蹿下跳的小丑，就是个笑话。
    明明自己拿到了谢氏集团的方案，为什么是他们竞标成功了？
    难道桑芽背叛了他？
    比起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身为天之骄子的豪门未婚夫更让她让他觉得可靠，所以毫不犹豫地出卖了他？
    顾烨梁控制不住内心阴暗的想法，这种状态持续到面对桑芽的时候，忍不住质问。
    他的话到嘴边，最后变成了愧疚。
    “对不起芽芽，我没有拿下项目。”
    桑芽被当头一击，她怀疑耳朵出现了问题：“什么？你不是从我手里拿到了方案吗？”
    她认真地看向顾烨梁：“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一点都不好笑。”桑芽有些生气了，她讨厌不合时宜的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顾烨梁满怀歉意，他知道怎么引起桑芽的怜悯。
    桑芽失望又不满：“到底怎么回事？”
    他有什么好委屈的，她自己才更委屈。
    她都这么帮他了，最后还是失败了：“顾烨梁，你是不是不想公开恋情？故意失败？”
    她肯定顾烨梁的优秀，在所有情况都有利于他情况下，除了故意失败这个猜测，桑芽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顾烨梁被她的反应一噎，差点被气笑了。
    他图什么啊？
    “芽芽，为了这个项目，我和我的团队筹备了将近半年。”
    “我不会拿你做赌注。”顾烨梁的眼神温柔似水：“我恨不得马上把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
    “你怎么能不相信我？”他一脸受伤。
    桑芽被狠狠拿捏住了，脱口而出：“我相信你。”
    顾烨梁握住她的手，趁着她情绪不稳定的时候，乘胜追击：“芽芽，我怀疑你拿到的那个方案，是谢知聿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
    “我们都被他骗了。”
    桑芽下意识反驳：“不会。”
    “他又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顾烨梁意味深长：“说不定他知道呢？”
    他有意引导，挑拨桑芽和谢知聿的关系。
    桑芽斩钉截铁：“不可能。”
    谢知聿对她的态度，一如往常。
    “如果他知道，一定会当场跟我解除婚约。”她解释道：“我了解知聿哥，他讨厌背叛。”
    “说不定是你的下属被收买了。”
    顾烨梁不爽于桑芽对谢知聿的信任，他的内心也更倾向于下属被收买的可能性更大。
    顾烨梁深知男人的劣根性，绝对不能容忍被戴绿帽子。
    而且他自信于自己保密措施做得很好，没人会觉得桑芽会放弃顶级豪门继承人，而选择一个私生子地下恋爱。
    顾烨梁看向桑芽的目光越发温柔：“我会查清楚的。”
    “芽芽，以防万一，谢知聿那边你再试探一下。”他致力于暗戳戳给谢知聿添堵。
    桑芽心有点乱，胡乱点头：“好。”
    ……
    顾烨梁刚回到家，就看到了顾正那张铁青的脸，还有坐在他身边看好戏的顾熠。
    “跪下。”顾正冷冷地看着他。
    顾烨梁直接跪了下来：“爸，对不起。”
    “是我失误了。”
    顾正：“失误？你当初怎么跟我保证的？”
    “你跟我说让我给你一次机会证明，我给了。”
    “你向我证明你是个废物。”
    顾正平静地给予了顾烨梁最沉重的一击。
    客厅里佣人恨不得将头埋在地下，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
    顾正有意给顾烨梁一个教训，顺便打压一下这个儿子，故意没让佣人们离开。
    就连顾熠要留下来，他都默许了。
    顾烨梁知道这场羞辱是躲不掉的，他沉默地低头，没有辩解，像是一条听话的狗。
    从小到大，他都是这样过来的。
    只有安静地承受完所有的羞辱，这场折磨才会早点结束，任何辩驳、反抗，都只会迎来更残酷的折磨。
    顾烨梁以为自己早已习惯，可当他再次降临在自己身上时，屈辱、愤恨、难堪齐齐涌了上来，他咬紧牙关，不发一言。
    顾正看他低眉顺眼的样子，稍微顺气了一些：“你跪到明天早上，好好反思。”
    顾正起身离开，顾熠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低眉顺眼的样子。
    “啧啧，你可真能忍啊。”
    “阴沟里的臭老鼠，果然贪婪无耻啊。”
    顾烨梁垂眸，不发一言。
    “我说的就是你，臭老鼠。”顾熠嫌弃地站起身：“把空气都熏臭了，废物。”
    顾烨梁咬牙切齿：“你不要欺人太甚。”
    顾熠俯身，拍了拍他的脸颊。
    力道不轻，满满都是恶意和不屑。
    “怎么？不装鹌鹑了？”顾熠一脚踹在他的肩膀，直接将顾烨梁踹倒在地：“垃圾。”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顾烨梁额头青筋暴起，他紧握拳头，一拳打在了顾熠的脸上。
    顾熠早有防备，反手给了他一拳，顾烨梁再次被打倒在地。
    顾正从门外进来，恰好看到这一幕：“不要打脸。”
    脸上有伤很麻烦的。
    顾熠应了一声，顾正走到门口，说道：“顾熠，你过几天跟我参加宴会。”
    全程都没有提到顾烨梁，当他是空气。
    顾熠一喜：“好的，爸。”
    两人相继离开，留下顾烨梁在客厅，他跪得笔直，浑然不在意的擦拭了一下嘴角的伤口。
    真疼啊。
    总有一天，他会百倍返还。
    他知道顾正不会轻易放弃他，毕竟与他而言，自己是把很好用的刀。
    无论是挥向对手，还是充当磨刀石。
    啧，也不怕割伤自己。
    *
    桑芽满心欢喜地出门，忧心忡忡地驱车回家。
    她有意不让顾烨梁难堪，最终也没有问什么时候能公开恋爱。
    她快忍受不了了。
    知道顾烨梁没有拿下项目，桑芽心里五味杂陈，她既失望，心里对谢知聿的愧疚倒是少了不少。
    虽然她偷走了对方的方案，但谢知聿没有损失。
    桑芽给自己打上强心剂，决定在毕业前向爷爷坦白，解除和谢知聿的婚约。
    是她对不起他。
    她先斩后奏，不会征求顾烨梁的同意了。
    想通了这些后，桑芽回家的步伐都变得轻快了。
    对，就这么办！
    继续拖下去，只会伤害所有人。
    桑芽推开大门，一眼就看到谢知聿和爷爷相谈甚欢。
    她有些不安，对方不会是来商量婚事的吧。
    桑老看到孙女，笑容立刻落了下来。
    “桑芽，跪下。”
    他的语气严厉到让桑芽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