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3章 第 93 章

作品:《当渣攻重生了

    最后这台三人戏, 迟源清没能继续看下去,因为其中一个人先离场了。
    “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齐洺琛绷着脸, 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恭喜两位了,哈哈。”
    他笑声尴尬, 步伐僵硬,逃一样地离开了。
    卫州南见状,慢吞吞地直起腰, 原本做作的表情收起,整个人的气质一变, 恢复了惯常的矜傲和冷淡,眉眼凌厉,唇角抿平。
    “迟先生,你好。”卫州南礼貌地朝迟源清伸出手,打了个招呼。
    迟源清被卫州南的变脸惊得一愣一愣的, 清咳一声,回握过去,“你好你好, 卫先生,又见面了。”
    卫州南笑了笑, 没再说什么, 退回到林炆身边。
    迟源清也识趣地提出离开, “你们继续聊,我先走了。”
    “嗯,清哥慢走。”林炆说道。
    “哎,拜。”迟源清挥挥手, 加快了步子。
    中午的休息时间,整一层楼的人都去吃饭了,空旷旷的一片区域,只剩下了林炆和卫州南两个人。
    “去哪里吃?”卫州南笑眯眯地问道,两臂搂住林炆的脖颈,鼻尖蹭了蹭对方喉结。
    “食堂二楼开个包厢?”林炆沉吟片刻,回答道。
    “我们的关系这么见不得人?”卫州南冷哼,“非要藏起来吃?”
    林炆无奈,解释道:“学长,现在是高峰期,我怕中午食堂没位置,你也未必习惯和人拼桌。”顿了顿,“而且都谈恋爱了,我想和你单独一起吃。”
    “小炆弟弟,嘴巴很甜嘛。”卫州南戏谑地喊出了这个称呼,一副拿腔作调的模样。
    林炆扶额,“学长,别喊这个称呼,很奇怪。”
    “哟,别人喊你怎么就不觉得奇怪了?”卫州南酸溜溜地问道。
    “因为很多时候除了工作,我基本都是自动忽略了他的话。”林炆慢慢地说道,“但学长不一样,每一句话我都是听进心里的。”
    卫州南挑眉,慢慢凑近,捏了捏林炆的脸,“别和我说大话哦!以后我可是会拿这句话翻旧账的。”
    “随便翻。”林炆把在他脸上作怪的手拿下,放到唇边轻轻落下一吻,笑容温和缱绻。
    卫州南轻哼一声,算是彻底放过了这个话题。
    食堂二楼,包厢
    “你做的?”林炆提着那一大箱保温饭盒,放到了桌子上,随口问道。
    “不是,我点酒楼的。”卫州南挨着林炆的肩膀坐下,头低垂着玩手机,“下次,下次我给你亲手做。”
    “……我问这个倒不是那种意思。”林炆沉默半晌,缓缓说道,“外卖……也挺好的。”
    “嫌弃我做的饭菜啊?”卫州南皮笑肉不笑,“我爸妈、大哥都没吃过,你居然嫌弃?”
    林炆:“……”他得补救一下。
    “没,我的意思是,以后会有机会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养伤。”
    林炆说得诚恳,卫州南却不买账,不依不饶地问,“那你最喜欢我哪道菜?”
    林炆回忆了一下对方曾经做的菜,形状无一不是焦黑泛白,感觉每道菜的难吃程度都不分伯仲。
    “番茄鸡蛋面。”
    “这不算菜。”卫州南戳了戳林炆的手,眉毛上扬。
    “但我喜欢。”林炆神色自若,五指顺着对方的指缝,紧紧交握,“宝贝,我有机会吃一辈子吗?”
    “……”卫州南移开视线,耳垂泛红,嘀咕道,“……你犯规,哪有这样说的?”
    “这样说有什么问题吗?”林炆轻笑。
    “没问题,吃饭。”卫州南迅速说完,把保温箱拉过来,掀起盖子。
    林炆也站起身,在一旁帮忙把饭菜摆出来。
    两人在吃饭过程中没怎么交谈,但脉脉的情意却在其中涌动。
    真是安心而奇妙的氛围啊。卫州南心想,当初他怎么就眼瞎的觉得对方是和自己谈恋爱呢?
    他歪着头,看着林炆的侧脸,高眉骨,挺鼻梁,嘴唇到下巴的弧度恰到好处,勾勒出完美的下颚线。
    或许是这个男人总有一种特殊的气质,不经意间令人痴迷、沉溺。
    “学长。”林炆冷不丁地唤道。
    卫州南回神,“怎么了?”
    林炆直直地看过去,滑过对方的面容,落在隐匿于保温箱侧方的碟子上,慢条斯理地说道:“鱼是发物,不要吃太多。”
    说完,他好似困惑地问道:“我记得昨晚就给学长列了个禁忌表,学长说都记住了,现在怎么……”
    怎么了怎么了,还能怎么了?我就是不想听你的,想吃呗!
    卫州南悄悄把那碟鱼往后藏深了一点,淡定自若地说道:“哦,今天点菜点得急,不小心忘了。”
    林炆目光幽深,没有拆穿,反而笑了笑,“没关系,为了不浪费,学长给我吧,我也很久没有吃鱼了。”
    “行……”卫州南恋恋不舍地把碟子推了过去,埋头吃碗里清淡的食物,浑身散发着沮丧的气息。
    “叮——”耳边传来轻微的声响。
    卫州南手一顿,抬头,是一个料碟子,上面只有一块去骨头的鱼肉。
    “只能吃一点,尝尝味。”林炆温声说道,“学长的表情……就不要好像我虐待了你一样,嗯?”
    “……切,一个甜枣。”卫州南没把前面的话说出来,截了一半说道。
    “没有,学长误会了。”林炆声音依旧不疾不徐。
    “……就有。”
    ……
    两人很幼稚地你来我往一番,直到卫州南把那块鱼肉吃下,才停止了拌嘴。
    “哎,林炆。”卫州南忽然踢了林炆一脚,不太高兴地问道,“为什么你只叫我学长,偶尔喊喊宝贝,就没有一个特别一点的,独属于我的称呼吗?”
    林炆一愣,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说这个。
    他指节轻敲桌面,作沉思状,许久,才回答:“那我现在想?”
    “嗯哼?想啊。”卫州南下巴微昂。
    林炆毫无预兆地凑近了一点,唇瓣轻启,声音低沉如大提琴,“哥哥,这段时间不要背着我偷偷吃鱼,可以吗?”
    !!!
    卫州南傻了,红意从脖子蔓延到脸颊,磕磕巴巴地说道:“你、你、怎么……你……”他半天憋不出话,全是“你”。
    “哥哥,怎么了?我说得不对?”林炆反问。
    “对……”卫州南魂飞半空,“但……为什么是这个称呼……”
    “学长,比我大一岁,叫这个不是很正常?”林炆笑意弥漫眼底,凑得更近了,轻轻地喊了一声,“对吧?哥哥……”
    卫州南脑子发晕,艰难地从喉咙挤出一个字。
    “对……”
    救命,他的男朋友好像开启了一个奇怪的开关!
    林炆乐了,忍不住大笑出声。
    没办法,对方的模样太有意思了。
    卫州南恼羞成怒,“林炆!”
    “哎,哥哥,怎么了?”
    “别喊这个!”
    “为什么,哥哥不喜欢吗?还是要换个地方喊,比如抱哥哥的时候,再……”
    “闭嘴,从现在开始,你不要说话!”
    “唉,哥哥真小气啊……”
    “林炆!!!”
    ……
    -
    可能那天中午林炆把人逗得太过了,连续几天,卫州南见他都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恨不得拿条被子隔开一个楚河汉界。
    当然,后半夜睡着后还是会自发地溜进林炆的怀里,八爪鱼一样搭在他身上。
    每晚身上的重量都是甜蜜的负担。
    嗯,就是起床的时候,卫州南的脸色更加不好看。
    不过哄一哄,对方还是会笑容逐渐扬起,黏糊呼地腻上来。但这又像阶段性的状态,卫州南一旦因为什么而翻起前两天的旧账,立刻又变回原样。
    林炆哭笑不得,但却不觉得厌烦,甚至觉得有点可爱。
    张扬肆意又有些任性的大少爷,挺好的,就是林炆第一次见到卫州南的印象。尽管会有一瞬间的惊诧,但还是觉得很耀眼,像会发光一样。
    “林炆,想什么呢?嘴角就没下去过。”隔壁工位的同事打趣地道。
    “嗯?没,就、下班了,高兴。”林炆慢半拍地答道。
    同事不信,却没深究,反问顺着说下去,“确实,每到下班点心就会浮。”
    林炆笑笑不语,低头继续忙事情。
    “铃铃铃——”林炆接起手机。
    “喂?”
    “你好,林先生,我们花店已经按您的要求,定制好了花束。由于您没有在下单页面选择是否配送,所以我们来问问您的打算是……”
    “我去拿,大概六点到你们店里。”
    “好的,我们这边为您标记一下。”
    “谢谢,麻烦你们了。”
    “不客气呢,林先生,感谢您选择了我们花店,祝您生活愉快!”
    “好的,拜拜。”
    林炆今天定了花束,准备回去再哄哄卫州南。
    所以他说下班了高兴,也不算完全的谎话。
    -
    “哎,林炆,走了?”同事看了一眼时钟,秒针刚过下班点的几格。
    “对,今天确实急着下班。”林炆温和地笑道。
    “好,拜拜。”
    “拜拜。”
    林炆步伐匆匆,刚踏出了公司大门,忽然手机在裤袋里震动。
    他脚步一顿,拿出手机,目光一凝,眼睛微微眯起。
    “喂,吴总?”
    “当然不会,您说。”
    “今天啊,我还有一些事,未必……”林炆直接停在了原地,眼神晦涩。
    “吴总……说地点吧,好,十分钟后见。”
    林炆沉着脸,指尖捏着手机泛白,表情冷若冰霜。
    “吴濯皓……”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咖啡馆
    “林先生,好久不见。”吴濯皓一见到林炆,便起身相迎,嘴角笑意浮现。
    林炆态度冷淡,微微点头,礼貌性地喊了一声“吴总”,就直接坐了下来。
    吴濯皓笑容不变,慢慢收回了伸出的手。
    “林先生,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吴濯皓双膝交叠,手轻轻扶了扶眼镜。
    “我想,听了吴总的话的人,很难会心情好吧。”林炆漫不经心地说道。
    “哈哈哈,林先生真会说笑。”吴濯皓往后靠了靠,玩味地说道,“明明是林先生艺高人胆大,怎么还成了吴某的不是了。”
    有些奇怪。林炆冷冷地想道。
    “吴总像个阴沟老鼠一样跟在别人后面偷拍照片,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林炆故作愤怒地拍桌子,语气激烈,说的话更是直白而难听,眼睛则紧盯着吴濯皓的脸,不放过对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阴沟老鼠?”吴濯皓脸色一淡,被这种比喻挑起来几分火气,冷笑,“哦,那林先生脚踏两只船的行为又算什么?八脚螃蟹还是千足蜈蚣?”
    林炆:?
    艹,哪来的神经病?谁他妈脚踏两只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