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4 第 314 章 匈奴宫变,乌桓族灭。……

作品:《[女穿男]西汉皇子升职记

    “南郡与南阳郡的战马昨日就已抵达右内史郡。”

    “火炮呢?”

    “前日就到了, 而且还有数以万计的铁蒺藜。”

    “江淮的粮食已经在河南仓进行二次中转。”

    “军需呢?”

    “早就运到边境了,估计连雷阵都布好了。”

    后人嘲笑大汉是台粗狂的战争机器,即便是东汉末年也能往周围脸上狂扇巴掌, 所以在刘瑞下令备战匈奴,打开那个“战争”开关后,九卿便如机器里的舱室齿轮, “咔嚓”一声带动各个零部件的运作。

    出乎意料的是,以往的战争动员总会带动民间的犯罪率与人口的消失率。

    后世爱拿军工制洗秦人之勇,殊不知在秦孝公之后, 秦国对“弃户籍者”的惩罚最严,黔首的流失率也最高。

    而往后推, 若不是以“经济战”把吴国的支柱产业给整崩溃,估计往江淮跑的黔首更多, 也更容易给大型工程隶臣。

    “匪夷所思。”

    “匪夷所思。”

    在关中的底层官吏里, 刘瑞带来的班子可以简单粗暴得分为四——以文党为首的儒家, 以赵子鸢(其父已退,巨子赵岑又不掺政事)为首的墨家, 还有以张汤为首的法家, 汲黯为首的黄老家。

    而在这些显学之后,闷声发大财的农医阴阳计然小说家也占据了些重要重要位子, 然后出现非常离谱的一幕——互挖墙角。

    是的, 你没看错,显学与小众学派一直在互挖墙脚。

    考虑到以小众学派的规模难以从牙牙学语的稚子开始培养干事的人, 所以从显学里挖已经接受过基础教育,但又没有特殊背景的张骢式人物。

    显学当然也想吞并小众学派,而且为此费劲巴拉了好一阵。

    然而有刘瑞这个最大BUG在,加上这群显学在激情燃烧的岁月里已经没了握手言和, 互不侵犯的可能,所以对小众学派的锄头感到纠结,并且有种自欺欺人式的乐观——只要我混入的血液够多,他们一定会被同化。

    从儒家分出去的墨家:你确定?

    从墨家分出去的农家:你确定?

    仰卧起坐,就是不死的小说家:呵呵哒!

    考虑到某些学派的专业性太强,已经到了要么不学,要么学到博士的地步,估计那些显学的山头会在六七年后遇上成为太学宫学士的前.学生,然后表示对方长得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如此一来,各大学派居然维持着吊诡的平衡,以至于让“关漂”的学生破了大防——这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毕竟哈佛社区大学也是哈佛,关键是学派怎么宣传,被忽悠的怎么调整自己的心态。

    被刘瑞派去安抚民众的颜异就是破防的“关漂”学子……之一。

    作为颜回的后代,他对儒家有着难以言喻的使命感,所以在认真研究过关中形式后清醒地破防了——因为他很清楚,儒家坐大并不能让大汉变得更好。相反,因为体量足够的大,所以儒生天生带着数量上的优越感,然后就被其它学派与底层官吏扇了巴掌,差点让董仲舒从“独尊儒术”的美梦里清醒过来。

    其它学派再蠢也懂得唇寒齿亡的道理。

    黔首倒是不懂这些,但是黔首买货也会对比三家,自然明白竞争升级的背后就是“恶意降价”,“恶意善良”。

    说白了就是抱团当官的狗咬狗,然后就得讨好黔首,令其占据民意的高地。

    更可悲的是,其他学派要么擅长做大蛋糕,让底下的黔首尝个甜头。要么擅长精神娱乐,让底下的黔首忽略他们的好。

    而儒生……

    仓鼎足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这话可是管仲总结的社会现实。

    皇帝可以拿去忠孝PUA士子,因为他们是食利阶级,像白左一样吃饱了就容易忽悠。

    可黔首不同。

    黔首只知道活不下去就跟你拼了。

    世人只知蜀地追随刘备是因他愿带着黔首撤离,殊不知三国里的蜀地有着最高比例的自耕农,然后还有蜀锦填补盐铁官营的怨气。

    所也正因为诸葛亮知道自己吃肉还得让黔首喝汤,所以在乱世的超重赋税下,蜀地的民众还愿拼死抵抗,然后把刘禅的牌位扔出去三次。

    颜异正是看清了这个道理,看透了儒家想要发展,就必须让其它学派把野人变成黔首,把黔首变成自耕农或小农,富农,才会发出如此感叹。

    “……原以为右内史郡的黔首会忐忑不安,居家逃离。如今一见,某竟不知道说些什么。”进士出身的公孙弘因做过狱吏,略通文法,懂得在酷吏与儒吏间做出取舍,所以被安排做了长安的决曹掾。

    长安令张汤是法家,自然更爱法家的人。可刘瑞派个儒家担任决曹掾不是在戳他们的心窝吗?

    更烦的是,这个心窝可能带着“平衡势力的BUFF,所以张汤看不爽公孙弘又不能把他彻底搞下。

    依靠近年的为官经验,公孙弘被颜异选为此次任务的左右曹……也就是副手。

    刘瑞逼着关中的勋贵给右内史郡的黔首“接盘”也不是纯粹的空手套白狼。

    就像拆迁会补新房,然后用纯粹的金钱抹平搬到边边角角的痛苦。

    刘瑞给勋贵画的大饼是未来会有军方高官退役到关中养老。

    考虑到长安的房价一直在涨,直至2018年后才有所回落,这些接盘右内郡的勋贵还有得赚咧!

    至于你问穷兵蛋子拿不拿的出买房的钱……

    刘瑞会说,你问的是穷兵蛋子而非军官。

    如果刘瑞真的拿下河套之地,那么这群参战的军官将是新的权贵,光是军饷与战争获利就能肥死他们。

    你居然还担心他们拿不出钱?

    估计那群长安八里的废物都要拖家带口地搬去右内史郡。

    原因无它,对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而在这完美闭环的豪赌逻辑下,无论是长安的黔首还是右内史郡的黔首都没有将要面临战争的恐惧。

    有的只是兴奋。

    最原始的兴奋。

    这样颜异感到可怕,同时也让公孙弘发出叹息:“若是败了,陛下可就身败名裂了。”

    “……您是想到先帝的白登之围吗?”虽然颜异是长官,但是因为公孙弘的年纪足以做他的阿父,所以对这个师弟,他还是十分尊敬的。况且在关中的儒生里,也不常见干过小吏,然后还在张汤的手下颇有建树的儒家子弟。

    “善。”公孙弘抚须叹道:“冒顿时有三十万的控弦之事,而经老上,军臣的统治……”

    公孙弘的声音微微一顿,然后伸手喃喃自语道:“不对啊!这很不对。”

    “公怎么又不说话了?”颜异尊敬公孙弘的阅历,但也知道他的环境,他的渠道很难获得更多的外部信息。

    公孙弘从思考中回过神来,对上一双笑盈盈的眼睛:“公且看着吧!匈奴王庭不会动的。”

    “……原来是这样啊!”公孙弘之前还绕不过弯,但是经对方这么稍稍提点,他便明白刘瑞的底气在哪儿,忍不住抚掌笑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没办法,谁让冒顿自己坏了规矩,所以酿出今天的恶果也很正常。”颜异看向北方之地,悄悄叹息道:“九世之乱,平王东迁。”

    “正因每次破坏规矩的代价大得令人难以承受,所以才有今日得繁文缛节。”

    “九世之乱,平王东迁。”

    “子带之乱,楚宫被破。”

    历史上弑父篡位的还真不少,所以在成功者被奉为明君后,后者也会大着胆子尝试一下。

    而在匈奴的达尔文主义下,尝试效仿冒顿的可不止有挛鞮氏的正统,还有匈奴的其它部落……

    毕竟匈奴曾向大月氏进贡,甚至还把太子派去当人质。结果人家大月氏信了,匈奴人却前脚送人,后脚进攻,以至于在西域的名声臭不可闻,连带着乌孙都有样学样地疯狂跳反……然后匈奴还捏着鼻子忍受他的种种不敬——谁让冒顿已成往事,而在那时的地缘政治下,匈奴也怕覆了大月氏的前车之鉴,被围剿得连渣都不剩。

    “那边是叔叔打侄子吗?”

    “嗯!”

    “阿母不偏心?”

    “阿母偏心的是叔叔。”

    颜异学着公孙弘的样子掐指算了下,暗示道:“打仗前是最容易内乱的。”

    大汉爆兵时,北方的匈奴也在组织南下工作,而且比大汉进行得更为艰难。

    “人人都想跟在后面分一杯羹,而不是做前锋与汉人精锐拼死拼活。”匈奴龙城里,军臣上一秒还热情接待了过来的大将,下一秒就摔了桌上的人骨金杯。

    “伊稚斜呢?他不会像羊羔般龟缩在母阏氏的怀里吃奶吧!”撒完气的军臣突然问道:“于单没盯着他的好叔叔?”

    历来的上位者都抱有一种“既希望儿子出息,又不希望儿子太过出息”的别扭感。

    尤其是在冒顿闹了那么手后,别说是匈奴王庭,往下的各个部落也担心自己哪日出了个“孝子”,把刀架到阿大(匈奴语里的“父亲)的脖子上。

    冒顿能压制老上,是因为冒顿相当于匈奴的始皇,老上除非以一己之力打下大月氏,否则就算数值上天也翻不过冒顿的五指山。

    老上没把大月氏打下,但是把大月氏削成了小月氏,所以在还算可以的功绩下,军臣想要翻过阿大也没啥希望。

    亦或是说,现在的军臣连母阏氏都安抚不了,更别提在老上当家时闹翻了天。

    不过对底下的部落而言,一代不如一代的匈奴单于也有利于他们谋朝篡位。

    东胡王卢他之一走,匈奴势必要给大汉些颜色瞧瞧,然而就和大汉一样,疆域太广的烦恼之一就是地缘政治的考量太多。

    从西边看,大月氏只是落魄了,距离入土为安差了十万八千里,不然也没贵霜帝国什么事。

    从北边看,丁零就像不死小强般横在那儿,隔三岔五地南下骚扰须卜氏的部落,搞得母阏氏与军臣离心离德的同时,也让须卜氏对匈奴王庭的感官越来越差——MD都是开公司的原始股,凭什么你挛鞮氏、呼衍氏、兰氏乃至最垃圾的,连四贵种都算不上的乔氏过得这么好,就我一须卜氏的每天要被丁零杂种捅一刀?

    有道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不知是匈奴富了还是丁零在严酷的环境下已心理变态了。总之在须卜氏与丁零的战斗里,真的是被对方的不要命给吓怕了。

    或许在丁零人眼里,族群未来什么的都是不存在的。

    死前有肉就是最大的幸福。

    面对这么个啃不下的骨头,匈奴王庭对须卜氏也只能以安抚为主,然后画个打下月氏就让须卜氏部落迁过去的大饼。

    可问题是军臣他一直打不下月氏部落啊!

    就算打下,也该按照谁出力谁得利的原则,打下大月氏后的最大赢家肯定是右贤王罗姑和匈奴王庭,然后才是最近的仆从国与四大贵种。

    须卜氏想分得好地就得看匈奴王庭分到几许,互换几许。

    然而因为军臣的其他儿子,尤其是次子于屠日禅的年纪渐长,势必要从狼群里分去创立自己的小班底,所以在冒顿、老上、军臣冲着须卜氏说了几十年的“下次一定”,须卜氏已忍无可忍了。

    因此这次的龙城大会,须卜氏的出席者寥寥无几,更是在拜见单于前先与左谷蠡王伊稚斜相谈甚欢。

    “这是越界,赤/裸裸的越界。”王庭里的当户气急败坏道:“撑犁孤涂应立刻问责左谷蠡王。”

    “然后呢?”军臣并未感激这位“仗义执言”的当户,反而勾起讽刺的嘴角道:“等着母阏氏问责于我?”

    因为须卜氏的存在,母阏氏同军臣的关系已经称得上水火不容。

    更不容的是,母阏氏在老上死后一直与右贤王罗姑比走得很近,所以在伊稚斜的危机后,军臣对叔叔的恐惧也与日剧曾。

    诚然,罗姑比的阿囊是被匈奴人掠到王庭的西域女子,所以不算挛鞮氏的正统,没有继承单于大位的资格。

    可只要有足够的武力,规矩也是能打破。

    冒顿戎马一生所拥有的妻妾不计其数,儿子自然生了不少。可在史书留名的也就老上和罗姑比。加上老上生前攻打大月氏时也是以异母弟弟为前锋,所以几十年的戎马下,这个没有继承权的挛鞮氏男人已经成了匈奴草原的西部一霸,并且依靠数量庞大的血脉占据了龙城大会的重要位子。

    或许出于自己人没吃上肉的愤怒,母阏氏对四大贵种的其余三脉恨之入骨。

    其中最恨的当属呼衍氏,也就是颛渠阏氏的娘家和于单的母族。

    既然与四贵种里的其它三脉相处无望,那就与罗姑比结成联盟吧!

    反正都是挛鞮氏的男子,而且在母阏氏的牵线搭桥下,罗姑比的几个儿子也依次娶了须卜氏的女儿做阏氏,这让觉得自己受到阿囊疼爱的伊稚斜笑不出来了。

    MD,还真是草原式的达尔文阿囊。

    果然是亲生的也不能完全放心。

    “右贤王那儿派了谁?将师?还是夏日图?”军臣也知这群只会看大帐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所以搓着皮鞭把手继续问道:“乌孙那儿……”

    想起那个被冒顿收养的猎骄靡在西域的影响力逐渐增大,甚至有“诸国只知猎骄靡而不知军臣”的谣言,他的内心便烦躁无比,但还是得压着火道:“他们家的昆莫(太子)到了吗?”

    “没有。”当户回道:“西域那儿出了乱子,猎骄靡派昆莫去处理,所以来的是军须靡。”

    “一个毛孩子?”军臣倒未因此问责猎骄靡,反而觉得他够诚恳,至少给王庭送了个有用的人质。

    而且还是可以影响母阏氏的人质。

    不过想想阿囊已经六亲不认,军臣的嘴角又立刻垮下,但还是以舅舅的身份接待了军须靡,让人带他去见母阏氏。

    “若是能拿下陇西和上郡,就让须卜氏迁过去吧!”对待军须靡时尚有一丝温情的军臣无比残忍道:“阿囊不是嫌北方太苦吗?那就跟大汉当邻居吧!把那块北方破地交给于屠日禅。”

    提到次子,军臣的语气又是一顿,但还是狠下心道:“这次让于屠日禅随白羊部的做前锋。“

    “若他能串上一圈汉人的脑袋项链,才有资格在北方拥有自己的大帐。“

    ………………

    夜晚,辽西郡。

    “大人,您看这批肥羊行不?”

    趁着左贤王与左谷蠡王主力军去王庭开会的功夫,乌桓的“商人”赶着一批牲畜敲开城门,冲着官吏拱手道:”都带来了,是否要验货?”

    “可。”官吏与对方也是老熟人了,但是这次没有上前查看赶来的众多牲畜,而是瞧着帮忙赶羊的乌桓人随口问道:“来的有点多啊!”

    乌桓小帅身形一僵,但还是做若无其事的姿态道:“这不是怕夜长梦多吗?所以把人一口气带来了。”

    “是这样啊!”官吏似乎没有看到乌桓小帅的鼻尖冷汗,而是冲着门外的乌桓人招招手道:“那都进来吧!”

    门口的乌桓人跟着羊群进了陇西。

    不知为何,这群人的步伐异常沉重,就连赶来的羊羔都慢吞吞的,肥得让人怀疑是不是史前也有科技与狠活。

    “放行。”

    城楼上的官吏喊了一句,同时垂下沉重的右手,打开臂弩的某个开关。

    包铁的城门重重合上,然后就是各式各样的刺挠声与撞击声。伴随着羊群的惨叫与锐器捅进血肉之躯的“啪啪”声,这里很快倒下一片,成了实打实的屠宰场。

    “让隶臣过来收拾下。”官吏收起藏于袖中的臂弩,踢开那个乌桓小帅的遗体轻描淡写道:“死了的羊先分掉,活得交给本地农官。”

    “各位今晚辛苦了,所以宰了羊羔加餐,明早去接手乌桓的遗产吧!”

    “彩。”

    埋伏的士兵欢呼一声,然后便是隶臣上前拖走尸体,驱赶羊群。

    很快除了一滩血迹,这里便没任何东西证明乌桓曾经来过。

    “我就知道乌桓与大汉的合作肯定会崩。”收到消息的李息见怪不怪道:“乌桓人要是老老实实地进来肯定没有那么多事儿。”

    “可惜了……那些准备好东西怕是用不上了。”

    一旁的郡长史也是陷入短暂的沉默,但很快便操起自己的职业素养道:“咱们不去吞并乌桓的土地吗?”

    “不必。就算吞了也没有人手,没有物力去建立城池,所以让匈奴的部落或鲜卑扶余吞掉这堆瘦肉吧!”李息稳坐钓鱼台道:“鲜卑人不会在那儿老实呆着,估计日后有左谷蠡王头疼的。”

    以前是好几个附属部落供他吸血,现在没了东胡乌桓,隔壁的鲜卑扶余也渐渐做大,那就要遵循草原的生存法则,给左谷蠡王一点以下犯上的震撼了。

    至于军臣……

    呵!

    他会出手教训鲜卑,但也得等伊稚斜的尸体凉透后才会出手。

    然后还不能彻底玩死鲜卑扶余。

    因为大汉还活着。

    别人死总好过自己人死。

    尤其是在匈奴人越生越多,已经不用仆从国来补充人口时,他们容忍异族的唯一理由就是当炮灰。

    果不其然。

    李息埋伏掉偷袭的乌桓人后,部落里的老幼与剩余的青壮年便难以抵抗蠢蠢欲动的豺狼虎豹,一时间连城墙上的士兵都能听见乌桓人的哭泣声。

    “你说乌桓骑兵回来后会不会与鲜卑扶余拼个你死我活?“

    “他们能回来吗?”年纪较大的士兵一阵见血道:“要是匈奴王庭知道乌桓没了,一定会把骑马的乌桓人扯去当奴隶。

    不过在乌桓被灭的消息传到匈奴前,还没等到马前卒的乌桓骑兵遭到大嘴,军臣就被自己的破事糊了一脸。

    而且还是相当丢人的破事。

    “把这个恶心的奴隶拖下去,打死!!“龙城的某处,被锦衣玉食的生活养的珠圆玉润的母阏氏狠狠骂到:”还愣着干嘛?难道要我亲自动手?”

    话虽如此,但是按着中行说狂揍的奴隶没一个立刻动手。

    为啥?

    还不是怕军臣算账。

    更怕眼前的颛渠阏氏掀翻桌子:“我看谁敢在大单于来前动手。”

    虽说匈奴以母阏氏为尊,但是在呼衍氏与须卜氏的旧恨下,两个女人早就撕破脸了:“这里是龙城,是匈奴的圣地。怎么,无关血脉的事不是由大单于做主,而是由母阏氏越俎代庖了?”

    “真不愧是呼衍氏的女儿,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嘴。”母阏氏怒极反笑道:“难怪冒顿单于那么讨厌呼衍氏的女儿,真是一群不知羞的豺狼。”

    瞄一眼死狗一样的中行说,母阏氏的眉头一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姿态:“原来是单于要杀自己的兄弟啊!”

    “怎么,他都当上单于了?还要对自己的兄弟赶尽杀绝?”母阏氏的大帽一扣,反倒让颛渠阏氏有些招架不住。

    虽然匈奴十分信奉弱肉强食的原则,但是对自己人和真正的强者,他们是讲规矩的——因为对方真能掀桌。

    即便是杀父杀弟的冒顿也没把头曼的人赶尽杀绝,而是让其“戴罪立功”或去北方流浪——也就是匈奴版的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