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Anecdote 或许命运的签

作品:《蝴蝶轶事

    Ae:45.

    何芳华母女已经被保镖和司机“请”出了旧仓库, 开车送她们回去。

    这里只剩他们两人。

    此事过去,岑芙算是彻底与何芳华母女撇清了关系。

    从去年九月份开始,权衡在岑颂宜何芳华的威逼和对许砚谈心动的克制, 几乎要把岑芙一次次撕裂开。

    现在不会了, 她终于能好好的,坦诚地爱他。

    岑芙双手都勾着他脖颈, 见他迟迟不回话, 有些着急地踮踮脚, 娇嗔的语气里带着些催促:“到底好不好, 你说话呀。”

    不会不答应吧!

    许砚谈就单手搂着她腰,她越踮脚凑,他越是抬头望着棚顶, 故作犹豫:“嗯…”

    “许砚谈,你刚刚明明说喜欢我!”岑芙不高兴了,撅起嘴巴质问。

    他哼笑一声,有些无奈, 缓缓说着。

    “当初让你当我女朋友,这个不行,那个不愿的。”

    “磨我那么久, 现在一分钟都等不了?”许砚谈压低眉头,放在她腰后的手不轻不重拍了下,不满昭然。

    岑芙想起之前,忽然有些理亏了,她勾着他脖颈的双手缓缓滑落, 最后搭在他胸前,抓着他外套的拉锁边,偏开视线, 怪委屈的:“那你考虑,就现在,我等你。”

    他最瞧不得岑芙这副模样。

    生动,可爱又蛮横。

    许砚谈没绷住,眼下浅浅的卧蚕有弯起的迹象,露出忍俊不禁的神色。

    丹凤眼常挂着的恶劣随着温度一层层褪去剥离,里面灼热的喜爱毫不掩饰地暴露在空气中。

    “行啊。”他忽然答应。

    岑芙倏地回头看他,眼睛亮了。

    许砚谈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抬起视线,些许睥睨,也开始挑话茬:“女朋友,倒是来句我喜欢你听听啊。”

    “对我也太恶劣了,一句喜欢都不给?”

    岑芙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都还没有跟许砚谈表白过。

    不过无论是眼神,还是举动。

    她已经说过了千千万万遍“我喜欢你”了。

    仪式感要有的,她点头,“那好吧,确实欠你一句。”

    岑芙刚要很正式地说“我喜欢你”的时候,许砚谈突然收紧搂着她后腰的手。

    随着她瞠目往前扑的瞬间,许砚谈俯身甩来一句:“岑小姐,用行动证明吧。”

    他在与她嘴唇咫尺之位停下,这样的距离下,两人的对视极度滚烫,即便是金属钨也经受不住融化烟灭。

    无视地球上最高的熔点,最高的沸点。

    许砚谈似笑非笑,等她主动的眼神,就是春|药,就是蛊,岑芙哪里招架得住。

    她很配合,也不扭捏了,扯着他衣服敞开的两边拉链把人往下带,同时把自己的嘴唇贴上去。

    这个吻,交往后的第一吻。

    到底是谁更渴望到心肺奇痒难耐,是藏在轶事里不解之谜。

    许砚谈最喜欢岑芙来主动对他动手动脚,不过也只是需要一个起点。

    岑芙干这些事这么蹩脚生涩,还是要将接力棒交到他的手上。

    她兴奋地紧闭双眼,揪着他衣服的手指暗自使劲。许砚谈用舌尖熟络地顶开她的齿关,找到她激动乱躲的舌尖,卷着逗弄。

    岑芙全身上下,细致到每个神经末梢瞬间就软麻得一塌糊涂。

    站不住的时候,是他一手托住。

    他吻得缓慢耐心,太少见。

    岑芙一开始还意外,后来转动着发烫混沌的思维,才想明白。

    这又何尝不是许砚谈的一种把戏?在习惯了狂风暴雨的时候,突然给她缱绻温柔的,磨她心性的慢吻。

    事实是,许砚谈“报复”她蛮横的手段很成功。

    秒针还没转动几轮,岑芙就被他流氓的温柔勾惹地胸膛发热,根本就没有得到她想要的感觉。

    把她勾起来,给一点,然后退一步。

    让她因为不满足而主动上前,再给一点,再勾着后退,几次反复。

    气得岑芙吻着小幅度跺了两下已经酥麻的脚。

    许砚谈吻着都笑出声,气音沙哑又性感。

    他摸着她耳后那块胎记,把人拉开,哄着:“知道你没够。”

    “冷,去车上亲。”

    岑芙怀疑许砚谈是不是早就想在车上接吻,一到了车上,他的风格就换成了截然相反地急促。

    她整个人被摁在黑色大G的副驾皮椅里,许砚谈的宽大的身子遮住了她大部分的视野,整个人被他灰色的阴影笼罩住。

    “许…唔…”岑芙话没来得及说,就又被他席卷吞没。

    岑芙对许砚谈的强势也无心抵抗,甚至有些喜欢。

    他既然来,她就全盘接受,岑芙搂住他的脖颈,指尖绕进他的粗茬的发尾,随着手指神经轻颤惹着他。

    安静的车里时常伴随着轻轻碎碎的吻|咂声,令岑芙听了更加羞臊,蒸腾着暧|昧的气氛。

    就在许砚谈的手不安分地伸到岑芙毛衣边角之时,一声叽叽咕咕的肚子叫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两人如火如荼的吻戛然而止,许砚谈抬起眼,对上她有些尴尬的目光。

    岑芙干笑一下,用指腹搓弄他的后颈安慰,小声道:“我…我饿啦。”

    一把火刚要烧起来,带着水桶的人跑了。

    许砚谈浑身躁动的谷欠无处泄发,颇为荒唐地了哼乐一声,脸臭的不行,又实在拿她没办法。

    他起身翻过去在驾驶位坐好,利落地启动车子,嗓音沙哑极低:“安全带系上,去周姨湘菜。”

    岑芙瞧见他这一副没亲饱被打断的噎火儿模样,唇线抖动,瘪嘴憋笑。

    乖乖地伸手去系安全带,带着笑同意:“好嘛。”

    ……

    许砚谈之所以那么青睐周姨湘菜馆的饭,原来是因为周姨是从许家退休出去开饭店的,许砚谈小时候不爱吃饭,因为味觉受损更是对食物非常抵触,讨厌吃不出很多东西味道的自己。

    在他快要罹患厌食症的时候,是周姨的一手家乡菜把许砚谈的胃口调养出来了。

    所以许砚谈从小到大就吃惯了周姨做的饭菜,不过因为她的个人原因,最后从许家退休,和老伴单独开了一家湘菜店。

    所以他偶尔回去光顾,而周姨之前关心他的那些话也就有迹可循了。

    这次再见周姨,她瞧见两人进店时不自觉牵在一块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她一笑,岑芙才意识到不知何时她把自己的手塞到了许砚谈掌中,舒服又温热,自然到仿佛是交往多年的情侣。

    岑芙一下子羞得想要抽出自己的手,结果许砚谈反握得更紧,不许她抽|离,目睹她的羞赧享受旁观。

    饭吃饱以后,许砚谈开车带岑芙回家。

    岑芙路上跟纤纤报了平安,许砚谈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于是就没有和纤纤细说。

    她只是告诉纤纤,以后自己再也不用受那对母女的气了。

    纤纤信她,也不问发生了什么,还说回头要给她开party庆祝。

    一上了电梯,岑芙回完消息放下手机,正好对着镜子看见了站在自己身边侧目盯着电梯数字的许砚谈。

    今天发生的一切过于玄幻,一以至于岑芙还在想:许砚谈现在…真的是她男朋友了?

    确定是真实的么?

    他身上穿着的黑色鹅绒大衣某些地方还留有她的指纹,凌乱的尾发也是她的杰作。

    许砚谈薄润的嘴唇,紧实的脸颊,刚硬的下颌角…

    全都有她目光和指腹流连过的痕迹。

    就在这时,许砚谈忽然回头,抓住她偷看的眼神。

    越过许多困难终于牵手的两人,此刻一个对视便能无火燎原。

    “偷看?”许砚谈往前逼近。

    岑芙后退直到后背贴上电梯里的镜子,眨眼,“没偷看,挺光明正大的。”

    “倒是实诚。”电梯还在缓缓上升,许砚谈搂过她低头用额头蹭,二话不说又拿嘴巴凑过去。

    他饭后吃的那枚柠檬薄荷糖的味道,渡到岑芙口中,余韵化开,满溢浪漫。

    和喜欢的人接吻会上瘾,这个从网上看到的经验之谈此刻在岑芙身上也印证了,她睫毛轻颤,只希望电梯能再慢一点升到七楼。

    两人细腻的心思撞到一起,许砚谈直接摁下五楼的电梯间,取消了七楼的。

    电梯在五楼缓缓打开,拥吻在一起的二人暴露在无人的楼道,随后电梯门再次关上,不升不降,静止在这里。

    因为明知道电梯里设有摄像,可是情绪拱破了年少轻狂那薄弱的防护栏,一股莫名的刺激和紧张感让这场亲吻再次加码。

    过了两三分钟,听见五楼这一户出来人了,许砚谈才迟迟腾出一只手摁下七楼的按键。

    电梯重新升起,向原本的目标之地而去。

    许砚谈在岑芙喘不过气前一秒放开她,她忽感下巴一道凉,紧接着就被他温热的指腹抹去。

    岑芙不用猜也能凭温度猜到自己的脸到底有多红,她垂着眸子喘息,不敢看他。

    “哟,”许砚谈故意弯腰低头去找她的视线,恶劣地逗:“年都过了,怎么电梯里还有大红灯笼呢。”

    岑芙一听,两耳朵洞直冒热气,快赶上蒸汽火车的烟筒了。

    还没等她骂他,电梯门开了。

    “趁我开门前多喘两口气儿。”许砚谈拽着她往家门口走,抬起门锁盖录指纹,话里暧|昧的暗指明显。

    指纹正确,许砚谈迅速打开门,把人扔进去,然后自己迈腿利落带门。

    随着一声“砰!”的撞门巨响,终于回到家的两人再次黏糊在一起。

    昏暗的玄关,飘散着香氛蜡烛静置挥发的小苍兰味道。

    新鲜的威廉梨卷着小苍兰和广藿香,令热爱果香的人醉了嗅觉。

    岑芙被顶在玄关柜上,踉跄着用手扶稳身后抽屉的把手,被迫仰头接受他的掠夺,唇瓣之间由原本的温热换作滚烫和发麻。

    两人吻的忘乎所以,也不知道是谁给谁下了蛊,自从确定关系以后,只要对视几秒就会酿出这样的“祸乱”。

    谁都控制不住了。

    她站不住了,他就及时的伸手托住她,用胳膊夹紧她的腰。

    岑芙随时感知着自己的身体的变化,也感知着他的动情。

    许砚谈因为自己而变得外露情绪的模样。

    也让岑芙喜欢得头皮发麻。

    她的手指在他的后颈顺着到衣领下皮肤摸索,趁机揩|油。

    还以为他忙着亲她不知道。

    许砚谈哪会吃亏,尤其在这方面,他的手掐着她腰间毛衣衣摆的位置,因为岑芙抬手臂的动作,短款毛衣上提,露出了一小节腰部。

    指腹陷入她的皮肤摁出了小窝,他迭浮青筋的手背和她纤细细腻的软腰形成了鲜明的体格差和力量差。

    他手指摸到她腰的瞬间,肌肤相触,岑芙颅内瞬间空白了。

    并无恐惧,尽是期待与兴奋。

    如若不是他们彼此知道在做什么,不然还以为玄关处装了人工小溪,吻出的碎碎水|声弄的人心发痒。

    就在许砚谈的手继续往里的时候,岑芙一个激灵,忽然躲开他的嘴唇,肿着自己的唇瓣颤着眼睫,糯着嗓音问:“我…我们是不是,有,有点快。”

    许砚谈耐着火燎的目光,抵着她的额头,几声轻|喘很是性感,反问:“你觉得快么。”

    岑芙喘的比他厉害,接个吻好像比测八百米长跑还要累,混沌着脑子正在认真思考的时候——

    屋子里不知哪里突然冒出一声轻咳。

    岑芙瞬间吓得钻进许砚谈怀里,差点叫出声,捂住自己脸。

    许砚谈稍一阖眼,掩盖自己瞬间杀气的眼神,然后护着小姑娘,不耐烦地攥拳敲打开客厅的灯。

    他一记冷冷的眼刀射过去,骂人的话都到嘴边了。

    景淮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捧着一杯冒热气的咖啡,略带温笑的眼睛弯的恰到好处,扫了一眼他们二人,友善地发表自己的看法:“我觉得有点快。”

    许砚谈:跟他妈你有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