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6 章 不舍

作品:《被退婚后我嫁给了年代文大佬

    当初夏万辉愿意去当兵,就是为了夏母,夏芍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

    可知道是知道,九年多的朝夕相处,夏万辉突然就要把人接走,夏芍还是舍不得。

    她都舍不得,何况是被夏母一手带大的承冬。

    承冬望着妈妈,没有说话,眼神里却流露出很多东西。

    “我岁数大了,眼睛花,小芍你过来看看这姑娘怎么样。”夏母没注意,还叫夏芍。

    夏芍暂时压下情绪,接过那张小照片看了看,“长得倒是跟咱家万辉般配。”

    “是吧?我也觉得挺好看。”夏母眼睛笑眯起来,“就是不知道人品怎么样,性格好不好。不过万辉也不是以前那个愣头青了,他见过,觉得好,应该差不到哪去。”

    夏母絮叨着,又重新拿起信,然后整个人都是一愣。

    “舅舅娶了舅妈,会不会有小弟弟小妹妹呀?就跟二立叔叔一样。”

    半夏还在拿着那张照片看,声音清脆,叽叽喳喳像只欢快的百灵鸟。

    夏母脸上的喜意突然就淡了,“应该会有吧。”

    “那最好生个妹妹,不要像大强那样,大强太淘了,还拿虫子吓唬我。也不要像二立叔叔家的丽华,丽华跟个男孩子似的,不陪我过家家,陪大强玩泥巴。”

    半夏表达了半天自己的想法,才发现夏母脸色不太对,“姥姥你怎么了?”

    “姥姥要走了。”承冬小脸紧绷。

    半夏显然不信,求证地看看姥姥,看看妈妈,又去看姥姥手里的信。

    “姥姥你不能走!我、我不让你走!!”

    半夏从小就爱哭哼哼,可都是委屈地小声哭,本能地知道怎么装可怜,何曾这样大哭过?

    十月里天已经凉了,她却哭得满头汗,晚上睡着了也抓着姥姥不放。

    夏芍过去的时候,夏母正在给她掖被子,眼神满是慈爱,分明也写着不舍。

    承冬还没睡,在被子里仰了小脸问夏母:“姥姥一定要走吗?”

    夏母沉默了半晌,帮外孙也掖了掖被角,“当初舅舅去当兵,就说好了等他有出息,接姥姥去享福。承冬将来有了出息,是不是也要接爸爸妈妈去享福呀?”

    小承冬抿了嘴不说话。

    夏芍见了,也坐在炕边,摸了摸儿L子的头,“不着急,距离你小舅舅结婚还有一个多月呢。姥姥就算要去,也得等小舅舅跟小舅妈结完婚,过过两个人的日子。”

    夏母没说话,看得出来心里很是纠结。

    一方面她是传统思想,觉得有儿L子就得跟儿L子过,之前来闺女家,只是迫不得已。一方面她又的确舍不得女儿L,舍不得两个外孙,也舍不得那个寡言却面冷心热的女婿。

    最后她只是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

    半夏是个忘性大的孩子,再大的烦恼,睡一觉第二天起来就好。

    谁也没想到她睡醒了还惦记着昨天那件事,说什么也不去上学,要在家看着姥姥。夏母再二保证自己一定不走,等她回来一定能看到姥姥,她才扁着小嘴巴,一步二回头地离开。

    夏母看着两个孩子走没影了,转身回屋。

    “这些年我给万辉攒的钱,你俩给他邮回去吧,邮回去结婚用。”

    老太太去炕上开自己的箱子,“他这几年当了军官,挣的多,每个月都能邮回来几十块。我全给他记着账,得有差不多一千,够他风风光光把这婚……”

    夏母突然一愣,“钱呢?”

    她把箱盖掀开,箱子里外都翻了一遍,“我就放在这,钱哪去了?”

    这下夏芍跟陈寄北也不用去上班了,全在家帮她找钱。

    孙清过来找夏母一起做针线活,见他俩还没走,也吃了一惊,“这是咋了?”

    自从两个孩子去上学了,夏母白天突然就闲了下来,很是空落。有时没事做,她就帮孙清看下大强。只是大强这孩子整天在外面疯,后来也上学了,孙清干脆拉着夏母一起做活。

    有那衣服需要锁个边,钉个扣,她就交给夏母。

    后来看夏母做得好,,布料也让夏母裁了,她只负责记尺寸,画样式,上缝纫机。这么做衣服她省了不少事,能接更多的活,她按件给夏母钱,夏母也能赚点零花。

    老太太哪挣过什么钱,高兴得不得了,还给她绣了个门帘子。

    夏母急得额头汗都出来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

    此时不光箱子,整个屋都已经翻遍了,夏芍合上梳妆台的抽屉,“妈你上次看到是什么时候?”

    “没几天,国庆小孙刚给我结过账,我还往里放钱了。”

    “那最近你这屋进来过人吗?”

    “没有呀,家里就算来人,也都是去你们那屋。”

    夏芍不说话了,反倒是一直没做声的陈寄北开了口,“先这样,中午回来问问承冬和半夏。”

    “问他俩干嘛?”夏母太过着急,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问问他俩看没看见。”陈寄北淡声说,“要是没有,就再找一遍。”

    孙清也听出来应该是有东西不见了,“慢慢找,说不定一会儿L自己就冒出来了。”

    事已至此,也只能让小两口先去上班,自己在家慢慢找了,夏母点了点头。

    “你怀疑是承冬动了?”一出门夏芍就问陈寄北。

    陈寄北薄唇抿着,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夏芍发现他脸色不大好,不仅冷,而且隐隐透出铁青,和以往每次生气都不同。

    她忍不住说了句:“承冬不是那样的孩子。”

    “我知道。”陈寄北冷冷道,话出口才发现自己的语气有多生硬。

    他喉头梗了梗,努力想要缓和,“我就是……”就是什么却始终说不出来。

    就连当初陈父来的时候,他脸色都没这么难看过。

    也不知道这件事触动了他哪根神经,夏芍看看男人绷紧的侧脸,最后只能道:“你别吓到孩子。”

    “我知道。”这句总算没那么硬了。

    孩子也是有自尊的,就算要问,也不能直愣愣像是质问。

    中午两个崽放学,夏芍随口说了句:“姥姥的钱找不着了,你俩记性好,帮着找找。”

    半夏立马跑进了屋,“找不着了吗?前几天我还见姥姥攒钱了。”

    承冬没说话,虽然他平时也不爱说话,这次却抿着嘴,默默垂下了眼帘。

    夏芍就看着他,等着他自己承认。

    承冬头垂得更低了,却始终一言不发,小身子也倔强地挺着。

    “那是姥姥攒给舅舅结婚的。”夏芍说,“攒了九年,一开始每个月只有五块。舅舅上了战场,流了血受了伤,才涨了工资,攒下来这么多。”

    说完就发现承冬小手紧了紧,嘴也很轻微地扁了扁。

    夏芍没再说话,陈寄北也没有,一时只能听到半夏在里面翻找东西的声音。

    好一会儿L,承冬小肩膀突然垮下来,默默走去院子,从跷跷板底下挖出来一个纸包。

    他埋得十分隐蔽,表面的泥土用脚踩实过,竟然谁都没有发现。

    夏芍接过来,没有打开,拍拍上面的泥土,直接递给了夏母。

    夏母只打开看了一眼,轻轻在承冬背上拍了把,“你这孩子。”

    没有数里面少没少钱,对外孙绝对的信任。

    承冬这回嘴巴是真扁了,“我就是……就是觉得

    姥姥没钱了,就不走了。”

    多么简单又多么天真的愿望,没钱了就不走了,就可以一直和他们在一起。

    夏母拍他的动作一顿,忍不住把他搂进怀里,低低又叹了一句:“你这孩子。”

    小承冬埋着头没说话,小手却把姥姥抱得紧紧的。

    好一会儿L,夏芍过去拍拍儿L子,“你能主动承认错误,是个好孩子。”

    承冬抬起头,脸上有着明显的错愕。

    “但错了就是错了。”

    夏芍又拍拍他,示意他过来,自己坐到了墙边的椅子上。

    这让两人之间的身高差小了不少,也少了那种居高临下的气势上的压迫。小承冬走过去,在距离妈妈一米的地方停住,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妈妈的眼睛。

    夏芍语气平和又不失严肃,“告诉妈妈,你今天到底错在哪了?”

    小承冬抿了抿嘴,没说话。

    夏芍就直视着他的眼睛,“你错在自作主张,做了会引起不好后果的事。你根本没考虑清楚,觉得姥姥没钱就不会走了,万一爸爸妈妈给了姥姥钱呢?”

    小承冬低垂着头,“爸爸妈妈也不舍得姥姥走。”

    这倒让夏芍有些意外,这孩子不仅能悄无声息把这事做成,还这样的敏锐。

    可越聪明的孩子,越要教会他们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不然只会害了他们。

    “可等舅舅有了出息,就把姥姥接去享福,一开始就是妈妈说的。”

    小承冬倏然抬头,眼里写满不可置信。

    夏芍迎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一开始就是妈妈说的,妈妈也不舍得姥姥走,但姥姥想住在谁家里,是姥姥的自由,谁都不能干涉姥姥的选择。”

    承冬捏紧小拳头,又不说话了。

    夏芍却得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你不想姥姥走,可以直接跟姥姥说,姥姥也舍不得你,说不定就不走了。可你把钱藏起来,不仅解决不了问题,万一姥姥急病了怎么办?”

    这是小承冬从来没想过的事情,他再聪明,也只是个九岁的孩子。

    夏芍就轻声又重复了一遍,“万一急病了呢?万一钱放在外面真丢了呢?万一舅舅没了这笔钱,结不成婚,娶不到媳妇了呢?你看,你的心是好的,但你什么都没考虑到就做了决定,反而会引起不好的后果,这是你想要的吗?”

    承冬很诚实地摇头,“不是。”

    “所以我们做事一定要讲究方法。”夏芍说,“

    也要尽可能地考虑到后果。今天这事是你做得不对,但你及时承认了,妈妈只罚你给姥姥端两周的洗脚水,你自己再想想。”

    “我这不是没事吗?”夏母见夏芍训完了,赶紧过来搂了外孙。

    小半夏也跑过来,一言不发握住了哥哥的手。

    该说的都已经说到了,再揪着不放,只会适得其反。

    夏芍站起身,正准备去放炕桌吃饭,抬眼却见陈寄北望着这边,目光很是幽远。

    那一瞬间她觉得男人好像是在看自己,可眼里又有些失焦,像是已经出了神。

    察觉到她的动作,男人很快收回视线,先她一步搬了炕桌,又去厨房端饭。

    因为这件事,小承冬一整顿饭吃得都很沉默,比平时更沉默。

    饭后陈寄北照例拿了抹布擦炕桌,低声跟夏芍说:“你自己去单位吧,我送送承冬。”

    表面上什么都没说,可作为父亲,他还是担心孩子的。

    夏芍点头,“好。”吃完饭自己去了单位,让陈寄北陪着两个小的去学校。

    这年代路上没什么车,小孩子都是自己上下学,有人送这还是第一次。半夏兴奋得不得了,说什么也要坐爸爸的车后座,“爸爸天天带妈妈,不带我和哥哥。”

    陈寄北就推着她,和儿L子并肩走在一起,“你有个好妈妈,也有一个好姥姥。”

    话说得没头没尾,但承冬听了,还是点了点头。

    陈寄北看着前方的路,“你妈妈跟你姥姥从来没怀疑过你,拿到钱,你姥姥甚至都没数。”

    “嗯。”承冬小脸上露出羞愧。

    突然头顶被人揉了下,他诧异抬头,发现爸爸已经收回了视线。

    男人仿佛什么都没做,神色也依旧冷淡,“好好跟姥姥说,以后别干这种傻事。”

    承冬愣了下,突然反应过来爸爸今天特地送他们上学,不是想再说说他,是想安慰他。

    平时妹妹爱哭,爱撒娇,爸爸都是哄妹妹多一些。他还以为爸爸更喜欢妹妹,没那么喜欢他。

    见他呆愣愣站在那里,半晌忘了说话,也忘了动,陈寄北干脆把儿L子抱起来,斜放在车前杠上,“走,爸爸带你们拉会儿L大宝杠,再送你们去学校。”

    晚上回到家,夏芍发现儿L子比中午走的时候精神了不少。

    临睡前,承冬认认真真去给夏母打了洗脚水,还用小手试了水温。

    “你这孩子,说了姥姥不用。”夏母又是笑

    ,又是不知所措。

    承冬却很执着地把她按到炕边,看着她把脚泡进水里,才仰起头,“姥姥,我也会有出息。”

    夏母一怔。

    承冬乌黑的眼睛里满是坚定,“我也会有出息,也能接姥姥享福,姥姥能不能不走?”

    夏母望着外孙,眼眶突然有些湿。

    钱实在太多,夏母最后也没敢全邮过去,只邮了一小部分,剩下那些准备自己带着。

    时间进入十一月份,夏万辉又写了一封信过来,请姐姐姐夫带着孩子去参加他的婚礼。如果两人实在抽不出时间,就请将夏母送上火车,他去大连接人。

    两个孩子都快忘了这事了,让他一提醒,又想了起来。

    半夏立即抱住了姥姥,“这是我的姥姥!谁也不许抢,舅舅也不行!”

    “一起回去一趟吧。”陈寄北说,“正好承冬和半夏放寒假。”

    东北天冷,和南方正好相反,暑假短寒假长,每年冬天都能放两个月。

    半夏一听眼睛就亮了,望向妈妈。

    夏芍本就打算去看弟弟结婚,但闻言还是故作沉吟,“那你俩得好好写作业。”

    “嗯嗯。”半夏用力点头,还举起胖手指,“我保证。”

    结果第二天孙清就来跟夏芍吐槽,“大强回家跟我闹,问我他有没有舅舅结婚,也要去参加婚礼。我几个哥早结婚了,上哪给他找去?他竟然问我能不能换你做妈妈。”

    夏芍一听就知道半夏这个小话痨肯定没憋住,跑去跟小伙伴说了。

    大强也是有意思,每年都要闹几次换妈妈。

    发现她做饭比孙清好吃要换,发现她家里玩的东西多要换。有一次调皮被打了,抱着小被子就哭着跑了过来,一听说爸爸买了玻璃弹珠,又颠颠儿L跑了回去。

    “我怎么听说夏婶儿L要走了?”吐槽完,孙清低声问她。

    夏芍无奈点头,“万辉是说要接她过去养老。”

    孙清不免惋惜,“我还想跟你说夏婶儿L针线活好,让她白天闲着没事多跟我做点呢。她这一走,以后你们都上班,孩子也去上学了,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难得自己挣了点钱,夏母又何尝不惋惜,走前还特地把那钱塞给了夏芍,“妈只有这些。”

    夏芍哪能要,又给她塞了回去,走时东西也没拿太多,“路远,还带着孩子,东西拎多了不方便。妈你要真决定在那待,等从关里回来,我给你邮过去。”

    “行吧。”夏母没坚持,走的时候只带了点生活用品和换洗衣物。

    火车转船,船又转汽车,到了夏万辉部队所在地,两个崽兴奋劲早过了。

    半夏还勉强打起精神,“舅妈呢?我要看小舅妈。”‘

    承冬却彻底蔫了,因为他晕舅舅……啊不,是晕船。

    夏万辉出来接的人,把他们安置在了部队招待所,当天半夏就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小舅妈。

    宋雅人比照片上看着还要漂亮,笑起来也温柔,就是个子不算高,站在夏万辉身边显得很是娇小。

    大概是提前跟夏万辉打听过,她落落大方地跟每个人打招呼,还能准确叫出两个孩子的名字。只是小半夏太不认生,上来就喊小舅妈,把她喊了个大红脸。

    “这是给你们的,祝你们新婚快乐。”夏芍递过去一个盒子。

    宋雅红着脸道谢接过,发现里面竟然是两块表,又赶忙推了回来,“这个太贵重了。”

    夏万辉看到,却想起了什么,“上海牌的?”

    夏芍笑,“罗马牌的瑞士表四百多一块,你想要,你姐也买不起。”

    她永远记得十年前那个春天,万辉毫不留恋地把表留给了她。如今万辉要结婚了,她送他们一对表,也算圆了这份情,“结婚了就要担起责任了,好好过日子。”

    夏万辉没再说什么,对宋雅道:“收下吧,这是咱姐的心意。”

    宋雅再次道谢,小心将那个盒子收了起来。

    晚上回到家,宋母问宋雅夏万辉的家人怎么样,好不好相处。

    “都挺好相处的。”宋雅说,“万辉他妈性子很好,给我带了吃的,说话也和气,从来都不高声。”

    “好相处就好,他非要跟他妈一起生活,我还怕是个不好相与的。”

    “他姐夫性子有点冷,不爱理人,姐姐倒是很温柔,还送了我俩一对表。”

    “送了你俩一对表?”宋母诧异,“不是说他家是农村的吗?这条件也不差啊。”

    “咱们看上的本来也是他人品好,有前途,又不是他家的条件。对了,妈你们书店是不是有日语词典?我看万辉他姐夫随身带着笔记,家里好像有人在学日语。”

    第二天夏母和夏芍正式去宋家拜访,给了彩礼,也感谢宋家对小两口的付出。

    他们离得远,两人的新房都是宋家帮着收拾的。

    拜访完回来,夏母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夏万辉:“你哥那边,你请了吗?

    ”

    夏芍和夏母去东北

    夏万辉来当兵

    归根究底都是因为夏万光。

    虽然他们都因此过得比以前更好了

    可提起这个名字

    夏万辉依旧有瞬间的沉默。

    夏芍也没说话。

    她对那个大哥实在没什么好感

    太自私了

    自私得可以说是冷血。夏母跟着她去东北后

    一开始还来信问夏母什么时候回去

    几次都没问出结果

    干脆连信都不写了。

    夏母也知道

    但作为母亲

    她还是记挂儿L子

    记挂孙子。

    她叹了口气

    “我想回去一趟

    看看你大哥大嫂

    也看看大鹏

    看看你爸。快十年了

    也不知道你爸坟前有没有人收拾

    还有大鹏

    我走的时候他才六岁。”

    “我去给我爸上过坟。”夏万辉说

    “每年都去。”

    这夏母倒没有想到

    一怔。

    “不过妈你要回去

    就回去看看吧

    正好我姐我姐夫把孩子也带回来了。”

    结婚、生子

    按习俗都该给家里过世的老人上喜坟。

    反正离得不远

    夏万辉干脆抽了点时间

    陪着夏母回了趟老家。

    在县里下了公共汽车

    陈寄北又故技重施在路上拦了辆牛车

    钱却是夏万辉抢着给的。夏万辉和陈寄北没上车

    只让女人和孩子上去坐了

    自己跟在车边走。

    第一次看到那么大片的农田

    半夏兴奋得不得了

    一路都在叽叽喳喳地问姥姥。

    “这都是你儿L子?”赶车的老汉问夏母。

    夏母说不是

    ?柠檬九)

    “穿军装那个是我儿L子

    另一个是我女婿。”

    “你好福气啊

    儿L子闺女都有出息

    外孙外孙女也懂事。”老汉语气艳羡。

    人老了

    自己也就那样了

    最喜欢听的就是别人夸儿L孙。

    夏母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有没有出息的

    关键是孝顺

    我这儿L子闺女都孝顺

    女婿也好。”

    没想到还没到地方

    几人先在路上看了场热闹

    看的还是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