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赴萬壽宴

作品:《嫁给摄政王后他恋爱脑了[穿书]

    共赴萬壽宴
    徐月見踩着腳蹬下來,身上的沉重華服綴在身上,有些累人。不過比上輩子穿得要輕些,也不知用得什麽料子。
    “王妃,請。”領頭太監弓着腰引着徐月見進宮門。
    宮門邊落了一座步辇,幾個人高馬大的太監駝着背站在旁邊,見他來連忙跪下。
    “起。”徐月見快速擡手,在元芳的攙扶下坐上去。
    有了轎子,霎時輕快了許多,身上的華服也有可放的地方。若是從這走到集賢殿,他估計半路就廢了。
    “起。”領頭的太監揚聲道,辇夫們穩當熟練地擡起步辇,往最前方的宮殿走去。
    集賢殿兩側不乏有前去宴會的官員和他國使臣,見到好些太監簇擁在步辇,護衛在最外側守,最前面還有一個太監開路。如此架勢浩大,都不由轉頭看去。
    這一看不得了,都驚訝于步辇上男人出衆容貌,那一身緋紅錦服映得那張臉不可方物。特別是那一抹笑,直叫人渾身發燙,恨不得上前幫他擡轎。
    徐月見單手撐着腦袋,被這轎子颠得昏昏欲睡。路中忽然察覺到幾道視線,懶洋洋看了過去,見人均傻愣在原地,勾唇一笑後轉回腦袋。
    “平濟,步辇上的男人是誰。”一個藍眸,長相粗犷的男人望着遠處人影,問道。
    平濟看着自家王子臉上的興味,心一跳,忙道:“王子,那是攝政王妃。”
    “就是他啊。”赤狼族二王子看着那張絕色的臉蛋,舔了下嘴唇,笑道,“當時京都傳來這消息我還不信,竟然是真的。”
    “那位還真敢娶了個草包回來。”
    平濟聽到這話,就知他起了不好的心思。想起近日來都城關于那兩位的傳言,心裏雖然不敢全信,卻也有幾分認下。
    為了赤狼族,他湊過去,又是一番苦口婆心,恨不得跪下,“王子,我們這次來是希望慶國不要再加重賦稅征收。大王還在草原等我們的好消息,切不可因此壞了兩國邦交。”
    二王子蹙着眉,蔑視道:“一個草包而已,你怕什麽,沒聽說攝政王要打禹都,而禹都的障氣只有我們有辦法,難道他還會為了一個草包為難我們不成?”
    “二王子!”平濟急得不行,這位在草原本就是個不怕天不怕地的主,若不是大王允了這位的請求,他定不會同意。
    現下可好,這人完全不知京都裏的風向,倘若真得罪了那位,別說減輕賦稅,就是讓那群黑甲衛掉頭打過來,都是可以能得呀!
    “啰嗦。”二王子不在意地擺擺手。在他看來,這位王妃又不能生育,身後也并無助力。如果不是太後惡毒,想必也輪不到這人來當。
    再者說,他在草原也玩過不少男人,慶國的也不少,但無一都是玩玩而已,在外頭頂多說聲風流,誰又敢真的當真。
    慶國最重子嗣,更重發妻的孩子。攝政王腦袋不清才會和男人扯上關系,所以坊間流言不可信。
    也不知素有慧根之稱的平濟怎會犯這種錯誤。
    二王子搖搖腦袋,眼睛望着快消失的麗影,眼底泛起點點興味。
    徐月見并不知後頭還有人打他的主意,步辇急行好幾步,穩穩落在宮殿前頭。好些宮女列在兩旁,恭敬地福了福身。
    “王妃萬福,奴婢春環恭候王妃。”春環走過前伸出手,行走間目光始終落在下首,一看便知這宮中規矩甚重。
    “不必。”徐月見謝絕,讓元芳搭把手走進門。
    他還是沒辦法接受被女孩子伺候,總覺得別扭。
    春環聞見笑意未曾變化,待徐月見走進去後,這才跟在其後,宮女一個個垂頭跟上,步調一致。
    徐月見踏入宮殿內,殿內香檀木做柱,夜明珠做燈,悠悠幾盞銅燭錯落在其間,亮如白天。
    除去中間寬敞的地界外,幾十步外有三層白玉鋪成的臺階,臺階上設了三個位置。最頂上放着一座純金龍椅,龍椅後雕刻一個立體龍頭,其身軀繞柱三圈,無一不透露着威嚴。
    徐月見走在紅色軟毯上,周圍的官員見他來,均讓開道路,拱手示意。
    元芳在後面緊張得粗喘着氣,他隔着一小臂都能聽見。
    徐月見怕真給這孩子緊張得厥過去,腳步不由加快。身上錦衣的鳳凰随之游動,在淡黃的光暈下仿佛要展翅而飛。
    有人眼尖,認出這是南邊的蜀繡,一線千金。更是心驚于徐月見的受寵,誰不知攝政王嫉惡如仇,最痛恨奢侈之人。
    沒想到對自己的妻子,倒是大方得很。
    徐月見跟着引導,坐在離龍椅就近的座椅邊,他手臂旁還擺了一張座椅,想必就是沈銜青的。
    離臺階最近的幾處座椅只做着夫人們,見有幾位好奇地打量着他,他咧着嘴回笑。
    他這一笑,瞧着他的夫人們趕緊拿帕子捂嘴,面上泛着紅暈低頭笑着。
    徐月見不知所以地扣了下手,難道是他今天的妝太厲害了?怎麽一個個都低着頭笑,這笑還不是欣賞,反倒像是......
    溺愛?
    這讓他想到,上輩子無意收割的媽媽粉。
    徐月見腦補她們喊自己‘寶寶’時的語氣,狼狽地別過腦袋。
    兩輩子加起來快五十歲的人了,怎麽接受這種稱呼!
    他抹了把臉,手碰碰面前的葡萄酒,饞蟲又冒了出來。
    “少爺。”元芳在旁小聲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不喝不喝。”徐月見吞咽下口水,鼻尖全是香甜的酒味。倘若不是因為他酒量差,元芳也不至于管這麽嚴實。
    可憐這杯酒了,擱在這無人欣賞也無人品嘗。
    徐月見強迫自己不去看它,掉頭夾起獅子頭,小心吃着。面前卻忽然出現了一個陰影,他擡眼看去,便看見一個滿臉胡須的藍眼男人盯着他。
    “可有事?”徐月見放在筷子,問。
    “王妃萬安。”藍眼男人擡手放在額間行完禮,把酒杯放在他面前,調笑道:“王妃可是一個人坐在這寂寞?不如同在下喝一杯?”
    徐月見聽見的一瞬間,還懷疑自己耳朵聽岔了。等看清面前人的神色,他知道了,他沒聽岔,是這人瘋了。
    “放肆!”元芳怒而呵斥,正要擡手叫人,就見自家少爺按住他的手。
    “想同我喝酒?”徐月見撐着手微向前。
    藍眼男人看美人突然向他的方向傾過來,喉間哽住,一股無名的欲火猛然上升身。“自然。”
    男人湊上前,眼睛迷離地黏在徐月見身上,恨不得當場把他這身紅皮子給剝下來。
    徐月見眯起眼睛,那雙含情的眸子瞬間被冷意取代,“你不夠格。”
    “你!”藍眼男人怒不可遏,正要說話。就見眼前人擡腳向他踹過來,他站得本就在最外頭,低于徐月見的地方。
    徐月見一踹,他根本沒有反應的時機,整個人像滾石一樣順着玉色階梯一路翻下去。
    這邊聲響極大,周圍一圈人全看了過來。
    目光炙熱,藍眼男人錘了下地,瞪着一臉冷漠的美人。明明應該生氣,卻又因他這輕飄飄一眼,心裏癢意十足。
    若不能叫這人吃些苦頭,怕怎也征服不了。
    “吾乃赤狼族二王子拓跋應,今日前來恭賀聖上壽辰。本仰慕于攝政王,特意前去拜訪王妃,卻不想王妃欲勾引吾,吾不從便将吾踹下高臺。”拓跋應拱手向着周遭的官員,面上還帶着少許悲痛。
    瞧着倒是像真的。
    “你放......”元芳氣得面紅,那句話就要脫口而出,又礙着大宴不能出現粗俗之語,生生咽下去。
    這人膽敢污蔑少爺名聲,真是找死!
    徐月見聽了臉色未變,還有閑情雅意地品着菜。
    “元芳,把這道熱熱,冷了都。”
    “少爺!”元芳急得不行,就怕有心之人拿去做文章。
    徐月見嘆了口氣,放下筷子,道:“急什麽。”
    “真是的。”他坐直身子,轉頭看向旁邊目不斜視的春環,“春環,敢對攝政王妃大不敬,行僭越之事該如何?”
    春環走出來福福身,像是沒看見殿內的氣氛一般。大聲道:“掌掴五十,脊仗一百。”
    “嗯。”徐月見擺擺手,自有青衣太監上前。
    “都聽見了?那就拉下去,別平白站在這浪費空氣。”
    “是!”青衣太監悄無聲息地招來幾個侍衛,就這麽當着衆人的面把人拖下去。
    “爾敢!”拓跋應瞠目,急急喊道。目光飛速看向平濟,求救之意明顯。
    平濟從勸不住拓跋應開始,就已經放棄。
    他偏頭不去看,拓跋應自己作死要去招惹攝政王妃,難道還準備讓全族擔着嗎?若大王真要怪罪就怪罪他好了,他們的族人可都還要過冬,總不能害了他們!
    拓跋應見狀,心慌亂不止,眼見自己要被拖走,他正要大喊一聲‘饒命’,卻見周圍人一瞬跪拜下來。他還沒反應過來,便被身旁的侍衛給壓了下來,全身被扣住壓在地毯。
    赤狼族只跪狼神,拓跋應膝蓋觸地的瞬間就想起來,卻忽然頓住。一個腳步走到他的身邊,他歪着眼睛看去,正好看清衣擺上繡着的祥雲紋和內藏的金線。
    就因為他的出現,膝蓋好像被突然定在原地,全身被壓制得不能動彈。他後脊背猛然發汗,心中顫顫不已。
    “何事喧嘩?”沈銜青淡淡開口,橫眉掃過站在旁邊的群臣。
    衆人不敢與他對視,匆匆低下腦袋。唯獨玉階下的幾位權臣夫人起身,對沈銜青福身,身側的丫鬟跪在地上磕了個頭,把剛才的情況一字不落地描述出來。
    霎時,周遭感覺空氣停滞一瞬,中央的男人眉目越發狠厲。
    “太輕了。”輕飄飄的一句話落在地上,讓周圍人身軀一震。
    朝廷的脊仗可不是普通的棍棒,而是裝上了倒刺的木棍,一下都能讓一個壯漢疼暈,更不論五十。
    “王爺,到底是來賀壽的,不可見血。”李丞相從旁勸和,萬壽宴萬國朝拜,哪可公然對付其子。
    沈銜青信手走上臺階,衣袍一掀坐在椅上,聞言擡眸道:“不若李相分擔一二?”
    這話一出,周邊還想勸和的人倏然收回腳,李相的面色也僵硬了一瞬,難看地不敢再言語。
    也不知是不是這詭異的氣氛,讓汗流瀑布的拓跋應昏了頭,這人突然掙脫侍衛的桎梏,大喊:“王爺,求您為我做主。分明是王妃勾引在下,在下不從才惹出這等災事來。”
    他以為他說完能得到質疑,慶國保守,對這種事情自然避之不及。
    卻不想周圍人投來了難言的眼神,從剛才起這個眼神就一直跟着他,好似他是什麽跳梁小醜一般。
    剛出聲的李相面色變了又變,分外疑惑地盯着這胡渣渣的男人,而後快速退開回了坐席。
    他剛才定然是瘋了才會為這蠢人求情。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蠻樣,也敢胡謅謅這等言語。他還當剛才是在說笑,現下在王爺面前都敢僭越,可見其子蠢笨如豬,其族忠心難料!
    “噗呲。”
    不知哪冒出一聲笑意,連帶起不少嘲笑。
    拓跋應赤紅着臉,大聲問正中間的男人,“沈銜青,你當真不在意?不在意你身邊那人可能并不愛慕你!”
    ‘咔嚓’
    清脆的杯碎聲驟然響起。
    拓跋應眼看沈銜青擡起眼眸,內裏森然一片。黑幕一般的郁氣直沖他面中而來,他被瞬間定在原地。
    那一瞬,他當真以為自己看見了修羅。
    接着,他便聽見了世界的最後一聲。
    “杖斃。”
    大家我來了!讓我們一起恭送炮灰一號:拓跋應!
    拜拜咯!(揮手)
    咱們小沈可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