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搞什麽烏龍劇本。

作品:《嫁给摄政王后他恋爱脑了[穿书]

    呵呵,搞什麽烏龍劇本。
    冷冽到極致的聲音輕輕落下,周遭空氣一窒,衆人縮回腦袋不敢言語。
    赤狼族的軍師平濟一聽,手中的酒杯倏然掉下,整杯葡萄酒落在膝蓋處的地毯上,酒紅色的印記鋪開來。
    平濟側頭看了眼吓軟的拓跋應,從毯子上拾起酒杯,緩緩轉過腦袋去。
    拓跋應想不明白自己怎麽突然就要死了,他只是和一個廢柴草包說了幾句話,怎麽忽然演變成這樣。
    那個大權在握的攝政王霎時變臉色,好似恨不得他立刻消失。
    宮殿內近百人,卻有如針落地般的寂靜。衆人看着剛才還有些跋扈的赤狼族王子,被沈銜青一言定了生死,兩股顫顫。
    剛才出口的李相更是悔得腸子都青了,跪在地上連眼皮都不敢亂眨。
    就在衆人候着上頭人息怒時,突然‘咔嚓’一聲細響傳出。
    這聲音出現的時機奇怪,衆人心中咯噔一下,悄咪咪擡着腦袋朝聲源處看去,都想看看是哪個倒黴蛋這麽不長眼,這麽嚴肅的氣氛裏還敢發出聲響。
    徐月見在蟹殼發出聲音的那一瞬間就頓在原地,殿內的視線齊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第一反應,他真想做某樹封面的那個姿勢,對着衆人說:“尴尬如影随形。”
    徐月見呆滞半晌,緩緩把盤子裏最大的蟹鉗夾到沈銜青的碗裏,而後揚起恰到好處的微笑,軟聲道:“王爺,臣咬得腮幫子都疼了,您給臣剝一下吧。”
    轉移注意力,徐月見的拿手把戲。
    群臣聞言均倒吸一口氣,兩股又開始發顫,心裏思索等下要不要阻止王爺降罪于徐月見。
    別看徐月見能這麽自然地放在沈銜青的盤子裏,其實他心裏一點底也沒有。情急之下能這麽做,也算是超乎他個人作風的,但誰叫沈銜青最大。
    沈銜青再陰沉着臉,大夥都不吃,他也吃不了。白白浪費一桌好菜不說,怕都會消化不良。
    沈銜青瞥了眼淡然自若的男人,眼底泛起點點笑意。他剛還有點擔心這人會覺得他殘忍,或許會出聲制止一二。但什麽也沒有,徐月見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只是幹着自己的事情。
    這份淡然和沉着是難得的品質。
    沈銜青拿起拆蟹工具,熟稔地打開。
    群臣見狀紛紛對視一眼,連忙低頭。耳邊的拆卸的窸窣動靜,一點點傳入他們的耳朵。舉朝臣子在這一瞬間,肯定了那個傳言。
    徐月見當真是狐妖轉世!
    連王爺這般心冷之人都能俘獲,看來是有真本事!
    傳言還說徐月見愛慕王爺到吃不下飯,現在一看還真有可能。這麽嚴盛大的場合,還敢行勾引之事。
    當真是膽大!
    有了沈銜青的開頭,下面的氛圍比剛剛緩和了不少。沈銜青把蟹肉放入旁邊的盤子裏,好似才看見跪滿的人,掀眼冷冷道:“起吧。”
    “是,王爺。”
    全部人站起來退回座位,正中央的位置上還未來人。沈銜青擦了下手指,對元芳說:“把人請來。”
    青石低垂着眉,拱手退下。
    徐月見夾着蟹肉,聽了一耳朵。心裏對那位一面之緣的皇帝地位認知又多了些認知,不過想到他未來坑殺的人,也是活該。
    不多時,外頭傳話太監疾步喊着:“聖上駕到。”
    群臣眼裏閃過一絲震驚,而後忙不疊地跪下。在一群烏泱泱的人頭中,唯獨上首的兩人坐着。
    徐月見一是沒有跪拜的習慣,也沒反應過來;二是沈銜青一點沒動,他也不想動了,身上的衣服挺重的,萬一跪下沒起來挺難看的。
    皇帝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進來,半大的小豆丁長勢挺快,瞧着有些青年的模樣了。身量也長高,如果忽略掉下巴還留有的嬰兒肥,威儀早已顯現。
    皇帝走上前,拱手對着沈銜青道:“皇叔、皇嫂安康。”
    “嗯。”沈銜青應了聲,眼神都沒留幾瞬在皇帝身上。
    皇帝也不在意,昂着腦袋走到玉階上,轉身擡手對着群臣說:“衆愛卿平身。”
    高臺上的皇帝勃然英姿,還未練成的鋒利刀刃隐隐有了出鞘的意思。衆人心中一驚,目光移到旁邊的沈銜青身上。
    心裏暗自唏噓,即便有攝政王這個身份,待幼虎一長成,總有一天還是會産生争鬥。
    皇帝一到,萬壽宴這才算正式開始。
    歌舞宴飲、群臣交際祝賀,千杯酒盞來回推送,熱鬧奢侈的氣氛籠在殿內,舞女在中央翩翩起舞,宮女們穿梭其中傾倒酒水,倒似一幅‘仙界宴飲圖’。
    徐月見饞得厲害,還是沒忍住伸手端起酒盞喝了一小口,微甜的葡萄酒滑過喉間,不辣但是有冰鎮後的爽快!
    徐月見不禁回味一下,還想再喝,身邊的元芳趕緊咳嗽幾聲。
    “就喝一口。”他小聲說着,快速端起酒杯喝掉。
    沈銜青見他跟老鼠似得,笑意藏在眼裏,淡淡道:“這酒後勁大,少喝。”
    “哦。”徐月見咽下,就見元芳得了沈銜青的令,把葡萄酒給收走了。
    他撇撇嘴,瞪了下元芳。
    這厮也不知是誰的奴才,那麽沈銜青的話是怎麽回事?
    元芳似是後面長了眼睛,放完後還把大閘蟹給端了下去,美名其曰:“這物性涼,少爺還是勿多食。”
    徐月見一雙筷子愣在原地,瞠目看着元芳堅定的背影。頓時兩眼汪汪,兩輩子他就好這一口了,竟然還要被剝奪!
    “王爺,想吃螃蟹。”徐月見是真的委屈,他抓着沈銜青的袖子,眼淚唰得一下落下幾滴。
    美人含淚,如雨打海棠,嬌弱又讓人心生憐意。
    沈銜青手指微曲,強行挪開目光,順便擺手讓青石桌上的螃蟹全都撤下去,而後才道:“太醫也是如此說。”
    ‘咔嚓’,徐月見只覺得自己的心碎了。
    沈銜青,他變了!
    他憤憤地戳着碗裏的肉,心裏一點也不爽快。就在這時,幾步遠外的龍椅上,皇帝開口了。
    “皇嫂可是要螃蟹,朕這裏還有好些,都是溫好的,并不涼。”皇帝笑着看他,揚聲道,“烏栀,給皇嫂端過去。”
    一個瘦小的太監從背後走出來,恭敬地端着銀碗走過來,小心地擱在徐月見的桌面上,柔聲道:“王妃請用。”
    徐月見是被這清潤如清泉的嗓音給震驚,一擡眼便撞上那昳麗的臉。白皙的臉蛋上眉眼如山風柔和,眼下的紅痣便是上頭唯一的顏色。
    原着中的小受并非是絕世容顏,反而選擇了清淡中濃烈。當時他看了不少同人圖,心裏卻覺得鮮少有人畫對了。
    現下見了真人,才發覺那些都是紙上的顏色,遠不及此人的千分之一。
    “多謝。”徐月見說完,瞧着對面那人竟一瞬紅了臉。霎時,那一張淡泊的畫作上被落下重重的一筆,讓人視之憐惜。
    烏栀。
    徐月見默念了下他的名字,看他害羞得抿嘴一笑後離開,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他作為原着讀者,自然十分清楚這人的處境。
    狗血文也只有在二次能夠爽一下,若是親眼見到這麽個柔弱小子,不久之後就會被綁到皇帝的床榻上,流連于各路豪傑的懷中,誰也不說不出任何話。
    徐月見盯着那一盤螃蟹,猶豫要不要開口。
    趁皇帝還沒有對烏栀下手,趁皇帝權利還未擴大,也趁着沈銜青對他還有幾分在意的份上,把他要過來,阻止他的悲慘命運。
    “宿主,你确定嗎?”機械音驟然響起,就像一個警鐘告訴他,他不過是這書中微弱的一個顆粒,不可扭轉任何結果。
    徐月見看着烏栀遠去的影子,不知為何心中大恸。
    沈銜青的眼睛從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徐月見,見他神情忽然悲痛,擡眼看去,正好看見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
    這太監他知道,近日也不知怎麽得了皇帝的眼,從打雜一下去了殿前,有時還能看見他在議事的地方。
    這麽突出的角色,當然查了一遍,但哪一遍都是身家清白,遂而作罷。
    片刻後,徐月見調整好心态,慢悠悠躺了回去,手裏的蟹肉也不香了,直接丢在原地。
    皇帝的東西,都惡心。
    他厭惡地擦了下手,懶懶地看着飄在空中的光球,“你怎麽回來了?信號不卡了?”
    光球閃爍了幾瞬光芒,道:“宿主,你在說什麽!我哪有離開過,我一直都在你身邊啊!”
    徐月見蹙着眉,眸光微黯,“你之前不是說太卡了要休眠?怎麽一下說沒離開?”
    系統不解,飄到徐月見的指尖,歪着腦袋道:“統子充電不需要很久的,潛意識都是在的。”
    “是嗎?”徐月見狐疑地掃了下系統,雖然他不懂這些東西的遠離,但是突然網卡又不卡了真的沒關系嗎?
    “宿主,黑化值很平淡哦!看來很努力!”系統調轉話頭,用力地誇贊了下徐月見。
    “還好吧~”徐月見欣然接受,心裏卻還是存疑。
    沒記錯的話,統子還是第一次誇他吧?
    怎麽掉網一次,還覺醒了誇誇技巧?
    系統:......就不該覺得宿主被他丢下很可憐。
    宴會進行到一半,宮外的鐘聲敲響。銅鐘聲音震震擴散開,殿內衆人當即放下酒杯,整理服飾,讓開中間的道路。
    徐月見見狀放下筷子,順着衆人的目光看去。皇帝已經站了起來,信手走下去,面上帶着幾分愉悅。
    沈銜青并未跟上,反而疲了似得倚在把手上。一轉眼見徐月見滿臉興味,開口道。
    “蓮花燈在前頭。”
    “什麽?!”徐月見聞言瞪大眼睛。
    原來那老伯說得竟然是真的,百姓放下去的蓮花燈,全都由護城河往上。萬壽節當晚選取幾盞,以完成願望作為獎賞。
    所以說他放下的好幾盞蓮花燈正在那一堆堆裏面?
    徐月見一想到自己寫的東西,屁股有些坐不住凳子了。倏然起身跟在人群後邊,他們來得遲,前頭站了不少人。
    他還想墊腳看,就見人很快挪出一條道來。往後一看,原是沈銜青跟了上來。
    徐月見抿着嘴道謝,心裏幹着急得随着沈銜青一道,走到皇帝身後。
    一條緩和的河流滑過幹涸的河道,河流之上漂浮着數以萬計的蓮花燈。一應為紅色,燭火未滅,還在上方燃燒着。
    昏黃的燭火照耀小亭的一方天地,任誰也想不到皇宮的一處的河道,竟連接着護城河。
    皇帝在一道道鐘聲中走上前,手裏接過太監的網狀器物,對着那一堆堆荷花挑選。
    隐約得,上頭的字跡飄搖在燭火中。
    徐月見緊張地捏了下手指,擡眸掃了眼沈銜青,心底淚流滿面。當時就不該興起,忽然又寫一盞,萬一正好挑上,他也不用活了。
    皇帝一共挑了三朵,蓮花燈被放置在托盤之中。
    一個黃衣小太監擡手展開荷花花瓣,對着衆人唱和。
    “珍珠巷劉奎。”
    “柳樹街二號陳駝。”
    名字漸漸報了出來,徐月見深呼吸一口氣,拍了拍胸膛。
    其實,按照那麽多蓮花燈來說,挑中他的概率屬實不大。
    可以這麽比喻,就相當于他中了挂在彩票店門口招牌上的三大獎之一,價值四億四千萬。
    他不過是花了十文錢,就敢說能中這麽多,那絕對是癡人說夢。
    他安慰好自己,對上沈銜青的眼神也一點不慌。
    能中有......
    “攝政王府,徐月見。”
    太監停頓了一瞬,而後倏然擡眼看過來。
    衆人連同沈銜青一齊,眼睛都落在他身上。
    徐月見(微笑):呵呵,劇本!
    徐月見:謝邀,中大獎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來了!熱乎得剛出爐的!!
    今天頭一回見那麽多雷,嗚嗚嗚社畜落淚!!謝謝大家!!愛你們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