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入不知名情侶套房?

作品:《嫁给摄政王后他恋爱脑了[穿书]

    闖入不知名情侶套房?
    這座山崖高而陡峭,無數樹木從底層往上延伸,月亮虛虛掩掩地照耀在兩人墜落的人身上,勁風吹拂起兩人的發絲,差點迷了眼睛。
    徐月見感受着滑落的速度,大聲對面無表情的沈銜青道:“王爺,你不怕嗎?”
    沈銜青眯了眯眼,聊有趣味地把這人散落的發絲撩開,淡淡道:“為何要怕。”
    得。
    這也是個瘋子。
    徐月見抿着唇,眼看兩個人就要落進樹林裏,到達地面。屆時他們兩個都得摔成肉泥,死相難看,就徒然升起幾絲恐懼。
    恐懼再度死亡,也恐懼無法相信的疼痛,以及沈銜青被他這只小蝴蝶給害死了。
    “閉眼。”沈銜青見他蒼白面色,眼底滑過一絲笑意,擡手遮住他的眼睛。不多時,一張大網悄然張開。
    兩個人準确無誤地落入大網之中,除了緩沖的時候有點落差,其餘的丁點傷害都沒有。
    徐月見倒在沈銜青的懷裏,臉因為俯沖埋進了他的脖頸間,雙手抱着他的腰身,整個人都趴在他的身上。
    “徐公子還怕這個?”
    良久,脖頸間的灼熱呼吸還在,并有持續下去的意思。沈銜青感受着身上人的微顫,擡手捏了下徐月見的後頸,悄聲道。
    問到這,徐月見要氣炸了。枉費他剛才還有些擔心沈銜青這厮就這麽死了,他又沒辦法讀檔。
    那得,兩個人真成了一對死鴛鴦。
    徐月見撐起身子,看了眼毫發無傷的沈銜青,氣得咬了下他面頰處,含糊道:“再敢騙我,我把你臉都給咬下來!”
    “嗯。”沈銜青的手随着徐月見的起伏,滑落在他弓起的背上,手掌下是窄瘦而有力的肌肉。再聽這如同撒嬌的話語,喉結滾動兩下才應聲。
    徐月見聽到答複哼哼兩聲,氣焰稍微消了些。既然不用死,那一切都好說。
    跪在麻繩結成的網上并不舒坦,他歪頭看了眼大網與地面的距離,戳了下沈銜青,“帶我下去。”
    “好。”沈銜青坐起身來,一手攬着徐月見腰身,稍點網面,就下了地。
    一下地,徐月見就離沈銜青遠了些,看着上頭鋪開的大網,問:“你怎麽知道我兩會落下來的?”
    “還是說後面那個刺客是你一手謀劃好的?”
    沈銜青看着忽然開始生氣的徐月見,走上前一步道:“是秦王派來的殺手。”
    “秦榭?”徐月見摸了下下巴,狐疑地打量着沈銜青,“秦榭不是被你搞定了嗎?怎麽還敢刺殺你。”
    “他和外邦人有聯系。”沈銜青雙手背着,虛虛地握在一起,頂着徐月見的目光,硬是一點破綻也沒留下。
    “哦。”徐月見蹙着眉,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轉念一想,這是古代,權謀都是錯綜複雜的,他這個腦袋不明白也是正常的。
    那其實這麽說,沈銜青竟然一點沒錯?
    徐月見又掃視了沈銜青半晌,見他面色半分未變,堪堪才相信了他的話。
    算了,沈銜青可是救了他。
    他瞥了眼沈銜青,心裏不算舒坦。便一邊往前走,一邊道:“我們先找處地方躲着,等青石他們來尋我們。”
    沈銜青沒答話,慢慢跟在他的身後,看他一會念叨什麽‘上北下南’,一邊又去看月亮的方向,帶着他轉來轉去。
    距離稍遠些,沈銜青才感覺心落回了來。
    雖說殺手是秦榭派來的,想借趙侯爺的手将他們一網打盡。但秦榭能做到這一步,未嘗沒有他的準允。
    或許從知道徐月見對他并未愛慕之意後,他就有了些許打算。
    放過徐月見是不可能的,他得想辦法讓徐月見留下來,或者使些計謀讓人喜歡上他。
    中間會有些崎岖,但又何妨,他和徐月見有大把的時間。只要他不把情緒外露,只要他沒有把心交給徐月見,那一切都還早。
    “快點啊,沈銜青。”
    他望着徐月見站在前面的大樹下,找他揮舞着雙臂,惱了似得催促。勾起唇角笑了下,而後朝他走過去。
    “山裏晚上很危險,你知道嗎。”徐月見蹙着眉教育他一頓,而後站在他的側邊慢慢走。
    待走入樹林,白色的月光被樹枝遮住,只有微弱的光線灑下來。徐月見艱難地看着路,腦門上都冒出細汗,一直确認前行的方向。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沈銜青好像越走越慢,有時還得停下會。
    “王爺,你還好嗎?”徐月見走上前,想擡頭看清他的神色,但天色太暗,根本看不清臉色如何。
    “沒事。”沈銜青說完頓了下,忽然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
    溫熱的血液濺在徐月見的手指上,他茫然地盯着捂着胸口的人,手指發顫一瞬,慌亂地蹲下來道:“你什麽時候受的傷?傷在哪裏了?”
    “沒......事。”沈銜青捂住嘴,鮮血一直透過手心流淌出來。
    “我們先找地方休息一下。”徐月見讓自己冷靜下來,把沈銜青攙扶着坐下,從胸口掏出一塊巾帕遞給他,柔聲道:“我先去看有沒有休息的地方,你在這休息會。”
    徐月見安撫好沈銜青,忙跑出去又趕緊回來,捧着沈銜青冷冰冰的臉道:“千萬別睡,聽到沒,等我回來。”
    沈銜青聞言輕笑了聲,點點頭。
    徐月見這才安心跑出去,之前被綁上山的時候,他看見了山下是有人家的。有村落的話,山間的林子處應該會有獵戶用的屋子。
    獵屋不會太高,周邊還要有水源,離危險遠。
    他一邊辨認着方向,一邊快步跑起來。
    腳步踩在幹枯的葉子上,夜間的寒風呼啦啦吹開樹木打在他身上,卻壓不下他心底突升的恐慌。
    沈銜青靠在樹邊,看着徐月見越跑越遠,喉間一癢,又吐出一口血來,濕潤的血液從手指縫裏稀稀地落在地上。
    風浮動樹葉,月光趁機鑽進來,爬在面前的空地上。
    沈銜青緩了口氣,盤腿起來運功逼毒。
    毒确實是秦榭下的,但因着他體質特殊,并不至于傷到根本。面上吓人些,實際上還沒有刀傷重,只會比它疼一些。
    想到剛才徐月見擔憂的神情,那刺骨的疼痛好像緩解了不少。
    也許,這可以作為一個契機也說不定。
    等徐月見回來的時候,沈銜青已經把毒逼得幾分不差。
    “王爺,我找到了一個屋子,我們先去吧。”徐月見粗喘着氣跑回來,走到沈銜青身邊把他扶起來,蹙着眉問:“還好嗎?”
    “沒事。”沈銜青将力道往回側些,單手圈在徐月見的肩膀上。這副樣子倒不像是傷患,倒像是把人摟進懷裏一般。
    徐月見無知無覺,他攬住沈銜青的腰身,慢慢幫他挪步過去。
    木屋距離這邊有些遠,許是他力大無窮,一路上沒感覺到多累,比他跑起來還要快些。
    一進木屋,徐月見把人扶着坐在床榻上,支手點燃燭火。燭火照亮整個屋子,連床榻上軟白毯也照了個全。
    等徐月見轉頭看向周圍的裝飾時,整個人一僵。并未冷,而是看清了這間獵物的景象。
    屋子的牆壁上挂滿了各式的小玩具,有小皮鞭還有碩大的陽具,就這麽赤裸裸地挂在這,平添了幾分火熱。
    徐月見木着臉再看周圍的擺設,确認這絕對不是平常人能用得了的。屋子隐蔽,這麽一看好似是偷情用的地方。
    也就是說,他誤打誤撞闖進了別人的情侶套房?
    徐月見擡手蓋住臉,不敢去看沈銜青的面色。按照故事情節,他們不是應該躲在山洞或者某個破爛屋子裏,為沈銜青的傷感傷,出去采藥受傷,沈銜青醒來感動,黑化值嘩嘩掉。
    怎麽......
    和所有故事的走向都不一樣了。
    “徐......”
    “我也不知道這是這樣的,我現在給它取下來。”徐月見一聽沈銜青說話,連忙打斷,火燒臉般地把那些東西取下來,丢在一旁的角落裏。
    掃黃打非人人有責。
    徐月見不敢讓沈銜青坐着,紅着臉催着人躺下,他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青石他們。
    “不必。”沈銜青擡手拉住他的衣角,牽着他坐在榻邊,“我無大礙,現在外面情況不明,還是等青石他們來。”
    “真的?”徐月見看着他衣裳上的斑斑點點,嘆口氣道:“你不用為我擔心,我一個大男人還能走丢不成?”
    沈銜青輕咳一聲,幾絲血跡從唇角滑落,“那你去吧,我在這等你就成。”
    往日沉穩淩厲的男人頭一回露出點脆弱,嘴唇更是蒼白,整個人好似要倒下一般。
    徐月見望着沈銜青深色的眼睛,抿了下唇,擡手給他擦幹淨血漬,軟聲道:“我不走,你先休息。”
    沈銜青慢慢閉上眼睛,徐月見摸了下他的額間,見沒有發熱,心下松了口氣。
    他站起身來搜了一遍這個屋子,一般來說能把這作為基地,肯定備了不少糧食。他自晚上起就沒吃啥,沈銜青缺血肯定也餓得厲害。
    他左右翻騰了一遍,終于從一個壇子裏找出了幾塊餅子還有些幹果類,這馕餅他見過,頂飽得很。若是有熱水在,融在裏面吃起來更舒坦。
    徐月見拿出兩塊,走回榻邊,掰開一點遞給湊到沈銜青面前,道:“将就一下,吃點。”
    沈銜青睜開眼,看着他手上的馕餅,接過去放進嘴裏。這人好像什麽時候就能把自己安排的很好,連在這間屋子裏,也敢翻翻找出吃食來。
    室內一下安靜下來,除去窸窸窣窣的咀嚼聲,沒有一點其他聲響。
    徐月見這才想起來,他好像還沒有和沈銜青正經交流過,一直不是他說,就是他問,這人好似還沒說過什麽。
    正巧這個屋子沒人,他也想挖點料出來,說不定還能釣出點什麽。
    “咳。”徐月見輕咳一聲,瞥了眼睜開眼的沈銜青,移開目光後道:“王爺好像一點也不擔心我們被那些刺客找到,我倒是怕急了。”
    沈銜青聞言擡頭掃了下心虛的徐月見,淡淡道:“青石會處理好,這間小屋足夠隐蔽,那些人怕是沒命到這。”
    這話說得極為漂亮,好似一切運籌帷幄之中。但這人明明都受傷了,怎麽還敢這麽自信。
    難道這就是攝政王嗎?
    徐月見撇撇嘴,把剩下的餅子吃了,轉頭去看沈銜青的,“是不是不好吃,怎生還沒吃完?”
    沈銜青咬下一口,身體陣陣疼痛讓他悶哼了聲,休息片刻咽下後,他才道:“小時候家裏吃得都是稀粥,偶爾還得混着谷粒,這餅子都是稀罕貨。”
    徐月見聞言默然一瞬,之前傅夫人和他說過沈銜青的幼年時,他只是覺得苦。現在聽沈銜青自己說,又覺得沈家不愧是忠貞之臣,一個将軍,把自己過成了這個樣子。
    徐月見沒忍住按下沈銜青的手掌,安撫地揉了兩下,不知如何開口。眼睛一擡,正好看見沈銜青額間漫起密密麻麻的汗液,嘴唇白得吓人。
    他心一慌,急匆匆道:“怎麽了?”
    沈銜青沒有回話,只虛虛握着徐月見的手腕,體內翻騰的郁氣又有升起的趨勢,直讓人疼得翻滾。
    “沈銜青?你還好嗎?”徐月見急得不行,又不知道如何是好,眼淚花都快冒出來了。
    “沒事。”他捏圈掐了個手勢,朝身上點了一下,剛才的疼痛翻湧一瞬才慢慢平息下來。
    “噗。”一口血再度湧出來,打濕了地面。
    “沈銜青?”徐月見把人抱在懷裏,用手掌去貼着沈銜青的臉,一直低頭念着。
    “嗯。”他的鼻尖繞着徐月見的香氣,将那股重重的血腥氣完全壓了下去,喉間的麻癢緩和不少,身上落下的安撫一下又一下。
    他想,這個傷是值得的。
    躲在暗處的系統看了一系列操作,再看反派的身體能量,一度陷入沉思。
    他家宿主這個狀态,怎麽看不對勁。
    反派一般都是毀天滅地,怎麽一到他家宿主這裏,反而變了花樣。
    這麽一看,倒不像是宿主在攻略反派。
    倒看起來像是——
    反派在攻略他的宿主。
    沈銜青:原來示弱的待遇這麽好?
    徐:......怒氣值積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