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要大禹的聖物

作品:《嫁给摄政王后他恋爱脑了[穿书]

    孤要大禹的聖物
    幾束爆炸開的煙花聲在機械音之後,冰涼的話語在陣陣炮聲中柔和開,比往常帶着兩份笑意,仿佛是真的在認真恭喜他完成了任務。
    徐月見的手抓着沈銜青背部的衣裳,頭埋進了沈銜青衣領裏。淡淡的竹香氣鑽進他的鼻子,讓他略微緊繃的身子緩和了稍許。
    在任務開始的那一刻,徐月見想這種看上去懶惰,實則有些冷心冷肺完成這種任務,确實有些艱難。
    一是他從未談過戀愛,長這麽大連一個暧昧對象也沒有。對于‘喜歡’‘愛’這些字眼,也只能從小說或者電視劇中獲得過,而脫離開這些,回到現實生活中,沒有一個人直白地告訴過他這些字的含義。
    當然,他也從未直接體驗過。
    二是因為他認為小說中冷血無度的人怎麽可能愛上他,想和他戀愛。
    但結果,卻往往是出人意料的。
    徐月見深呼吸一口,用力地抱緊沈銜青,擁抱之用力,好似要将他徹底融入自己的懷中。
    若說從剛才他有着安慰的想法,那麽現在,他有些分不清,自己需要安慰還是沈銜青。
    嗐。
    徐月見輕輕嘆了口氣,帶着憐惜地摸了下沈銜青的背部。
    “怎麽了?”沈銜青聲音帶着啞意。
    他未曾料想徐月見會主動張開手擁抱,也未想到徐月見的安慰如同久未開窗的地方,忽然透進來一大縷陽光。
    溫和得好似暖意的水流靜靜地滑入血脈之中。
    沈銜青不可控制地心顫,又忍不住地極力擁抱住眼前的人。
    皇宮于他而言是恐怖的惡獸,想蠶食掉他所有的生命。就像他爹即便是大将軍,卻仍然要被京城裏的人欺負,每每有穿着紅袍的人來,都得低下腦袋,掏腰包給那些人大魚大肉。
    就像應着旨意出征,糧草卻遲遲沒有送到。戰士們吃着草根,衣不遮體凍得瑟瑟發抖,而哭等來得糧食中,卻摻着大量的石頭。
    就像他家中人披着盔甲上戰場,他卻被送侍衛押送京城,作為質子。
    就像在戰敗後,他想回去,卻因為皇帝駕崩,老爹的傳話,生生留在了京城裏。
    沈銜青閉上眼睛,将心底洶湧的情感壓下,喉間不知不覺變得哽咽。而如此安靜的氣氛中,稍微的小動作都會放大,不自覺地流露出。
    沈銜青對徐月見的動作很熟悉,比如他剛才那般僵硬的動作,說明心底藏着事,或者突然發生了他意想不到的事情,他有些慌亂。
    “沒事。”徐月見斂下眼睫,不敢擡頭看沈銜青的眼睛。
    心中已然被剛才的消息打亂了心神,一點也沒瞧見沈銜青在聽見他的回複後,兀然黯下的瞳色。
    之後幾天,徐月見都保持着原來的狀态,除去偶爾晚上有些睡不着,一切都和平時沒什麽兩樣。
    這天晚上,徐月見睡到一半,忽然夢見他答應了系統的脫離,身旁的景色繞着中心旋轉,逐漸變成了現代的裝飾。
    他出現在他的家裏,照常躺在柔軟的沙發上,手中拿着游戲手柄。碩大的電視裏閃爍着游戲背景,身邊的手機狂響動。
    他還沒按住接聽,裏面的聲音便自動洩出來。
    “徐月見,徐大明星,你是不是忘記今天有兩個gg和一場夜戲要拍?”經紀人快速說着話,好似豌豆射手吐豌豆一般,根本不顧及對面的人是否能夠接住。
    “還有,你是不是翅膀硬了,于總的電話也不接!明天下午,你記得和我去酒會和于總道歉,真是反了!”
    大量的工作指示從天而降,繞着他的腦袋旋轉。他感覺腦袋好似安裝了一個炸彈,正在倒數着秒數。
    他慌不擇路地四處望,卻沒看見一個熟悉的東西。沈銜青不在,元芳也不在。他所認知的每一個人,都消失在他眼前。
    明明昨晚,他還和沈銜青睡下,還說了過年的安排。
    再也不見。
    這四個字像印章一般烙印在他的腦海裏。
    巨大的恐慌籠罩而下,就要将他吞噬。
    “徐月見?”意識之外,有一個聲音正在呼喚他。
    徐月見蹙着眉毛,在陣陣眩暈之中,猛然驚醒。
    他瞪大眼睛,神色不安地盯着床頂。木質床頂映入他的眼簾,橙黃的燭光跳躍在床鋪上。
    熟悉的氣味鑽進他的鼻子,緩和了他激蕩的情緒。
    “好點沒?”
    沈銜青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他側頭望去嗎。不知何時,室內的燭火已經點燃,敞亮的火光照在室內,宛如白晝。而室內也站着好幾個人,神色流露出擔心。
    他輕呼出口氣,強壓下狂跳動的心髒,僵硬地勾起唇角道:“我沒事,只是做噩夢了。”
    沈銜青擡手擦了下他額間的汗,沒有理會他的話,直接轉頭道:“過來瞧瞧。”
    後面低着腦袋的男人背着藥箱走上前,半跪在腳踏上,将一方白帕子蓋在他的手腕上,開始把脈。
    徐月見見狀,正要說什麽,元芳忽然打了熱水進來,放在旁邊的架子上。看見他醒了,眼底露出擔憂的神色,而後似乎又忌憚地看了眼沈銜青,默默地退回一邊。
    徐月見朝他身後看去,才發現整個府邸燈火通明。
    “我沒事,只是做了噩夢。”徐月見不想小題大做,他只是心裏裝着事罷了,并沒有身體的問題。
    “如何?”沈銜青眼神落在太醫的身上,手指扣着玉扳指。神色寡淡,只有寝衣後漫起的冷汗,才透露出主人的不冷靜和慌張。
    太醫感受着手底下的脈搏,未有一點遲疑,當即拱手禀告:“禀王爺,王妃身體并不大礙。只是白日多思,夜裏便多夢。”
    “微臣鬥膽一問,王妃近日晚上,是否每每都容易驚醒或者一到子夜便不自覺轉醒?”
    還不等徐月見回答,沈銜青便先開口說話。
    “是。”
    徐月見訝然地看了眼沈銜青,他還以為自己裝得很像呢,沒想到這家夥竟然識破了。虧他當時以為沈銜青睡着了,膽子十分大得拉過沈銜青的長發,編了好幾條麻花辮呢。
    一下被正主抓了個正着,還挺不好意思的。
    徐月見摸了下鼻尖,心虛地低下腦袋。
    “那就是了。”太醫點點腦袋,收起帕子道:“多思慮傷脾髒,夜裏驚醒神就不好。長此以往,容易有衰弱之相。”
    太醫從藥箱裏拿出紙筆,寫了一個方子交給後面的小厮,道:“王爺,微臣開了個安神的方子,按時服用,可溫養精神。”
    “嗯。”沈銜青應了聲,揮手叫青石将人送出去。
    元芳很自覺地退下,将藥方交給府裏的大夫看過後,便需要熬上一帖藥來。
    ‘嘎吱’一聲屋門被關上,室內驟然剩下他們兩個。
    徐月見還半靠在床榻上,眼睛放在繡着鴛鴦紋的錦被上。
    室內彌漫着安靜,兩個人都沒有立刻開口。幾道冷風襲來,燭火在風中晃動,将兩人的影子打亂。
    徐月見有些受不了這驟然冷淡的氣氛,有些賭氣似得擡起腦袋,對着站立着的沈銜青說:“別老看着我,我又不是花。”
    沈銜青聽了,沒有理會。而是坐在他旁邊的木椅上,眼睛一錯不錯地盯着徐月見的眼睛,冷冷說:“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這話一出,徐月見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眼睛閃過幾屢慌亂,但很快就被壓下。
    他緊攥着被子,撇開視線道:“沒有。”
    空氣又沉默了下來,過了片刻,才又有聲音響起。
    “是嗎?”沈銜青淡淡說完,起身把銅盆裏的毛巾擰幹,拿着坐在徐月見的榻間,給他擦拭汗液。
    動作間冷靜又認真,似乎真的沒有懷疑剛才徐月見的答話。
    “自然。”徐月見感受到額間的熱意,随即身後也傳來。他不敢把那件事情告訴沈銜青,也還沒做好決定,自然什麽也說不了。
    “好。”沈銜青捧着他的臉,拿着毛巾細細摩挲着他臉頰,眼眸裏的黑色翻湧開,最後化為一句,“我相信你。”
    “嗯。”徐月見應道,斂下眼睫。
    身上的汗液擦幹,總算是幹爽了不少。
    徐月見攏了下衣裳,默默躺下。
    屋門傳來聲音,沈銜青走去開門,将剛出爐的湯藥端進來。
    “喝藥。”沈銜青端着藥坐下,拿着勺子攪拌兩下,遞到他面前。
    黑漆漆的中藥晃蕩,一股草藥味傳播開。
    徐月見不是沒喝過中藥,只是每一次喝都得進行一遍心理建設。誠然他不避諱喝藥,但他感覺之前每一次都沒有這次的苦。
    他瞧着沈銜青的神色,不敢反駁。正準備接過,卻沒想對面的人縮回手,盛起一點湯藥遞到他嘴邊,“喝。”
    準備吹兩下,一口悶的徐月見:......
    這是報複吧!
    這絕對是報複!
    徐月見苦着臉,奈何欺瞞的心虛感萦繞在心尖,讓他不似之前那般大膽。
    他含着勺子,一口吃下湯藥。苦澀的感覺炸開味蕾,他打了個顫。
    就這麽一碗湯藥,他估摸着喝了半個鐘。
    最後一勺下去後,徐月見差點沒吐出來。他正苦哈哈地晾着舌頭,下一瞬一個甜嘴果脯被塞入他的嘴中。
    甜漬過的果脯融化,苦味霎時被壓下。那一剎那,徐月見感覺自己一下從地獄到達了天堂。
    “沈銜青,你真好。”徐月見眯着眼伸手抱住沈銜青的胳膊,強行湊過去親了他一嘴。
    沈銜青沒有立即應下,反而伸手攬住他的後腦勺,用嘴回應了他的話。
    帶着侵略性的氣息襲來,那塊果脯滾動在兩個人的口腔中,甜膩的口感遍布。徐月見的手指緊抓着沈銜青的衣領,眼睫瘋狂顫動。
    這吻太過霸道,口腔裏的每一處都被他搜刮。他嗚咽一聲,舌尖掃過上膛,手指險些抓不住衣領,身子也不可控得軟了下來。
    “嗚......”徐月見仰着腦袋承受着這暴風雨般的激吻,舌尖被攪動得發麻,吞吐不及,少量津液滑下口腔。
    太兇了。
    徐月見軟倒在沈銜青的懷裏,用僅剩的意識說了句。
    “笨。”察覺到懷裏中脹紅的臉,沈銜青離開他的嘴唇,摸了下他冒着水光的嘴唇,冷然道。
    徐月見喘着氣,不想同眼前人說話。
    吃了藥,徐月見沒堅持多久,腦海裏的意識便開始朦胧。他打了個哈欠,靠在沈銜青的肩膀上,慢慢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感受到徐月見睡下,沈銜青揉了下他的腦袋,将人放進被窩裏,蓋上被子後低頭吻了下他的嘴唇,而後毅然開口離開。
    屋門被打開,肅肅的冷風吹拂過來。沈銜青只穿了件單薄的寝衣,站在後院的庭院中,眼神中暗藏的墨色弄得化不開。
    “刺一。”
    “是。”一個黑色的影子落在庭院之中,藏在暗處的樹下。
    “傳信給齊将軍。”
    “三日內,孤就要大禹的聖物。”
    我來了!!!(啵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