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作品:《穿成病戾大佬的私人医生

    第46章
    怎麽出大問題了秦罹也不知道,但他就是知道糟糕了。
    尤其是瞧見他的私人醫生頭也不回往外跑,氣的腳步聲聽起來都硬梆梆的,對方之前一直都是溫煦和緩的模樣,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青年氣成這個樣子。
    秦罹聽見不遠處的卧室房門被關的一震的聲音,自己也忍不住一震。
    ......真生氣了。
    秦罹現在整個人也混亂的緊,他沒有第一時間去找許昔流,怕稀裏糊塗的火上澆油把事情變得更加糟糕,而是自己一個人在亂糟糟的書房裏靜了一靜,仔細思索這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最先是從下屬那收到對方可能與秦章遠有聯系,所以他才懷疑對方。後來又看到監控,透過監控看見對方拿着藥瓶往裏裝奇怪的東西,才如此确信對方就是有問題的。
    然而現在,藥瓶不是藥瓶,而是糖瓶,對方也壓根沒抱着壞心思,反而是他一直在疑心對方。抛開最初那條對方究竟與秦章遠有沒有關系不談,藥瓶......不,糖瓶這件事的的确确是他誤會了對方。
    秦罹越想越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他還是做的太過于草率了......
    他想去和對方道個歉,說明一下事情原委,可到房門口一看,卧室門關的死緊,他在外面走來走去了一會兒,裏面都沒傳來絲毫的動靜。
    就算敲門也是,沒有回應,他猜青年應該猜到敲門的是他,賭氣懶得開罷了。
    其實真要說的話,他大可以走陽臺通道強硬地闖進去,就像上回那樣。但是不知為何秦罹本能的覺得,如果他真的這樣做了,那才是鐵定要完蛋,對方一定會比現在更生氣。
    所以秦罹只是眼巴巴的在門外待了一會兒,遺憾且垂頭喪氣地回了自己屋子。
    轉機在晚飯時間。
    書房在這一小段時間裏已經恢複整潔,但秦罹懶得去看。他在聽到隔壁房門打開且有腳步聲下樓的時候就已經開門沖了出去,果然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對方換了身衣服,但還是很有個人風格的淺色系,從背後看時氣質相當清雅溫和,脾氣似乎也好的一塌糊塗的樣子。
    秦罹連忙追上去,喚了一聲:“許醫生......”
    沒應。
    青年自顧自的朝餐廳走。
    這可真是氣的不輕。
    平時那麽禮貌一個人,現在連回應都不回應了。
    秦罹緊貼着許昔流,低聲小聲解釋:“對不起我錯了許醫生,我不該誤會你的,糖的事是我沒調查清楚就妄下結論......”
    還是沒聲。
    秦罹有點慌,下意識的去捉人家的手繼續說話:“我知道我誤會你的事有點過分了,你有什麽不滿你說出來好不好?”
    許昔流被握住手,愣了一下。
    他試着使勁抽了抽,沒抽出來,嘴角忍不住一抽。
    但他現在還裝作在氣頭上的樣子,也不好開口說話,于是就裝作高貴冷豔,把被握住的那只手往後藏了藏,擔心被別人瞧見,直到在餐桌旁坐下不得不分開才順勢趕緊抽回手,自己揉了揉。
    ......絕了。
    怎麽短短一小時沒見,這男人怎麽成狗皮膏藥了,黏的這麽緊。
    還有,道歉需要拉手嗎?
    許昔流狐疑地瞥了一眼男人,卻直勾勾對上對方巴巴的眼神,于是趕緊收回來。
    之前他氣哼哼的走掉,有一方面是真氣,但更多的是社死的羞怒。兩者疊加在一塊,讓他趕緊回了房閉門不出獨自消化這份氣惱。聽見始作俑者在門外嘀嘀咕咕的就更氣了,如果對方不搞裝病試探這一出,也就不會有後面那些事,折騰人很好玩是吧。
    越想越氣,所以出來的時候許昔流才沒給對方好臉色。
    當然,飯還是要吃的。
    許昔流餘光瞥了眼隔壁男人,心裏有一絲的疑惑對方剛才态度怎麽那麽奇怪。道歉就道歉,還摸他手幹嘛,讓他一瞬間差點沒繃住。
    他心裏想的很清楚,都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秦罹一直懷疑他,從不久前的表現來看,估計懷疑的挺久的了,畢竟都悄悄注意到他裝糖果了。而他本身也确實被反派聯系過需要給對方坦白,坦白過後,估計對方就留不得他了,這份私人醫生的工作也将到此為止。
    工作什麽的許昔流倒不是多在意,只是有點遺憾要和巨額薪酬說再見了,但同時也高興于能就此躺平。再說了,這段時間的薪酬加外快什麽的,他都掙到一個巨額數字了,躺平也完全不是難題。
    打工人在離職前夕膽量總是巨大的,敢于和老板正面對着幹,許昔流也是這樣。他想自己都被折騰了這麽久了,馬上就要走人了憑什麽不能硬氣一回,他就生氣怎麽了?不僅生氣,還不想搭理人,把這段時間對方折騰自己的通通補回來!
    于是許昔流便把男人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只一心幹飯。
    秦罹又喊了一句許醫生,然後拿公筷夾了兩只甜蝦到許昔流碗裏,語氣低低的,多少帶着點讨好:“這個好吃。”
    許昔流目不斜視,吃了。
    食物沒錯。
    犯不着對食物生氣。
    秦罹一見有效,連忙又多夾了幾樣,一邊夾一邊輕咳一聲,趁勢說話:“許醫生這個也好吃,你多吃點,糖的事是我不對,別生氣了,鐘叔那邊我也解釋過了他沒誤會什麽......”
    秦罹也不知道自己慌裏慌張地在解釋什麽,就是本能地覺得自己應該解釋,應該道歉。他看到青年看什麽都溫柔似水就是不看他的時候,真的心裏很不舒服,恨不得把對方臉掰過來對着自己......但也只能在心裏想想。
    如今看到對方不嫌棄自己夾的菜,頓時打了雞血一般,不停的投喂,上瘾。
    也沒奢望對方理他什麽的,只是趁機把自己心裏想說的話和道歉的話語趕緊交代一通說個明白,然後眼巴巴的瞅對方兩眼,繼續投喂。
    許昔流看着原本狂霸酷拽的陰鸷大佬此刻巴巴的道歉,心裏其實蠻爽的。
    但裝都裝了,高貴冷豔還是裝到底的好。
    再加上心裏的火氣還沒徹底消全,于是還是一副目不斜視的樣,說話倒是說了,但話語都帶着一絲陰陽怪氣,微笑:
    “我頭疼,身體不舒服,胸口也悶悶的,怕是吃不了秦先生給我夾的東西。”
    秦罹聽見青年溫和的話語一喜,還沒驚喜于對方終于搭理他了,緊接着聽見對方說的話,又是一愣,後知後覺對方是在內涵他裝病。
    他一張俊臉僵了僵,人卻是沒敢生氣,巴巴地再度望向許昔流。
    許昔流筷子夾起一粒豌豆,眉目溫和且憐憫:“這是什麽?”
    “......”
    秦罹:不敢動。
    “不說話是吧,不說話我也能猜得到,這是僞裝過來的黃豆,綠豆,還是紅豆?”
    秦罹:“......”
    “呵,被我吃掉還是丢進垃圾桶,你說呢?”
    許昔流把豌豆丢進嘴裏,殺氣騰騰地嚼了兩下。
    秦罹頓了頓,小心翼翼給他盛了碗湯:“......你慢點,小心噎着。”
    許昔流高貴冷豔地哼了一聲。
    他這頓飯吃的還算滿意,至于男人是食不下咽還是其他,懶得管了。
    上樓之前,許昔流想到還沒交出去的錄音,又回身過來,朝男人勾了勾手指,示意對方跟上。
    正有些洩氣的秦罹看見,眼睛一亮,立馬囫囵吃完飯便跟了上來,尾巴似的一直跟到許昔流進房間把房門關上。
    一關上門,秦罹便貼的更緊了。
    他猜他的私人醫生生氣的一部分原因也有丢臉的緣故,所以在外面只是道歉并沒有做其他的,行為相當收斂,而如今同處一室房門一關,秦罹登時便重新黏上去,看着青年的後背,腦子一熱,就抱了上前,一邊貼一邊再一次低聲道歉:“對不起許醫生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我不該猜疑你的......”
    許昔流冷靜道:“你猜的其實也沒錯。”
    秦罹沒聽清楚以為對方還是在鬧脾氣,他下巴搭在青年肩膀上蹭了蹭,“秦章遠那邊我會再重新查,是我考慮不周了......”
    秦罹還在絞盡腦汁想着如何讨好他鬧脾氣的醫生的話,忽而聽見房間裏傳出來一聲來自他叔父的聲音:“許醫生你知道該怎麽做......”
    他頭埋在青年頸項間的動作登時就直了起來,黑眸警惕且凜冽。
    怎麽有他叔父的聲音?
    鬧鬼了?
    這麽想着的秦罹目光緩緩朝向聲音源頭,青年的手機裏。
    “......這是合成的嗎?太像了。”秦罹愣愣問。
    “......”許昔流有些無語,他掙了掙男人的懷抱,沒掙開,索性直接冷酷無情道:“如你所見,秦先生,你叔父聯系的人确實是我,你沒誤會,他确實要我對你做手腳呢。”
    錄音盡職盡責的播放着,裏面秦章遠惡毒的話語再熟悉不過。
    不熟悉的卻是,期間還夾雜着屬于青年清越的音調。
    秦罹整個人都僵了,随着這番話如墜冰窟。
    他目光難以置信。
    許昔流想趁這個工夫閃一邊兒去,結果男人抱的更緊了,箍得他腰疼,心裏不免有些無語,不知道對方發的哪門子瘋,今晚這麽喜歡抱他。
    他也不掙紮了,想必對方聽完這個消息馬上就會厭惡起來,從而放開他。
    只是沒想到男人聽了之後第一句話卻是:“你不是說和他沒關系嗎?!”
    許昔流格外冷靜:“我沒說啊。”
    他想了想,補充了一句:“你也沒問過。”
    秦罹噎住。
    他還是十分難以置信。
    所以他叔父聯系的醫生的确是許昔流?他的私人醫生的确是秦章遠那個狗東西安插在他身邊伺機害他的人手?
    此刻他不相信也得相信了,錄音是鐵證,更何況青年還親口承認了。
    可這怎麽會?
    秦罹此時此刻處在勃然大怒和還沒徹底消散的道歉的心虛勁之間,也不知道此時此刻他是該做猙獰狀質問青年為什麽要答應秦章遠,還是該做委屈狀繼續道歉他誤會了對方糖瓶,整個人就很矛盾複雜。
    哽了半天,哽出來一句:“......那你聽他的話對我下手了嗎?”
    “沒啊,我就是嘴上答應一下,省得他威脅來威脅去的,這不都告訴你了嗎,雖然有一點點晚。”許昔流依然很淡定。
    “還有,秦先生你抱太緊了,松開。”許昔流淡淡道。
    淡定歸淡定,但唯一一點就是,眼前這個坦白的情況實在太出乎他意料了。
    許昔流以為,他坦白之後,男人會勃然大怒,會爆發陰鸷大佬的恐怖氣勢掐他脖子冷聲質問,然後他立馬被趕出山莊,誰知道現在情況居然是這樣,平靜的可以,甚至對方的胳膊還摟在他腰間,摟的越來越緊。
    許昔流皺眉沉思,是不是有哪裏不對?
    秦罹此刻也在沉思。
    他想,他的私人醫生确實和秦章遠有聯系,确實被秦章遠指使來害他,但是對方沒答應啊。這小狐貍很聰明的糊弄住了他叔父,且親口承認沒對他下手,現在事實也确實是這樣,他懷疑對方給他下藥還懷疑錯了,那僅僅只是對方愛吃的糖。
    可想到這些的時候,他多疑的性子又總是忍不住想的更多,思考這小狐貍就這麽輕易地朝他坦白了,是不是還另有打算?
    比如說玩雙面間諜?
    那他又圖謀什麽呢?
    秦罹腦子亂糟糟的。
    然而他沒沒能徹底想通,便聽見對方溫和的嗓音繼續響起,條理清晰地将來龍去脈徹底說了一遍:“剛開始的秦章遠找到我,想要我對你下手,我沒答應,但他拿工作室威脅我,我就暫時先答應了,然後給忘了,隔了段時間、也就是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才想起來。”
    許昔流指了指手機錄音。
    他這也沒撒謊,他确實是反派打電話才知道有這回事的。
    “後邊他又讓我做,但是我煩了,就順便錄了音,然後來找你,就是這樣。”
    許昔流還是說的很平靜,忽然想起來什麽似的,又嚴肅補充:“反正我沒對你做過什麽,也盡心盡力調理你的身體了,你要是覺得實在膈應,把我辭退就好,然後趕緊對付你叔父去,別讓他禍害工作室。”
    說完後,許昔流整個人都輕松了,臉上裝出來的高貴冷豔也消失,重新換回了平時的溫和清潤。
    他等着男人的話。
    誰想耳邊冷不丁就是斬釘截鐵地一句:“不行!”
    “......什麽不行?”許昔流一懵,眯了眯桃花眼,“不願意放過我?”
    “不是,你不能辭職。”秦罹冷聲。
    他放開了一直箍在許昔流腰間的手,轉而摁住許昔流的雙肩,把人轉了一個圈,面向自己。
    秦罹低眸,黑眸森然陰鸷,冷冰冰一字一頓:“我說,你不能辭職。”
    許昔流更懵了:“為什麽?”
    “為什麽?問得好。”秦罹也不知道,但他聽見青年準備辭職的時候整個人就一震,打心底的抵觸。他猜應該是自己還沒徹底查清楚這件事,覺得青年拿出的錄音真實性存疑,想把人繼續看在身邊的緣故。于是他便冷聲道:“當然是因為在我徹底查清真相之前,你不許離開我一步了。”
    他越想越覺得是這個理,又道:“還有,你不是說秦章遠找你要你對我動手下藥,而你卻沒有聽他的話嗎。”
    許昔流狐疑點點頭,看見男人陰鸷黑沉的眸底,覺得對方此時此刻才像他認識的秦罹,剛才那股黏黏糊糊勁真的像被奪舍了一樣。
    秦罹看見許昔流點頭,冷笑了一聲:“那就證明給我看!”
    “......證明什麽?”
    “證明你确實沒想害我!”
    “......這個怎麽證明?”許昔流震驚,并想敲敲男人腦袋讓他清醒清醒。
    秦罹一點沒有強人所難的自覺,嘴角勾着熟悉的冷笑,提出要求:“當然是聽我的話。你依舊留在我身邊做我的私人醫生,但是這段時間屬于觀察期,我需要判斷你是否值得信任,必須聽我的話。”
    許昔流聞言颔了颔首。
    好像有點道理。
    “所以呢?”他接着問。
    “所以你要聽我的!”秦罹不假思索。
    “......”
    “我是說這段時間的薪水呢?”
    許昔流抱着胳膊,笑的溫和又危險:“你不會繼續讓我給你當私人醫生,然後讓我打白工吧?”
    “......薪水照舊。”秦罹黑眸沉沉風雨欲來,話倒是回的利索。
    許昔流聽了後滿意了。
    既然男人提出這什麽觀察期,那就觀察吧,反正他行得正坐得端,啥也沒幹啥都不怕。萬一他不答應對方不依不饒,那他就算家裏躺都躺的不舒服,還不如先順了對方的意等這個考察期一過就立馬走人來的香。
    正好,還薪水照舊。
    就當多打工一段時間吧!
    許昔流想通,整個人更淡然了。
    看了看時間,揮手趕人:“好了既然話都說到這了,那就各自回去睡覺吧,到點了,該睡覺了,我困了。”
    說完就要往床邊走。
    還沒忘指了指門,示意秦罹自個兒出去回房。
    只是他剛走一步就被男人拽住。
    秦罹眼神陰戾,冷聲提醒:“許醫生是不是忘了,現在你每天都得和我一起睡覺,治療我的睡眠?”
    許昔流聞言一愣。
    他确實忘了。
    這蹩腳的毫無科學依據的治療對方還真當真了?
    可他看進男人執拗的眸底,确信對方的确是當真了。
    許昔流有點無語,可還是問:“那外快?”
    秦罹:“......照舊。”
    那沒事了。
    許昔流沒問題。
    又跟着秦罹回了房,躺在一張床上。
    但他還是沒忘記自己看武打片肌肉記憶武打動作好半夜一腳把男人踹下床、給對方踹出來陰影從而結束這操蛋的□□治療,于是找了又找,給自己精心挑選了一打,美美看了半小時,才滿意的閉上眼睡覺。
    他入睡還是很快,沒用十分鐘,就睡着了,睡得又香又快。
    房間早早就關上了燈,一派昏暗沉寂。
    自從許昔流跟着他一塊躺到床上之後,秦罹心間提起的大石頭就放下了一大半,人平靜下來。
    躺床上之後,他沒自找無趣的拉着青年聊天說話,只是默默的躺着,感受着旁邊人的存在,就已經很安心了,看見對方睡前又看奇奇怪怪的武打片也沒吭聲,只當是對方的睡前習慣。
    直到青年睡着,綿長悠悠的呼吸聲傳過來,秦罹才動了動。
    他向來睡得慢,心事又多,睡覺之前總是要想一大堆有的沒的。
    今天自然是不受控制地思考起來了他的私人醫生做這一切的動機和心理。
    說實話,他叔父是什麽人他最清楚,那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既然選中青年安插到他身邊,那麽必定會對青年威逼利誘一番。而對方卻能抗住他叔父的這頓“威逼利誘”而選擇不對他動手,到底是為什麽呢?
    對方不會平白無故的這樣做,其中一定有什麽樣的原因。
    但是是什麽樣的呢?
    秦罹不住思索,忽地思緒轉到了青年平時溫柔體貼關切他身體的模樣,不由得産生出一個大膽的聯系,該不會他的私人醫生,其實對他有意思吧?所以才不顧一切抵抗他叔父的強權?
    秦罹被自己的這個腦洞驚的整個人一震,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往這方面想。
    他忍不住在黑暗裏支起身子望向乖巧躺在自己身側的青年。
    對方還是睡的安靜,呼吸聲綿軟,整個人也都乖乖巧巧的,仔細一看,睫毛還很長,桃花眼連閉着時都是上挑的。
    秦罹越看越忍不住繼續看,黑暗裏目光一寸寸在青年臉上逡巡,忍不住伸手輕輕捏了下對方的臉頰,低聲呢喃:“許醫生,你讓我看不懂......”
    話還沒說完,便瞧見安靜躺在床上的青年手擡了起來。
    秦罹大驚,想到了上回的可怕經歷,下意識的伸手捂住臉。
    誰知青年手擡起來後,換了個方向,直直地往下方而去,一巴掌果決迅速的拍在了他的屁股上。
    “吵死了!”
    漆黑的夜裏一聲清脆的“啪”。
    比上回的還要清脆,還要餘韻悠長,甚至回彈。
    秦罹身子僵住,俊臉黑了又青,青了又黑,難以置信。
    半晌,他捂了捂臀側,緩緩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