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作品:《穿成病戾大佬的私人医生

    第45章
    許昔流站在卧室門口,注意到了樓梯一閃而過的衣角。
    他認出了那片衣角屬于管家,在他去到男人房間取藥的這短短時間裏,管家曾短暫的上來又離開,甚至背影急匆匆的,仿佛着急去做什麽事的樣子。
    許昔流有點奇怪。
    但他也沒做什麽,只是駐足了片刻,就又回到了書房。
    書房裏秦罹在交代完管家把藥拿出去化驗之後,便一直是噙着冷笑目光陰戾的模樣,腦中設想着化驗結果出來而青年看見大驚失色可憐兮兮的模樣......直到聽見書房門口重新傳來腳步聲,才驚覺自己現在是在裝病,于是又迅速變回原先被頭疼折磨的虛弱勁。
    于是許昔流一回來,便看見男人又坐在了地板上,支着條長腿,手扶着頭,俊臉上神情格外扭曲。
    他頓了下,才走過去,把藥和水都遞給對方。
    然後柔聲道:“秦先生,藥我拿來了,你快吃了吧。”
    秦罹身體好好的,沒發病自然也不頭疼,他說要吃藥也只不過是想借此引開青年好把藥片送出去罷了,又怎麽會吃藥?可是現在藥都遞到他手裏了,青年又蹲在他跟前滿臉擔憂的望着他,令秦罹感到前所未有的進退兩難。
    但是,藥是不可能吃的,他現在又沒問題。
    秦罹僞裝出來的恍惚目光對上青年的,便看見對方眨了一下眼,随即耳邊傳來對方關心的話語:“秦先生你還好吧,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好機會!
    秦罹聞言順勢向前撲進對方懷裏,在對方猝不及防的瞬間,頭緊緊埋在對方頸項間,借着這個動作把放在身側地板上的水杯碰倒。頓時溫水傾灑而出,蔓延開一大片,秦罹又借勢把遞到他手裏的藥假裝不小心的弄掉,恰巧掉在那灘溫水裏,沒用幾秒,藥片就被泡開。
    秦罹則哼哼唧唧轉移對方注意力:“許醫生,我胸口也悶悶的......”
    許昔流被男人撲的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他下意識的伸手撐住地板穩住身體,另一只手則撫上了男人的後背,懵然呢喃:“剛剛不是還頭疼的嗎,怎麽現在又胸悶了呢......”
    他的話語在目光觸及地上被碰倒的水杯、和浸泡在水窪裏的藥片時戛然而止。
    許昔流挑了挑眉。
    這麽巧?
    被接連撲了兩次,許昔流已經沒最初那麽慌了。他試着推了推對方,沒推動,男人抱他抱得死緊,幾乎大半個體重都壓了過來,一邊抱一邊沒頭沒腦的低聲訴說自己這裏不舒服那裏不舒服,話語含含糊糊,聽起來就像是人還未徹底清醒的模樣。
    許昔流眯了眯眼睛,伸手不客氣地揪住男人後衣領,用力把對方從自己身上撕開。
    他站起身,臉上還是挂着溫和柔軟的微笑,好像很關切擔憂一般望着秦罹,把男人也從地上拉扯起來,手摸了摸男人英俊的側臉,表情疑惑不解且驚疑:“怎麽又是頭疼又是胸悶的,這次發病居然這麽嚴重麽?”
    秦罹一怔。
    心裏還未欣喜自己做戲擺脫了吃藥,便感受到青年的手摸着自己臉頰。
    溫暖的,軟軟的。
    他下意識蹭了一下。
    可還未有其他動作,便看見他的私人醫生焦急且鎮定,回身去取了聽診器出來,一邊把東西挂上耳朵,一邊微笑着着拿上金屬的聽診頭朝他靠近。失去了金邊眼鏡掩飾的一雙桃花眼明銳逼人,讓人潛意識的感覺到危險,但仔細一看卻又好像不是那樣,對方分明彬彬有禮,且上挑的眼尾帶着絲絲縷縷的擔憂,溫聲朝他叮囑:
    “秦先生別動,以防萬一,還是讓我聽聽有沒有其他的異常吧。”
    秦罹愣住了,再一回神的時候,金屬的聽診頭已經撩開他半敞的衣襟,貼在他胸口上了。
    “怦怦。”
    金屬特有的冰涼感激地秦罹一個哆嗦,手下意識的攥住青年的手腕。
    擡眼卻對上私人醫生不贊同的目光:“秦先生別動,讓我好好檢查一下......”
    “怦怦怦怦。”
    秦罹手握的更緊了。
    許昔流微笑,禮貌,且眸底帶着恰到好處的擔憂,沒管男人的阻礙,任誰來看都是個憂心患者身體的好醫生。只是他拿着聽診頭的手卻好像并不如此,肆意的在男人胸口皮膚上游走,對方身體愈僵,表情愈冷硬,他便游走的更歡,嘴角勾着笑這裏戳戳,那裏戳戳。
    有時候會在一個地方聽很久,垂眸微微皺着眉。有時候卻又接連不停,不在同一個地方待很久,好像貓抓老鼠戲弄一般。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秦罹就覺得他像那個蠢死的老鼠。
    但他此時此刻身體僵硬,下颔也繃的死緊,黑眸深處僞裝出來的恍惚早就消失了一幹二淨了,反而透着僵硬和緊張。
    過了半晌,許昔流歪頭仔細聽了聽,忽而微笑道:“秦先生,你的心跳聲好快啊。”
    秦罹下意識的緊張吞咽了一下。
    “我......”
    他難得有些結巴。
    原本的秦罹還滿腦子都是試探,都是将計就計拆穿他的私人醫生的真面目。然而對方拿出聽診器的時候,是真的出乎他的預料了,以至于一個不留神,就讓那冰冷的金屬聽診頭貼上了自己的胸口。
    再之後都像是做夢一樣,青年離他很近,手拿着聽診頭,時不時的指尖會在他胸口上滑過。每碰一下,秦罹便覺得自己似乎抖一下,被劃過的地方更像是火燒起來了一般難耐。
    他垂眸瞧見青年臉上溫和擔憂的表情,疑心對方在裝模作樣,可還是忍不住的沉淪。
    “怎麽辦呢,”許昔流轉身把東西又放回去,回過身來,悉心把男人胸口崩掉扣子的襯衫衣襟拉好,掩蓋住底下泛着紅意的胸膛,神情遺憾且難過,“秦先生又是頭疼,又是胸悶,身體到處難受,心跳也快的不可思議。”
    “我才疏學淺,不知道秦先生究竟得的是什麽病,只好先将秦先生送到醫院裏做個全面檢查看看了......”
    許昔流攤攤手,回身作勢收拾東西。
    轉過來的那一刻,臉上的溫和神色變成了咬牙切齒。
    裝!
    再裝!
    看你個狗比能裝到什麽時候。
    許昔流嘴角勾着冷笑。
    從男人第一次突然抱着他哼哼唧唧這疼那疼就是不要打鎮定劑的時候,許昔流就隐隐約約的有點懷疑了。但他當時沒确認,只是覺得恰好是對方發病了又清醒過來,他是在拿完藥回來之後,才确定對方是在跟他裝病的。
    當時對方說頭疼難受讓他回去幫忙拿藥,許昔流沒想太多就去了,直到他從卧室裏出來的時候看見管家匆匆離開。
    管家急匆匆這倒是能理解,但對方離開就讓他不太明白了。
    以前秦罹處在發病狀态中的時候,管家雖說不在房間裏把空間留給他讓他發揮,但也是等在外面不遠處的,随時幫忙,不會輕易的就離開。如今管家卻毫不猶豫的就離開了,那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管家知道秦罹并沒有發病,所以能夠放心離開。
    再加上他回來,對方再度抱着他哼哼唧唧,而拿回來的藥和溫水卻冷不丁被糟蹋掉,許昔流就确認了對方是在和他裝病。
    正常情況下,秦罹巴不得死活不吃藥,又怎麽可能主動要他去拿藥?估計是為了支開他幹什麽吧。還有,短短一段時間他就被對方抱了兩回也不正常,一看就是故意的,不知道對方打的是什麽主意。
    許昔流想着,心裏冷笑一聲。
    裝呗。
    陪着裝。
    折騰他也就算了,反正最後受罪的又不是自己。
    這麽一想,許昔流臉上又挂上了溫柔和善的笑意,他撿起之前落在地上的金屬眼鏡,擦了擦,又戴回了鼻梁上,然後整理了一下藥箱和包。
    他眸光瞥見包裏放着的糖瓶,正氣着,就拿了出來打算吃顆糖冷靜冷靜。
    誰知下一秒糖瓶被從自己手裏抽走。
    許昔流一愣。
    轉身回去對上男人陰鸷森寒的視線。
    “許醫生,”秦罹聲線陰狠,身上裝出來的虛弱勁也沒有了,就是黑眸深處依然透着一絲恍惚,氣的。他惡狠狠的問許昔流:“這是什麽?”
    秦罹倏然轉醒。
    原本的神思不屬都在看見青年當場拿出藥瓶的那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前所未有的冷靜。
    秦罹忍不住地心想,前一秒還在真切的關心他,又是摸額頭又是聽診,溫柔的不像樣,後一秒居然能當着他的面把那個被換了藥的瓶子拿出來,怎麽,是想當場給他下藥嗎?
    意識到這點的時候,秦罹心裏的動容此時都被轉換為了滔滔怒火。
    既惱怒生氣,又複雜難言。
    令他忍不住的快步上前,一把奪過對方從包裏拿出來的藥瓶!
    手裏捏着那個白色的瓶子,秦罹力道大的恨不得當場把這個該死的瓶子捏碎。他再度盯着許昔流惡狠狠質問:“許醫生,怎麽不說話?”
    “告訴我,這個是什麽?”
    “......”
    許昔流眨眨眼,人有點懵。
    他看看陰狠一臉兇相的男人,又看看被對方捏在手心裏的自己的糖瓶,又眨眨眼,不明白事情怎麽發展成這個離奇的走向。
    秦罹時刻盯着青年的表情,當他看見身前青年一言不發,金絲鏡片後的桃花眼無辜的眨來眨去,疑似害怕瑟縮的模樣時,心底的那絲無名怒火更旺盛了,連同剛才被撩撥出來的一起,沖的秦罹整個人頭暈。
    可對方居心叵測證據齊全,根本否認不了。
    心火旺盛,沖的整個人都戰栗,秦罹這會兒倒是真有點發病前的恍惚感覺了。
    他咬牙,陰狠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冷笑。
    “呵呵,不說是嗎,不說我也能猜得到。”
    “這裏面就是你用來替換我藥的東西吧,是慢性毒藥,還是其他?抑或是上次那種興|奮|劑?”
    “吃掉它或是被我送進監|獄,自己選!”
    秦罹一字一頓,黑眸冷的瘆人。
    他的私人醫生被他困在這一隅之地,秦罹根本不擔心對方會逃跑,他只是說完後低下頭,欣賞青年臉上會出現的表情。他看着自己素來溫和的私人醫生,眸底神色逐漸由平淡轉為濃重的驚訝,笑的更加陰狠了。
    這世界上,還沒有什麽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這個藥是,醫生也是。
    此事過後,他會給對方一個難言的教訓,讓對方畢生銘記!
    秦罹窩着火心想。
    然而,一心想着該給醫生什麽教訓的秦罹沒注意身前青年驚訝過後,逐漸古怪起來的表情。
    許昔流人是真的無語。
    如果是之前對方是在裝病,那麽現在這陰狠的勁,倒真有點要瘋起來的感覺了。
    還說出這麽奇怪的話,他也擔心自己拒絕又惹的對方真發起來瘋,那真的得不償失。反正對方再說的天花亂墜信誓旦旦,瓶子裏的也只是他放進去的糖而已,還是他最愛吃的那一款。
    于是許昔流不加思索選擇吃。
    他一聲不吭抓過來男人的手,把自己的糖瓶從對方掌心裏拯救出來,而後慢慢悠悠打開,從裏面倒出來一粒。接着又在男人陰狠恍惚的視線下,放進嘴裏慢吞吞的吃了,他咬碎,任由糖的味道在唇齒間逸散,喜歡的眯了眯眼。
    秦罹瞧見他的私人醫生居然真的如他所說的一般乖乖的吃了,低着頭,看不清表情,這個角度居然有絲可憐,像是要哭了似的。
    心裏不由既興奮又莫名的氣惱。
    早知會有這麽一天,又為什麽要做?
    他讓吃,就真的吃?也不怕對身體有什麽損害嗎?!
    秦罹越想越生氣。
    對方不聽他的話生氣,聽他的話也生氣,忍不住一把掐起對方的下巴,想看對方此刻戰栗恐懼的表情。
    然而卻發現對方眯着眼睛,吃的正香。臉上一絲一毫的害怕情緒都沒有,反而一臉享受。
    秦罹:“?”
    ......怎麽回事?
    許昔流咽下,瞅着男人一臉茫然恍惚,終于沒忍住冷哼一聲,罵了出來:“是糖片,傻逼!”
    秦罹:“???”
    什麽東西?
    許昔流也懶得裝溫雅禮貌了,嘴角勾起抹嘲諷的笑,句句不留情:“慢性毒藥?興|奮|劑?還有什麽呢?原來秦先生的想象力這麽豐富。”
    他沒好氣的将糖瓶一把奪回來。
    瑪德還好沒損壞掉,他才新買回來沒多久糖還沒吃幾天呢。要是就這麽因為對方的臆想沒了,他得氣死。
    思及此,許昔流瞪了對方一眼。
    秦罹這時候人都傻了,他以為有問題的東西沒問題,那有問題的是什麽?
    這小狐貍剛才說什麽?既不是慢性毒藥,也不是興|奮|劑,那是什麽?糖片?糖片是什麽東西?
    ......不,不可能,一定是在騙他!
    秦罹神色又陰狠起來。
    許昔流看見男人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死樣子,氣笑了。他沉思兩秒,果斷決定要對方清醒一下,也出出自己被折騰來折騰去還被誤會下毒的憋屈,于是學着對方陰恻恻的表情,露出一個陰森裏帶着幾分他獨特溫和味道的笑。
    “秦先生其實想的沒錯,我就是居心叵測,想要用這個毒死秦先生呢呵呵呵......”
    許昔流趁對方沒反應過來,一把把人摁地上,三下五除二掏出枚糖,繼續笑的溫和危險,“這可是好東西,秦先生會喜歡的吧。”
    然後在男人驚恐掙紮的目光裏一把把糖片塞對方嘴裏,然後捂住對方的嘴。
    “秦先生嘗嘗吧,嘗嘗你認為的毒藥味道怎麽樣......”
    秦罹黑眸噴火。
    該死!
    讓這小狐貍得逞了!
    對方剛才那樣果然是煙霧彈!是在謀取他的可憐,然後趁他不備。這才是對方真正的計劃!
    秦罹看着騎|在自己身上笑的得意的青年,惱火。
    他心裏想着這一個不對勁的藥吃下去,後續洗胃能不能洗的出來,卻發現這東西在他嘴裏的感覺很不一樣。
    緩緩的融化,甜滋滋的,有一股很熟悉很熟悉的味道。
    好像是玫瑰荔枝味的......
    秦罹震驚。
    現在毒藥的口感也這麽豐富了嗎?
    許昔流笑眯眯地看着身下男人驚恐到震驚到迷惑的表情,眯了眯桃花眼,陰森的表情收了起來,恢複了往日的溫雅,可還是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怎麽樣?滋味不錯吧?這可是我最喜歡吃的味道,居然被你說的那麽不堪。”
    許昔流不知道為什麽對方會産生這樣的誤解。
    然而仔細想想,也能猜到一點。
    之前山莊裏就曾出過管事給他下藥的戲碼,對方可能有陰影了。然後不知道哪天看見了自己這個陌生的瓶子,誤以為也是什麽藥瓶,天天猜疑,覺得自己也是要給他下藥。
    甚至許昔流都覺得,今天對方這場裝病,也是在試探他。
    雖然他的确是被反派聯系過、對方的懷疑也不是空穴來風,但他到底是沒做過什麽對不起對方的事。被這樣懷疑和試探,說不氣惱是假的,可真論起來,對方也沒做錯什麽......
    整件事看起來就很操蛋。
    許昔流想了想,越想越覺得是筆糊塗賬,但現在事情差不多也明朗。
    如果不是對方今晚裝病,他現在拿着錄音估計都坦白完了。
    不過現在也不晚,對方親口嘗了這個糖,應該就能反應過來了吧?
    思及此,許昔流又給對方喂了一個。
    “再給你嘗最後一個,多了沒有,我自己還不夠吃呢。”
    秦罹嘴裏冷不丁又被塞進來一個,但此時他已經沒有掙紮的那麽厲害了。他感受着嘴裏甜度加倍的滋味,又眼睜睜瞧見壓在他身上的青年也自己吃了一顆,更沉默了。
    毒藥會甜甜的嗎?
    給他下毒的人自己也會吃嗎?
    現在所有的線索指向一個結果——他搞錯了。
    這根本就不是什麽毒藥,他的私人醫生也壓根沒想害他,這該死的只是普普通通的一粒糖!
    秦罹又沉默又恍惚。
    他咽下嘴裏的東西後,忍不住不敢置信的問出來:“既然是糖,你為什麽要裝進那個藥瓶裏?”
    許昔流聳肩:“那是個維c瓶,撕掉标簽後小小的,方便攜帶。”
    “這和你用藥瓶有什麽關系?!”
    “......這個糖的外皮花花綠綠的,我怕有損我的形象,所以把糖紙剝了放在瓶子裏,有意見?”
    許昔流微笑。
    秦罹聞言沉默。
    半晌,他艱澀開口:“......所以我上次看到你桌前花花綠綠的,不是毒藥,而是糖紙?”
    “不然呢?”許昔流反問。
    秦罹再度沉默了,一邊沉默,一邊反思。
    ......所以他從頭到尾都在幹什麽?
    自己在那猜來猜去,誤會他溫柔漂亮的私人醫生有異心,還把人折騰成這樣?
    對方氣的溫雅的假面都直接摘了。
    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後,秦罹既懊惱又心虛,尤其是回想起來自己剛才的言語,更是有一種腳趾摳地的尴尬。
    他忍不住偷偷觑了一眼青年。
    許昔流察覺到對方的目光,心嘆這狗男人終于反應過來了。
    但他面上卻沒表現什麽,還是一副微笑實則冷怒的模樣,語氣輕飄飄的:“秦先生現在冷靜下來了?冷靜下來我可就起來了?”
    “不會再攥着我的手說我居心叵測了吧?”
    他剛才給對方喂糖,避免對方掙紮是直接坐在對方腰腹上制住的,現在打算起來。
    秦罹遲緩的應了一聲,語氣低低的,有些低落和心虛。
    然而就在許昔流準備起身的關頭,房門口管家回來了,一回來就看見秦罹躺在地上,而許昔流暧昧坐在秦罹腰上的畫面。
    尤其是書房一派狼藉,秦罹衣襟大敞,許昔流身上也亂糟糟的,疑似玩過火。
    六目相對,三人都靜了。
    ......這是什麽詭異的場合。
    “......我就是剛剛聽見先生的聲音所以過來看看。”
    管家先一步解釋,擺擺手飛速離開,許昔流知道對方又誤會了,估計是剛才自己給對方喂糖對方以為是毒藥慘叫的隔了一層樓都能聽見的原因。
    許昔流後知後覺地感到社死,社死感比他被男人誤會還要強烈,還要生氣。
    于是咬牙起來,順手把男人也拉起來,然後咬牙切齒給對方道:“這件事你去解釋!”
    然後氣呼呼的走了。
    秦罹想拉沒拉住,眼睜睜的看着青年一陣風似的生氣走掉。
    他心想,完了,出大問題了。